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一籌莫展(1 / 2)

余罪 常書欣 2601 字 2020-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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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按正常途徑來都是行不通的,就像執法守法、就像合法致富一樣,只能停留在口號的層次,真正在實踐中行之有效,可未必都是能擺得上桌面的方式。

當警-察久了誰也不會介意這種方式,對於那些游離在社會邊緣的各色嫌疑人,道理、法理、情理可能都用不上,那么對付的辦法只剩下一種了:不講理。

張素文被帶進了分局,很快遭遇了這種不講理的遭遇,被三個醉醺醺的搜了身,哎媽呀,光這家伙隨身的兩部手機里,就拷了二百多部a,v片子,你無法想像,連這玩意都能成了一種謀生方式,就靠在街頭兜售。

人先滯留了,余罪不急著審,讓鼠標叫了位值班的兄弟,兩人連詐帶唬,讓張素文交待傳播淫穢物品的詳細案情,他和李逸風去循著得到的地址,直趨張素文的家中。

此行的目的是隱藏的,余罪想找到更多的籍口撬開嫌疑人的嘴巴,賣個小片明顯不足。

兩人驅車駛到東緝虎營,過了勝利橋,再往西就都成了集贓亂差為一體的老城區,這里和剛開發的盛世地產十幾幢高樓交相輝映,甚是奇葩。

路邊下了車,一路問著,向東向西穿了七八條胡同,過了兩三個臭水溝,到一個堆得比房子還高的垃圾堆旁,不遠處就是張素文的家。

「有人嗎?」李逸風嚷著,進門了。

一家兩分地小院子,住了三家人,張素文家里是南房,正陽面,敲門而開時,李逸風和余罪同時傻眼了,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有點緊張地審視著來人,柔聲柔氣地問:「你們找誰?」

問話的鄰居說了,這家媳婦在夜市給家攤擋洗鍋涮碗,至於男的,有的不務正業,誰也不知道他干什么,每天晚上就留個閨女自個在家,要不是看了證件的話,晚上這種地方是不敢開門的。說話時,鄰居還八卦的問一句:「警-察同志,是不是素文又犯什么事了?」

「沒有沒有……」余罪擺擺手,解釋了句:「我們是他老鄉,來看看。」

「哎,所長,這……」李逸風——句,回頭和小姑娘商量著:「姑娘,我們是警-察叔叔,去你家看看行么?」

「我爸爸說,沒大人不許給別人開門的。」小姑娘不通融了。

「我們是警-察,不是別人。」李逸風商量道。

「我爸爸說,警-察不是好人。」小姑娘警惕地把開了道縫的厚木門,當聲關上了。

一句聽得李逸風覺得活得好失敗,郁悶了。

回頭時,余罪已經出院外了,和鄰居說著什么,握手告辭時,李逸風追上來問著:「怎么了?所長,這不正好有借口搜搜他家?以您老這眼光,立馬就能看他有沒有問題啊。」

「豬腦子呀,什么光榮的事,孩子才多大?」余罪斥了句。

李逸風一愣,也是,不過白跑一趟,他咧咧地牢騷著:「他自己干的事,又不是咱們訛他的,他好意思干,咱們還不好意思查呀?」

「事情不是這樣考慮的。」余罪停下了,也許下午呆在學校看那群稚氣未脫的臉對他有了負面影響,他回頭訓著李逸風道著:「你想想,要是你爸干了既違法又不道-德的事,讓你撞見是一種感覺?要是這事有可能導致你在周圍的鄰居眼里都抬不起頭,你又是什么感覺?咱們可以整人,但不能毀人,特別是還有未成年人呢。」

余罪道了句,又有點為難地踱步走著,背後李逸風愣了半晌,尋思明白了,上來又和余罪叫嚷來了,道理倒是接受,就是尼馬不要什么事也拿我和我爸打比喻成不?

「不把你爸搬出來,你記憶不深刻啊,哎,狗少,你說你爸為了你,舍不舍得放棄原則。」余罪問。

「那當然,別說放棄原則,放棄我媽都沒問題,三代單傳,就我一個。」李逸風得意地道。

「這就好,咱們換一種方式,讓他自己講。」

余罪道,拉著李逸風,兩人在黑咕隆冬的小胡同里商量著,很快達成共識了……

「張素文,你的行為嚴重擾亂了社會治安,完全可以構成犯罪行為,說說,從什么時候開始賣的?東西從哪兒來的?」鼠標拍著桌子叫囂道,這貨色從反扒隊到分局,除了長了一身膘,其他方面沒什么長進。

張素文囁囁喃喃,語焉不詳。他現在都沒整明白,什么時間分局會對他這種苦逼窮吊感興趣。

另一位,分局治安隊的,嘴里叼著煙,手里拿著筆,做勢記錄,不過在看鼠標的眼神,這個蛋疼事一般情況不用記,更不可能立案,正常的處理程序是詐唬出點干貨,然後等著家屬來交罰款。可這么長時間了,鼠標怎么也讓嫌疑人通知家屬呢?

再者說了,連派-出所都不抓這號人,幾塊的貨色掙不了多少,還不如抓個站街妹有油水呢。他嚴重懷疑標哥有點走眼。

兩人軟硬兼施,饒是警威浩盪,也從這位賣片小販的身上榨不出更多內容來了,就是網上下載然後精心整理的,就是走街串巷換倆小錢,張素文還覺得冤呢,交待漸漸地走向訴苦了。

他說了:警-察哥,真不掙幾個錢吶,被派-出所抓了兩回,罰一回白干好幾個月。

警-察說了,你傳播淫穢物品,抓你不應該呀?

張素文又說了:應該倒是應該,不過抓了兩回都認識我了,那幫協警街上瞅見我就朝我要光盤,我不但不掙錢,還得倒貼啊。

警-察互神一眼,鼠標嚴肅地說了:與案情無關的,不要亂講!

張素文不說了,不過一會兒納悶地問上了:警-察哥,那我講啥?我不都交待了?

是啊,連鼠標也覺得沒問的了,就是賣片的,你怎么也整不成賣,淫的,加大處罰力度,旁邊的治安小伙都看不過去了,起身出了門,向鼠標招招手,鼠標在治安科是治安隊的直接上級,他問上級了:「嚴助理……這一看就是個苦逼窮屬,整他有什么意思?」對呀,這位嚴助理可是窺破過地下賭場的聚籌方式的,不應該犯這個低級錯誤啊。鼠標被問得怪不好意思的,編了套刑堊警隊在查其他事的托辭,托辭沒編完,電話來了,終於放松了,不過一聽又納悶,居然是把人帶走,不在分局詢問了。

一帶一走,那嫌疑人反而坦然處之了,大不了是罰款和蹲兩天拘留的事。到這份上,只能聽警-察由命嘍。

車又駛出分局,走了不遠似乎路不對,拘留所不在這個方向。車上的張素文也不是頭回了,發現了這一情況,有點心虛了。

更不對了,這好像是要回家的方向,過了勝利橋,張素文坐不住了,心里慨嘆著:

完了,這天殺的,要連我那台可憐的二手電腦也沒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