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勇不敵賤(1 / 2)

余罪 常書欣 2604 字 2020-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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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發動車。堵上。」

卓隊長出門看到了大個子嫌疑人朝著一輛小卡奔去,第一時間下了個正確的命令,司機飛奔著去開車了,而此時,追得最快的張猛已經快攆上了,卓隊長使勁吼著道著:「小心,別近身,他練過摔跤。」

說時遲,那時快,張猛臉當中挨了一拳,那咽得下這口氣,看著嫌疑人已經接近車門了,他怒吼一聲,單臂發力,輪了一圈手里的凳子,嗷地一聲,呼聲向嫌疑人砸去,那人手已經搭到了車門上,猛地覺得腦後不對,一矮一閃身,咚地一聲巨響,凳子直砸在車窗上,車玻璃嘩聲碎了一片。

一個延遲,讓嫌疑人沒有上車的機會了,他側身就跑,此時張猛已經追將上來了,幾步之外,呼地原地彈跳,單腿蹬上來了,一腳正中那人肩膀,那人一個趔趄,差點栽倒,不過他勉強定了身形,一下子回過頭來了。

張猛一站定,拉開了架勢,手里甩上了銬子。此時看清人,這位老糞一對牛眼閃著狠辣和驚恐,滿臉絡腮胡子,露著一口白森森咬緊地鋼牙,正喘著氣,像困獸一般隨時准備反撲一樣。

不用說,不是負案的都不會有這么凶的拼命架勢。

不過對方的個子比他高了近一頭,生擒沒那么容易,張猛做了幾個假動作,趁那人心神不寧的一剎那,一屈膝,飛身直上,兩人纏斗在一起,這時候,奔近的卓隊長又在警示:「別讓他近身。」

遲了,早打在一起了,張猛要勒對方的脖子,這是王鑌指導員教的一招,卻不料體力不對等,失效了,自己兩臂像被兩根粗纜繩絆著一般,使不開手腳,他連施幾個肘拳直搗這人的胸腹,可不料這人比他還牲口,厚厚的皮裝,那幾個肘拳像打在沙包上一樣,根本沒有反應。張猛急了,一拎那人的腰帶,要強行壓人,卻不料還是小覷了嫌疑人,他彎腰躬身,手腳並用,腰勁一收,張猛不自然地向前蹬了一步,一步重心不穩,被嫌疑人順勢一壓。

吧唧,趴在地上了。

幾乎就是電光火石的功夫,張猛失利了,那人在張猛背上狠狠踏了兩腳,呸了一口,掉頭就跑。追到中途的李逸風嚇得一激靈,生生剎住腳步了,一前指,喊著李呆和李拴羊道著:「兄弟們,快上,立功的時候到啦。」

倆位鄉警有點愣,直奔著追上去了,李逸風卻落在後面了。卓隊長掏著槍,砰砰朝天鳴了兩槍,大吼著叫人站住,可不料那人理也不理,鄉警又追著上去了,牲口群也被驚亂了,哎喲,氣得卓隊長直跺腳。

碰上這種不要命的山炮,除非直接開槍,否則示警還真不起什么作用。卓隊長不得已,又把槍插回去了,怕誤傷了。

「分開,分開追,別讓他跑了。」孫羿和吳光宇吼著李逸風,拉開了散兵線,跑在最前的兩名鄉警已經快接近了,發動車的司機也駕車繞上來了,那人見前面有車在攔,一頓身,側身換了方向跑,一個延誤,又讓李呆和李拴羊給趕上了,兩鄉警狀似痞漢群毆,一個跳起來勒脖子,一個蹲下了身抱腿。

勒脖子的是李呆,這脖子跟勒了根大樹於一樣,動也不動;抱腿的李拴羊只覺得像抱了根柱子,想挪一挪都難。可故意跑慢的李逸風覺得機會來了,他一見嫌疑人被抱住了,腳下了一加速,樂滋滋地抄著酒瓶飛奔上來了,邊跑邊喊著:「我操,知道警察的厲害了吧。」

嗷地一聲,仿佛野獸的嘶吼,那人一轉身,不知道怎么把李呆,直挺挺地舉起來了,呼通聲往蹲的李拴羊身上了一砸,兩人哎呀媽呀,你壓我我壓你,吃痛叫上來了,李逸風幾乎已經跑到人家面前的,舉著酒瓶傻眼了。

他看到了困獸猶斗的嫌疑人正眼紅地瞪著他,那酒瓶子卻是砸不下去了。不這地場合他可裝不了慫了,咬著牙吧唧一摔酒瓶罵著:「嚇唬誰呢,老子是警察……哎喲……」

話沒說完,就見得酒瓶被那人握在手里,他和一個猙獰的面孔打個照面,幾乎聞到了對方的口臭,嚇得李逸風掉頭就跑,那人抬腿就踢,饒是李逸風腿腳利索也沒逃過去,被結結實實蹬在臀部。一下子李逸風只覺得屁股上崩了個火箭似地,嗚聲就飛起來,然後,吧唧,直趴在地上。

哎喲喂,風少渾身像散架一樣,艱難地支起頭來,不料更恐懼的事發生了,面前不遠,被驚了的牲口擠臃了一堆,正挪動著,他生怕又被牲口踏上兩腳,慢慢地往一邊爬著,剛爬幾下,就聽呼啦啦幾聲,然後手熱乎乎的,他嚇得一停,一頭老公牛正撅著屁股刷刷往外拉糞,低頭一看,哎喲,手正托在熱乎乎、黏乎乎的牛糞里。

滿手牛糞,他抹也不是,擦也沒地擦,苦著臉看著孫羿被踹飛了,吳光宇被一拳於趴在地上了,那人飛奔進牲口群里,借著畜群的俺護已經看不到人影了。他苦不堪言地道著:

「他媽的,這是偷牛賊么,給桿槍直接就是東突隊員啊?」

這個意外著實發生的太快,卓力格圖隊長不敢再開槍的原因就是怕驚了畜群,而這個人也借著畜群的掩護,在車上人的視線里若隱若現,方向是往北的草原,卓隊長知道,要跑出去,你可想追也追不回來了。他協調著十公里以外的一個邊境檢查站,指揮著司機開到畜群外攔著,只有空曠的地方才能利於抓捕。

場面上真亂了,不少販牲口的戶的湊熱鬧看上來了,還有大吼著蒙語的,看勢頭要和搗亂的群毆。來了個八個刑警倒被放倒了六個,唯一沒放倒的董韶軍根本不擅此行,他氣喘吁吁奔上來,迎面張猛抄著那個斷腿的凳子,揉著腰身火冒三丈地問著:「人呢?他媽的。」

「不知道,還在市場里。」董韶軍道。張猛循著腳印和喊聲,抄著凳子就跑。爬起來的孫羿、吳光宇陸續跟上了,吳光宇埋怨著,尼馬還金牌抓捕呢,連我們司機也遭殃了,張猛卻在埋怨著,要不是老子槍被沒收了,早撂倒了。孫羿邊奔邊瞧了瞧。咦,余賤和鄉警呢?怎么不見面了。

剛一遲疑,又聽喊聲傳來:「九點方向,在這兒……」

是余罪的聲音,眾人一咬牙,直接轟著牲口群,穿過去了。

畜群一開,景像立現,余罪和那人又糾纏在一起了,李拴羊和李呆比眾人快了一步。遠遠地上來了,余罪瞅空看了一眼,吼著道:「拉包圍,滾皮球。拴羊,找繩子。」

這是當年在學校,學生黨之間的黑話,群毆得有章法,余罪一喊,那幾個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圍成包圍圈,先圍著,慢慢收拾。余罪邊吼邊欺身而上,左手在亮鋥鋥的剔骨刀朝嫌疑人劃上去,那人一躬一閃身,卻不料匕首是幌子,余罪的右手一甩,銀光一閃,那人吃痛捂著眼睛,嗷聲喊了聲。蹬蹬蹬連退幾步。

「我操,余賤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張猛嚇得驚住了。

「這是賤招。」孫羿道。吳光宇驚訝地道著:「還有暗器?」

說時遲,那時快,嫌疑人被一放手,卻不見眼睛上有什么傷,看樣也是怒急了,一甩大襖,雙手撲式,拉開架勢就要和余罪拼命,余罪也怒目圓睜,甩著匕首做著攻防動作,兩人拼命一觸即發,還是嫌疑人看人多急了,嗷聲就撲上來了,卻不料余罪比他更快,一個懶驢打滾,吱溜聲跑了,那人撲了空,差點閃了腰,指著余罪罵著什么。

余罪沒怒氣了,賤笑著,遠遠招著手,撩拔著嫌疑人。

他一松懈,看到余罪使眼色的孫羿懂了,和著地上的雪泥摻牛糞,嗨聲一吼,嫌疑人一轉身,吧唧黑乎乎一團,直糊臉上了,扔了就跑,等他一抹臉,這幾位刑警已經換位了。

張猛瞅空,朝人腿上來了一棍,吳光宇抽著皮帶,遠遠的抽了那人一家伙,一個小小的包圍圈快成絕地了,一往那個方向跑,前面的不和你正面對決,後面的嗷聲操著家伙就上來了,嫌疑人不得不顧及著後面。等一顧及後面,前面又使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