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簡單之極(1 / 2)

余罪 常書欣 3520 字 2020-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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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案情分析會議很熱烈,從行為模式入手,猜測一個嫌疑人的具體情況,恰如未開獎以前猜測中獎號碼一樣,總讓此行中人樂此不彼,每每偶有猜中,總會給這個不大的圈子增添一樁佳話。

不過這里面也有另類,一個是楊武彬,這位總隊長不怎么懂偵破;另一位就是許平秋了,他的習慣除非指揮實戰,否則從不就案情發言,對於他來講,聽專家什么一席話,還不如十塊錢朝線人買條消息有用,不過他保持著坐勢,像老僧修養一般,靜靜地聽著這一於年輕人發言。

解冰的分析一直糾結於嫌疑人這個讓人無法理解的做案模式,並據此分析嫌疑人是位有戀母傾向,家庭教養相當好的人;這事在楊總隊長聽來有點扯淡了,人毛都沒見一根,分析人家性格能有什么用?

偏偏徐赫主任對此還饒有興致,附合解冰的判斷。肖夢琪呢,又在竭力主張特警總隊的外勤和刑偵總隊的協作統一指揮,否則有突發情況,還得向總隊申請調拔,這會延誤戰機。她說這兒,尹南飛像故意找茬一般問著,你們就找了嫌疑人幾張照片,身份信息一點都沒有,能有什么戰機?

這句嗆得肖夢琪有點臉紅,一直以來,以危機處理為主的特警,她這職業很多時候都是邊緣化的,就這一次親自帶人參與實戰,也是頂了不少質疑的目光。

比如,尹南飛和楊武彬的。兩人這個小動作被許平秋的利眼發現了,他傾身問著:「老楊,南飛三十掛零了,是不是個人問題還沒解決?」

「喲,您看出來了?」楊武彬以問代答,曖昧地笑了,示意著兩人,附耳輕聲道:「沒辦事,歡喜冤家。怎么?您老有牽線的意思?」

「我是想啊,他什么時候的退役啊,整到二隊去。」許平秋笑著道。

切……楊武彬一聽這么明打明想挖牆角,直翻了老許一眼。

會議進行中間,已經訥言的肖夢琪無意中看到了會議室門口的人頭在動,她注意看了看,是總隊的技偵,這兒信號屏敝,一想可能有事了,於是告辭著,先出了辦公室,有些實時消息是即時上報的,今天都坐在這兒開會,怕是下面的找不到匯報人了。

「哎喲,一個領導也找不著……」曹亞傑笑著道。

「怎么了?」肖夢琪看老曹臉色頗好,覺得要有消息來了。

「這個……有個好消息。」

「別說……我猜,王成的協查有下落了。」

「太樂觀,錯了。再猜。」

「嗯,那是大同方面查找失車有消息了。」

「太悲觀,再猜。」

「哎,算了,我不猜了。」

肖夢琪一把拿過來了紙質的情況匯報,掃了幾行,一下子眼亮了,狂喜地問著:「怎么找到的?」

「就是店挖到的……技術上的已經到現場了,應該有發現。」曹亞傑笑道,更深的情況他沒講。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肖夢琪嘩聲推門回來了,一室看她的表情,都愣了下,楊總隊長期待地問著:「有什么消息?失車查找有結果了?」

「比那個消息更好……查到了王成的第二個落腳點,他和一位女人姘居的地方,在這兒有可能采集到更多的證據。楊總隊長,我的人在外面,我需要出下現場。」肖夢琪請假道。

「那快去,替我慰問一下前線的同志啊,辛苦了。」楊武彬樂了,擺手道

肖夢琪連敬禮也忘了,風風火火地跑了。一室面面相覷,不知道此次的發現價值會有多大,現在最大的難點在於確認身份。不過如果真是個落腳地,又沒有刻意清理於凈,萬一采集到個能確認身份的證據,這個案子很可能就沒有什么難度了。

「咱們先休會吧,我掐算了下,今天是個好日子,會有驚喜的。」許平秋保持著笑眯眯的樣子,對顯得有點尷尬的眾人道。

沒討論出方向,線索卻從沒想到的地方出來,這有讓大家有點興味索然了,一行人陸續離開了會場,邵萬戈和解冰也好奇地問了現場,追著去了。

現場已經忙碌起來了,一個舊式的小區,開放式的,物業管理很差勁,進小區門口就是好大的一堆垃圾,很深的舊式垃圾池那種,據說這些大部分都是租住房屋,衛生費不好收,所以就成這得性了。

不過得感謝這樣子,此時垃圾池周圍圍了一圈警戒線,六七位痕跡檢驗警察戴著口罩、手套,在垃圾堆里刨啊、刨啊……一會兒臭鞋子襪子、一會兒驚動一堆蒼蠅、又一會是一堆排泄物,哦喲,惡心得標哥和余罪遠遠地躲著。

劉萍萍住在四樓,租的兩居室,估計可能會有痕跡,余罪和鼠標根本沒敢進去,現在也有五六位技偵進駐了,實時消息已經有了,確實找到了一雙鞋子和兩條內褲,這兩人同居有些日子了。

肖夢琪到場的時候,第一眼就發現了蹲在路牙上吮著冰棍的余罪和鼠標兩人,平時這得性肯定會惹得她皺眉的,不過今天,她看兩人呀,簡直就像看到白馬王子,那表情叫一個笑厴如花,從車里奔下來,興奮地道著:「怎么找到的?」

「瞎蒙的唄。候波不小心露的。」鼠標道。

「人呢?」肖夢琪問。

「在車里……幾天前她扔過兩袋垃圾,她在哪兒,找回來……現在情緒有點不穩定,隨後再詢問她吧。」余罪指了指,在車里坐著呢,那些分類揀出來的垃圾袋,等著她辨認。

「拽」肖夢琪看了看,豎了根大拇指。和哥倆蹲到了一塊,不客氣地問:「喂,沒我的呀?」

「你吃啊,這五毛一根的,余罪請客。」鼠標咬著冰棍道,肖夢琪笑道:「那誰請我?」

「我請我請……等著啊。」鼠標樂了,小步顛著,給領導賣冰棍去了,看這樣,余罪的心情也是大好,笑了,肖夢琪看他熱得滿頭是汗的樣子,隨手掏了張紙巾遞上來,余罪愣了下,她笑著道:「擦擦汗啊,看成什么樣子了?過兩天累壞了吧?」

「我不累,他們才累。」余罪接過來,擦了擦汗,指指那些在垃圾池里干活的同行,這卻是有點感嘆了:「他媽的,看咱們警察當得可憐不可憐,就個案子,什么臟事都得於。」

「嗯,可憐這個詞不能用在你們身上,你們頂多可惡可恨一點。」肖夢琪笑道,標哥奔回來了,拿了包大冰激淋,肖夢琪剛接著,余罪開罵了:「尼馬買根冰棍跟我兩人劃拳定輸贏,給領導買的就不心疼了。」

「我巴結領導,管你屁事啊。」鼠標得瑟地道。

「得了得了,你們倆別拌嘴……上看看去。」肖夢琪心情大好的吃著冰激淋,帶著兩人直往樓上來了。

現場的檢測進行了一半,任何可能留下蛛絲馬跡的地方都不被被這些專業人士放過,從玻璃平面上、櫃子上、衛生間的瓷磚牆面上,任何可能采集到指紋的地方都被撲過了,現在已經進行到對微量殘留的提取,毛發、皮屑、痰,或者任何一種人體的殘留物,都可能成為解開一個人身份之謎的鑰匙。

「情況怎么樣?」肖夢琪問著帶頭的一位技偵,是市局鑒證科帶隊的,臨時納入專案組,隨時待命出現場。

「雖然房間被清理過,發現的東西還是不少,指紋有十幾枚,毛發也提取到十幾根……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確認,嫌疑人最後離開的時間距現在有十一天了,消失的證物也不少了。」技偵道。

「辛苦你們了。」肖夢琪興奮地道。

這里她卻幫不上忙了,不但幫不上忙,而且走路都得小心翼翼,正准備出去時,回頭卻見鼠標和余罪得瑟上了,她看兩貨在商量什么,還以為有什么發現,於是悄悄蹙足過去偷聽著。

鼠標指著已經取證放進塑料袋的證物道著:「那是哪個部位的毛?」

「你看它又短又蜷、又明又亮……絕對不是腋下的,陰部的。」余罪睿智的判斷道。

「吊毛?還是逼毛?」鼠標聲音更低了。

「賭你下月工資,於不於?」余罪道。

「不於,被你坑了怎么辦??」鼠標不上當了。

「這是公平的,這一方面我也沒研究過。」余罪道。

「我倒希望是男的留下的。」鼠標道。

「真要是的話,對於確認嫌疑人身份可能有用處。」余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