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分道揚鑣(1 / 2)

余罪 常書欣 3075 字 2020-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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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小長安警車聲嘶力竭地駛在高速上,駕車的鄭忠亮一夜未眠,不過車上載著兩位所長,他不敢掉以輕心,強打著精神開車,兩位所長是接到通知上車走的,他們一路還納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過也不敢多問。據說是省里直接下來的命令,通知到局里報到,直接上車走人的。

此時天還未亮,薄霧冥冥的山區寒意頗重,所長後面的還坐的兩位,蜷曲著,打著呼嚕,像是累極了。快下高速的時候,夏朗派堊出所所長夏明輝終於忍不住了,出聲問著屬於鄭忠亮道著:「忠亮,到底什么事啊?」

「這個……這個……」鄭忠亮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夾在中間不好受,雖然是同學吧,可級別差得太遠,誰可知道解冰那一群人,能直接從省里搬回命令來,還讓他負責聯絡。

「忠亮,你還對我隱瞞?是不是前幾天,省里來外調的那幾位?」夏所長問著,最有可能的是那幾位。

「是不是咱們區里有什么案子?昨個晚上我怎么聽說賀府牛頭宴出事了,差點把人吃死?」東關派堊出所所長徐悅道,那個案子是ll0出的警,具體情況怎么樣,他還無從得知o

「對,應該是這個案子。」鄭忠亮道著,沒敢說他在現場,想了想又不敢惹頂頭上司,直勸著:「沒事,夏所長,應該就是讓咱們配合調查的事,這個事好像挺麻煩,詳細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您也知道,咱們這行特別是刑堊警,一個比一個口風嚴。」

「那來辦案的,都是你同學?」夏所長道。

「啊,一部分是。」鄭忠亮道。

「哦,那就好,有什么情況通個氣啊,畢竟都是省里來的,別有些事咱們基層作不到位了,讓人家笑話。」夏所長道。

鄭忠亮喏喏應聲,不過心里暗道著,娘的,他們辦的事真告訴你,你不笑話就夠意思了。

天朦朦亮的時候,電話聯系著,進了曲沃市區,這里是鄭忠亮的老家,輕車熟路的,等到了外調組下塌的賓館,卻是已經天色大亮了,顧不上吃飯,直接進賓館,解冰和趙昂川i卻是已經等在哪兒了,和兩位所長握手寒喧,直請著上樓了。

鄭忠亮卻是嚷著解冰道著:「喂喂,解帥哥,車上還拉了倆呢?」

「送余罪習lljl,三樓。307房間。」解冰頭也不回了道了句。

兩位所長奇怪了,沒想到鄭忠亮和省里來人這么說話,看解冰雖然年齡不大,不過氣度不凡,夏所長剜了鄭忠亮一眼,沒當面指出來,直跟著解冰和趙昂川進樓了。那倆是誰呢?鄭忠亮拉開後車門,抬腿踢了踢,李呆嘟囊著再睡著,李拴羊剛睜開眼睛,一個深呼吸迷迷糊糊地道著:「我聞到油條的味道了。」

鄭忠亮一回頭,咦,不遠處還真有家賣油條的。他笑著問:「餓了?」

「能不餓嗎?我們這幾天一直三餐不繼啊。」李拴羊訴苦道。李呆也醒了,揉著眼睛,車上睡姿不好,渾身疼,兩人下車跺跺腳,做了幾個擴胸,不過那樣子實在可憐了,裹著黃夾襖、蹬著黃膠鞋,乍看像民工,細看更像民工。

這幾日余罪把兩人扔在屠宰場,還真是辛苦了,鄭忠亮一手攬一個:「走,先吃去。」

李呆和拴羊感激不盡了,可一吃開,鄭忠亮慢慢覺得自己似乎犯了好大一個錯誤,有點後悔了,李呆豆漿喝得唏唏律律,聲響極大,眨眼兩碗下肚了,又嚷著,老板再來一碗;李拴羊更凶,油條啃得話也顧不上說,吃的速度遠遠超過炸油條的速度了,連系著圍裙的大媽也愕然地瞅了兩眼。早點攤上食客更不用說了,都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們仨人。就是啊,民工也不能餓成這樣啊。偏偏這兩位一點也覺得周圍異樣的眼光,李呆吃得直撫肚子,愜意地道著:「吃得真飽。」李拴羊更雷,羨慕地問著鄭忠亮道著:「城里人天天吃這個呀,生活真幸福。」

噗噗噗噴了好幾個客人,攤點上一片笑聲,不過鄭忠亮看著凍得發顫、餓成這樣的鄉警,想笑也笑不出來。

美美的一餐直吃到打著飽嗝,人好歹有了幾分精神,上樓找著余罪他們,兩位鄉警可是累到極致了,把拍的東西交給余罪,兩人倒頭就睡,隔壁董韶軍帶著李逸風敲門進來時,兩個人已經打起了鼾聲,幾人悄悄退出了房間,出門鄭忠亮就埋怨著余罪這狗屁所長當得,不拿下面兄弟當人。

「切,你發個屁牢騷,就呆頭還是正式民堊警呢,鄉里不如他的協警多了,一個月工資六百,干兩年才能漲n,st,百,還按時發不了,你信么?」余罪不屑地道著,現在對於貧富分化,他是相當有體會的。而且對於疲累更有體會,他指指一直坐在房間門口打盹的孫羿和吳光宇道著:「累吧,誰不累?看那倆貨,快吃不住勁了。」

眾人一笑,反倒把點瞌睡的孫羿嚇醒了,他嘟囊著罵了句,下樓買早點的張猛回來了,巴掌扇著兩人,一人遞了一份,又往房間里昨晚帶回來的嫌疑人送了兩份,等回來了,孫羿和吳光宇已經吃了個七七八八了。

吃著時候孫羿發現不對了,指著董韶軍道著:「你……往遠處站站,一看到你就想排泄物,消化不良。」

「都說了,吃飯時候不要說,還說!?」吳光宇氣得罵了句。

眾人笑時,余罪回頭問著鄭忠亮,聽到兩位派堊出所的所長已經來了,正和解冰他們商議著,估計是掛羊頭賣狗肉,先以食物中毒的名義把事情先捂一陣子。不過那會議哥幾個就沒資格參加了,鄭忠亮剛問了句解冰這丫混得不賴啊,都指揮上一干同學了。

這倒好,沒人理他了,一人給他豎了根大拇指。余罪指著董韶軍道著:「這案子和他一毛錢關系也沒有,關鍵是燒餅同志這個設計,相當好。」

「就是,還是文化人陰險。」李逸風贊了個。孫羿和吳光宇大致知道情況了,小聲問著董韶軍道著:「咦?韶軍,你小子以前是干過這壞事?這不該是信手拈來的吧?」

「沒有,嚴格地講這不是我的首創,而是借鑒了一宗案子的手法。」董韶軍道,看眾人興趣來了,干脆講解著:「我實習的長安市有段時間一直發生這樣的事,幾位食客去吃飯,然後莫名其妙中毒送醫院了,然後一檢測,飯店里的食材果真出來現不變情況的變質,再然後,家屬一鬧一索賠,店主只能就范嘍……這個案子後來是我的老師找出破綻的,變質的食物是加入了的阿脫品之類的微量化學物質,他偵破這起案子的時候,那個專靠這個敲詐勒索的團伙,案值已經做到一百多萬了……簡單地講,這是碰瓷進化的手法。」

「不過這玩意是挺唬人的啊。」張猛想了想,道了句。酒醒了,怎么發生雖然不知道,可看樣玩得比余罪好多了。

「不光唬人,用這辦法訛人,一訛一個准。哎,董哥,回頭教我怎么干啊。」李逸風神往地道,向文化人請教上了。孫羿卻是斥著董韶軍道著,你個賤堊人,去實習不好好學習,學犯罪手法。董韶軍強調自己這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關鍵看你怎么用而已。吳光宇不屑了,直說什么攻玉,純粹狗屁,有本事你寫案情匯報上。

這當然是不行滴,董韶軍憨憨一笑,看著余罪,期待余罪給個解釋,不料余罪這時候不和他站一塊了,奸笑著道:「別看我,韶軍,作為你們中間唯一的領堊導干部,我是從來不支持干這種事滴……別說和我有關啊,我們鄉警都是粗人,干不了這事。」

咦喲,把董韶軍噎得直瞪眼,眾人又被余罪的奸相逗樂了。不過玩笑歸玩笑,這些帶著灰色的細節,恐怕不足為外人道也。說話著,那邊的碰頭會開完了,趙昂川領著路,解冰陪同著兩位所長出來了,鄭忠亮准備載著兩位所長回去,一行相隨著下樓,眾人收到了玩笑的態度,來了個面面相覷

不管怎么看,解冰那氣度足以堪當組長此任了,別說解冰,就和趙昂川這位老隊員比起來,在場的大多數也得叫聲師傅,於是有人看著余罪土不拉嘰地打扮說風涼話了:「余領堊導干部,剛才怎么沒參加會議呀?」

是孫羿,余罪伸手扇巴掌,他呲笑著躲過去了,余罪也有點訕訕地抹抹鼻子,自嘲地道著:「俺們鄉警,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啊。」

沒話找話嘍,連李逸風也呲笑著,案子現在還沒有全部明了,不過看形勢發展,要依仗人員和技術都不缺的二隊了,余罪叫著自己唯一的屬下,准備回去休息會,可不料門嘭聲一開,周文涓風風火火出來了,奔著敲解冰的門,敲了半天才發現好多人都看著她,她異樣地問了句,眾人一指樓下。她打著哈欠,向眾人拋了個謎語問著:「猜猜,有什么進展?」

「鎖定目標了。」

二隊的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有秦海軍的指認,有飯店的監控,這種事難不倒二隊。

果不其然,周文涓揚了揚手里的資料,她不知道該給誰,本來想遞給余罪的,不過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遠遠地一遞,最近的董韶軍接住了。他翻閱著,一下子湊上來一圈腦袋。

「丁一飛、楊早勝、陳拉明,孔長遠。哇,一下子鎖定了四個啊。」

「後面那倆是司機,鄉警拍到的,三天前還有過交易,於向陽指認的。」

「那誰是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