第37章不虛此行(1 / 2)

余罪 常書欣 2320 字 2020-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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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臨危受命並沒有帶來什么變化,余罪很有自知之明,能指揮動的還是三個同學,警察這個圈子其實小山頭林立,要讓誰服誰那是相當難滴。兄弟幾個其實也憋了一口氣,想再來個震驚給同行看看,於是在這個已經被特警和民航外勤翻了n遍的地方仔細搜索了近一個小時,有關於嫌疑人熱烈的討論開始了………

這是一幢獨立的小院,後街胡同里類似的小院不少,因為離市區較遠,租賃的價格並不高,婁雨辰一個租下了整個院子,也沒什么可查的了,來之前,特警支隊尹南飛還給了個風涼話,這里連牆壁和院子都被金屬探測儀把牆壁和院子掃了一遍,你們要能找到失物,我這身警服該脫了。

事實也是如此,實在沒有什么可搜的了。看過之後,李二冬開著屋子里那台機箱蓋也沒有電腦,驚喜地道了句:「喲,這哥們喜歡玩刀塔,估計級別不低哦,能用這破電腦玩。」

「文盲。」駱家龍看了看電腦配置,斥了李二冬一句,他端著鍵盤道:「這是德國產最早的一批cherry機械鍵盤,你試試手感,比現在市面一千多的黑寡婦還好用。」

李二冬不信,隨手敲擊著鍵盤,哇塞,一下子把孩子羨慕得直流口水,恨不得拽走據為己有,鼠標卻是翻查著他的電腦硬盤,一下子也吸著涼氣,眼珠直往外凸,兩人使著眼色,點了幾個視頻,哇塞,全是高清hd片子,清晰到毛孔,雪白和肉體白得耀眼,突來的浪叫叫得人心顫,駱家龍不迭地關了,看著吃吃笑著鼠標和李二冬道:「兩位,有點節操行不行,外面還在分局的同行呢。」

「看你這人,好像你不喜歡似的,我們當年干這個,都是被你教壞的。」鼠標道著,回頭呵呵一笑,對李二冬道:「二冬,你有這種感覺沒有,我越來越發現,婁雨辰怎么跟咱們一個鳥樣。」

「生理飢渴、心理空虛、生活從失望一步一步走向絕望的吊絲,都這個鳥樣。呵呵。」李二冬自嘲道。

「未必啊,他可不空虛,你們看,家里就有bga封焊的熱風筒、工作台上還有四台已經拆開的筆記本,這盒子里都是cpu,最早的連奔三時代的也有……他從事這行有些年頭了,看得出很專業。根本不可能和你們一無是處的相比?」駱家龍道,細細指著工作台一些奇形怪狀,鼠標和李二冬從來沒聽說過的工具,頓時敬佩之心又多了幾分。

不得不承認,大多數時候,警察都沒有嫌疑人那么多才多藝,最起找片子都沒人家找得好。

「對,這個人還真不是一無是處。」

有人插進來了,是余罪,他站屋中央,一直在看著這個房間和房間里的人,仿佛他是主人一般,眾人回眼時,就見他很確定的說道:「這是個性格內向的人,滿屋子全是冷色調,看樣平時不怎么熱情;生活簡約,規律性很強,看他屋子收拾這么干凈;性格很細致,你們看工作台,整整齊齊,擺放得體,分類一目了然……也許,還有懷舊的成份,舊式的鍵盤,老式的電視台,還有,這個木椅,老式棗木的,有些年頭了……不得不承認,如果他不是嫌疑人,應該比咱們都強那么一點點,最起碼,他不吃公家這碗飯也能養活自己。」

嗨喲,把哥幾個聽得好受刺激,越來越一無是處了,鼠標想到了個絕佳的借口,抓婁雨辰的時候,捎帶著抓了個三陪,他小聲道著:「他叫雞……不能看他外表岸然,其實內心齷齪,對不對,二冬。」

「有道理,最起碼咱沒錢帶回個過夜來的。」李二冬道,惹得駱家龍呲笑了。

「你非要加一個道德底線的話,現在大部分人都得改名叫禽獸了,反過來想,如果他不叫雞,肯定就得禍害普通女孩,你覺得相比花錢解決生理問題而言,那一種的道德水平更高一點。」余罪反問道,鼠標聽愣了,不服氣地道著:「怎么這歪理一讓你說,就有理了,再怎么說也是嫖。娼啊。」

「是啊,道德水平高一點,不嫖娼,可除了娼,他都嫖,於是就有了一夜情、二奶、三奶、情人、相好、婚外戀、劈腿之類等等。」余罪道,把鼠標說得語結了,李二冬和駱家龍吃吃笑著,笑著鼠標,標哥被刺激了,指指三人氣憤地道著:「尼馬,笑個屁呀,一看這樣,你們就都嫖過。」

「沒有,不過我是嫖。娼合法化的堅定支持者。」李二冬道,鼠標不理了,一屁股把他撅過一邊了,爺也不服氣,大咧咧坐下,開始看電腦里的a片了,掃了幾部,大嘆著人家的眼光確定獨到,居然是不同種族的妞集中獻藝,老駱你搞的那東。熱,差逑遠了。

其實哥幾個喜歡在一起的原因也就在於此,不管怎么累吧,反正不寂寞,不像悶在單位里,明明對女星艷星八卦抱有興趣嘛,還得裝著在看內網的業務知識培訓。駱家龍這種感覺尤甚,他已經有點後悔當內勤了。

又看一會兒,卻是沒有發現實質性的東西,駱家龍不經意看余罪時,卻發現他根本不急不躁,根本不像急於找到失物的那種焦慮,反而像這個家里的主人一樣,踱來踱去,把小小的院落、簡約的卧室、以及這個客廳看得完完整整,駱家龍忍不住問著:「喂,余兒,發現什么了?我怎么覺得你對這個賊的評價挺高的。」

「是挺高,出乎意料啊。說不定我們先前的想法是錯的。」余罪道。

「喲,你看到什么了?」駱家龍興趣來了。

「我看到了……這好像不是一個賊。」余罪笑道。

「那賊是啥樣,臉上能掛著。」李二冬不屑道,剛叼了根煙,被駱家龍拽走了,不許抽,把二冬兄弟氣得呀,詛咒了幾句,拉著鼠標到外頭,鼠標卻是不挪窩了,兩眼炯炯有神盯著電腦,喃喃道著:「別尼馬亂,以後出來別忘記帶個硬盤,遇上這種神腦,得全烤貝回去。」

這哥們怕是玩心頗大,走一步算一步,駱家龍上前,跟著余罪看著幾眼,沒看出什么來,他不解地問著:「那賊,應該是個什么樣子?」

「第一,居無定所,絕對不會選擇這樣一個離市區和人群很遠的地方,也不會住這么長時間不挪窩,再高明的賊,他的心是虛的;第二,醉生夢死,有多少花多少,花完再偷、偷到再花,直到犯事,絕對會把贓款揮霍一空,可這個人,卡里存了十幾萬了;第三,不勞而獲的人,什么爛事都能干,什么品質都可能是,就是不可能是朴素的品質,你看這家里,高檔的東西基本沒有,衣服和床單甚至有縫紉過的樣子……還有一點,所有的賊生活都不會這么規律,也不會這么中規中矩。」

說了一堆,駱家龍似懂非懂,從任意一個細節直窺嫌疑人性格和內心,這種偵破境界大多數人只聽說過,就即便你接觸過,可那些都是可以忽略的細節,往往不會引起注意,駱家龍想了想,也對,畢竟反扒隊接觸的賊最多,要說了解賊,沒有比他們更熟悉的了。

而余罪卻像陷入的冥想的狀態,曾經在羊城流浪,曾經在看守所的守望,那些形形色色的罪犯、千奇百怪的犯罪,他幾乎接觸到了一個警察一輩子能接觸到人渣數量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