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千里獵狼(1 / 2)

余罪 常書欣 4097 字 2022-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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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時四十分,鄰省邯單市。

處處可見開工建設的高樓,霧霾籠罩著的天氣,千年古城仿佛多一分魔幻色彩一般,顯得陰怖。此時大街上漸多了車輛和來往的行人。這個即將進入節日的城市,漸漸地蘇醒著。

市區、三環路、尚志巷、怡和小區某層一居居室,窗簾隔絕的卧室里,床頭櫃上一台精致的手機在鈴鈴響著一曲經典的鈴聲。

舞曲,交換舞伴,很有品位的一樂曲。

被窩里伸出來了一條胳膊,摸索著,摸到了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了「張海瀾」的名字,這是大學同學,他迷迷糊糊接聽著:「喂,怎么了,大海,大清早打電話。」

「學志,你是不是犯事啦?」電話里小聲問。

「什么?你是不是有病了,大過節的,犯什么事?」睡眼未睜的人,還沒整明白。

「不是……昨天有警堊察找到我單位了,一直問你的事……我就尋思著,是不是你有事了……哎,我可什么都沒說啊,我告訴他們的工作地點,都是你上次辭職的地方……學志,你,你沒干啥胡事吧?」同學張海瀾關切地問。

此人驚得一骨碌坐起來,瞠目、張嘴、愕然的表情僵在帥氣的臉上,無數次鑽研偵破小說,他也曾經設計無數種可能出事的鏡頭,但真實生卻和想像是如此地大相庭徑,似乎不應該這么快、這么猝不及防地就來了。而且,他一直認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誰也不可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他。

「喂喂……學志,你還在嗎?到底出什么事了……」

「沒事,真沒事……我能干什么?偷吧我不會,搶吧我不敢,貪污受賄吧又沒機會,真是瞎想,現在警堊察都吃飽撐得,甭理他們。」

「可是,學志……再找我,我怎么辦?」

「沒事你讓我怎么辦?那你說我犯什么事了,我投案自去?」

「我……我哪知道……」

「這不就得了。嗯,我掛了啊,睡覺呢……」

他不容分說地掛了手機,想了想,直接關機,迅地換了手機卡,把手機放下,從床上慌慌張張地下來,直奔衛生間,片刻洗漱,出來拉出了床下的行李包,胡亂地扔著衣服,看樣子要離開這座已經顯露形跡城市了。

整個過程他顯得慌亂而不可自制,放衣服的手都在顫,他看了看,甩了甩手,默念著,沒事沒事,警堊察找不到我……安慰著自己,收拾妥當,將出門時,又有點心虛膽戰,佇立的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對,還有一身警服呢。那服裝在大多數地方相當於通行證。

說干就干,他找出了扔在角落里的警服,迅地換上,轉眼一位西裝革履的都市青年,變成了一位陽光帥氣的人民堊警堊察,照照鏡子里的自己,摸摸證件,又從窗簾縫隙看看安靜的,沒有異常的小區,他悄悄地拉開了門,從安全出口,步行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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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那位叫張海瀾的男子,正愕然一臉的放下手機,緊張地道:「他掛了。」

「哦,知道了。」駱家龍道。

「喝水。」汪慎修端了杯水,輕輕放在此人面前。

就在鼓樓分局,昨晚就把這位傳喚來了,協助調查,小伙子還算配合,就是一直有點緊張,駱家龍安慰著:「張啊,沒事,沒人知道你在這兒,就當沒生一樣,一會兒我們把你送回去,正常過節啊。」

「可……可這究竟是什么事?」張海瀾鼓著勇氣問,不像案子啊,就問了問在學校的事,警堊察好像特別關心別人私事一樣,凈問洗澡時候注意到什么特殊現像了沒有,暗示了很久,張海瀾才明白,主要不是問邢學志,還是問邢學志胯下老二的事。

可警堊察怎么可能知道邢學志胯下老二的事呢?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駱家龍笑笑,更增神秘。

「可你們這樣,不是讓我通風報信嗎?」張海瀾緊張地又問。

「所以才沒什么大事,您說呢。」汪慎修繞著話題,笑著道。

他看了看,七時四十五分,這個時間應該開始了,他真有點蠢蠢欲動,想親臨那個抓捕一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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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單元樓門開了。

沒有見到警車和警堊察,邢學志放心地出來了,於是這個小區多了一位身著警服的警堊察,在他研究過n個國家的警堊察工作方式時,他覺得最數天朝的警堊察差勁,沒槍、沒有臨時處置權、甚至沒有人權,所以也最沒出息。

他邁出單元樓門,整整警服,提著行李箱,最後看了眼這幢單身公寓樓,真不知道下一個漂泊的城市會在哪兒。

「喂,警堊察同志。」

剛走幾步,就有人喊,他回頭,看到了一樓單元陽台下,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位傻兮兮的胖子,灰頭土臉的像被人揍了一頓,吸溜著鼻子,蜷縮在角落,兩手縮在袖筒里。

「怎么了?」他嚴肅地問。

「你這身警服真帥啊。」那人羨慕地道。

「呵呵,謝謝啊,你也挺帥。」邢學志笑道,不止一次被人這樣贊美,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女性。他瞬間對這個胖子和好感倍增,笑了笑,轉身又走,那人在背後又喊了一聲:喂,警堊察叔叔。

他回頭,那胖子笑著道:「我聽說警堊察好像都有這個。你有嗎?」說著亮著帶警徽證件,臉上帶著坑死人不償命的壞笑。

一瞬間邢學志做了一個決定,尖叫一聲,扔下行李,飛步便跑,長腿邁著,把這個行動不敏捷的胖子扔在身後,他知道,那人雖然丑了點,可肯定是真警堊察,他跑啊,跑啊,十幾步便覺得肺里就燒起了火,朝著樓拐角的方向,那是已經預計好的出逃路線,從那兒翻過矮牆,外面就是工地。

誰可料一拐角,光看上面沒看下面,拐角處伸出來一條腿,一抬,絆得他幾乎飛起來,然後吧唧重重摔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爬,後背一疼,已經有人膝蓋壓上來了,一面面相凶惡的男子,腰里一拎,銬子嚓嚓把人反鎖上了。

有晨練的市民瞅見了,眼睛一直嘆著:「啊?有人打警堊察。」

更多的人看見了,有人同仇敵愾地嚷著:「嗨,小伙子,好樣滴,揍他……警堊察沒一好東西。」

正奔上來的鼠標被雷倒了,看來這職業越來越尼馬不招人待見,難為這嫌疑人還扮警堊察出行呢。他奔到抓捕地點時,余罪已經駕車倒回來了,熊劍飛開著車後廂,拖著人,那人還掙扎著,鼠標以熊劍飛為遮掩,暗暗一腿猛地頂在那人的尾骨上,那人一吃痛,往前一仆。正好,被熊劍飛扔進車廂里。

「小子噯,換座城市就以為找不到你了……長這么帥,說話還這么禮貌,一看就是假的,哥這樣的才是警堊察,你能扮像么?」

鼠標嘭扣上了車後蓋,笑得直得瑟。

此時,外圍協助的警力得到了抓捕成功的消息,兩輛警車駛入小區,搜檢這位詐騙嫌疑人的住所,在兩地警方配合下,有序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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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到了……」

駱家龍興堊奮的道,邊聽電話,邊給一旁聽的汪慎修道:「已經找到證據了,這家伙行李里就有大號的安全套……住所搜查已經開始了,他們今天往回返。」

聽著是鼠標的聲音,汪慎修一把搶過電話嚷著:「鼠標,五原人民來賀電,授予鼠標同志蹲坑英雄的稱號……哎標啊,蹲了一晚上,沒人把你當賊抓了吧?」

「去去……哎,標,瞅瞅當地有啥特產么?給帶回了點啊。」駱家龍又搶著道。

出門的那位步子停了停,好幽怨的眼神,他想像得出,自己那位同學恐怕真是犯事,警堊察催著他,他黯然的跟著警堊察離開了。

旗開得勝,那叫一個心喜欲狂,駱家龍找著給人分享這份喜悅,給肥姐打,肥姐在吃早餐,直道著:我早知道了,他們第一個通知我。

喲,這讓駱家龍覺得好失敗,參加行動都不是第一序列被通知的,兩人想想,這么大喜事可得怎么得瑟一下才能泄憋得這幾天呢?

汪慎修說等他們回來,一塊喝去。駱家龍嫌沒創意,要不不等他們回來,咱們賀賀去,也不行,兩人多沒意思。商量未定,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汪慎修剛噓了聲,知道是誰來了,門嘭聲被推開了,肖夢琪氣喘吁吁的問:「到底什么情況?昨天不是還的市區查找,今天怎么突然就跑到邯單抓捕去了?」

汪慎修和駱家龍齊齊失聲,嚴肅地看著肖夢琪,半晌汪慎修道:「沒抓錯,已經確定目標正確。」

「為什么不向我匯報?」肖夢琪有點生氣,俏臉變色,喘著氣,氣咻咻地上得前來,駱家龍趕緊讓座,汪慎修小聲道著:「肖處,我向您匯報,您說……很無聊啊。」

這……肖夢琪剜了他一眼,不過好像這是事實,可推進的度太快了,大前天那專家才從這兒走,昨天聽說他們還在走訪受害人,今天一早就抓到嫌疑人了,她坐下來,按捺著心里的狂喜和驚訝,換了臉色,舒著這口氣,一擺手:「坐……說說,到底怎么確定嫌疑人身份的,這個人曾經做到兩次描驀,都沒有找到目標。」

「您確定要知道這種無聊的事?」汪慎修問,駱家龍在吃吃地笑。

肖夢琪也笑了,宛然一笑道:「這種無聊的事上都能找到線索,我除了佩服已經無話可說了……說吧,我屍體都見過,還怕你們講人體器官?」

駱家龍和汪慎修換了個眼色,兩人理著頭緒,駱家龍道著:「其實也不難,關鍵是那位泡妞專家現的這個線索,他覺得這個人天賦異稟,這是最大的一個特征。」

「等等……關鍵也就在這兒,我就不相信,看案卷都能看出這個嫌疑人天賦異稟來?相貌都描不准,能描准褲子里的事?」肖夢琪好奇地問。

「這是個猜測,是他根據受害人的特征猜測,您看,受害人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主要以單身和離異為主。」駱家龍道。

「那又如何?」肖夢琪道。

「據專家講,能滿足這類欲不滿,而且讓她們死心塌地的人,床上功夫才是硬道理,而床上功夫好,必須硬件達標,所以他判斷這個人最起碼異乎常人。」汪慎修道。

兩人說著,又吃吃笑了,肖夢琪有點尷尬,不過這次是笑得尷尬,直接跳過這個話題道:「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求證。」駱家龍道,本次也受益良多,他解釋著:「我們向受害人求證的時候才現,所有的報案資料都忽視這個情況,受害人不好意思講,民堊警肯定也不好意思問,都覺得與案情無關嘛。」

「恰恰在案情無關的地方,我們找到了線索,受害人都反映他們的床事生活比較好,而且那個嫌疑人,割過包皮,也是無意透露的,而且是從農村到城市以後才做的這例手術……之後我們分了三種,一路查醫院記錄,一路篩選五年往前幾年的全市所有大專院校的畢業生,第三路找肖像描驀的重新繪制……」汪慎修道,這兩天都忙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