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處處險凶(1 / 2)

余罪 常書欣 2850 字 2022-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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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好像有點問題啊。」

肖夢琪上車,動車時,停頓了下,如是判斷道。

本來覺得這個人挺配合,被余罪這么一問,她覺得連配合也是個問題了。

是啊,現在的房地產商,那個不是尾巴翹上天了,至於這么配合么,不給你吃閉門羹就不錯了。

「錢堆里的,能有於凈的么?」余罪道,他又叼上了支煙,正摸著火機時,不料嗒的一聲,肖夢琪纖手打著火,湊上來了,余罪斜眼覷著,反倒不好意思抽了。

「怎么了?不好意思?」肖夢琪故意問。

余罪這賤性你不能刺激,一刺激他一定反著來,點上,使勁抽了口,看著肖夢琪,肖夢琪道:「我已經被你們熏習慣了,抽吧,多抽點思路清楚。」

「問題是到現在,還不清楚啊,對了,協辦的事,怎么辦?」余罪問。

「那事你就別操心了,分局正在商量,是不是能把駱家龍、嚴德標調過來,張局力薦的,有可能上個分局副職的位置啊,兩人於得起勁呢。」肖夢琪動著車,有喜有憂啊,有人離職、有人升職,只有余罪還是原地踏步,她動著車,瞥了眼余罪,輕聲道著:「你的事我可說不上話啊,都說你這尊大神,放那個廟里也不合適,你的人事一直凍結在特勤籍上,除了許局,誰也動不了……哎,余罪,你有什么想法?」

沒音,肖夢琪再看時,余罪斜腦袋,噗哧哧抽煙,眼睛眯著,她再問倒把余罪嚇著了,回過頭來,懵頭懵腦道著:「啊?怎么了?」

「我說話你根本就不聽是不是?」肖夢琪惱火了,直接問著:「問你有什么想法呢?」

「想法很亂啊……大鼻豆畢福生理論上應該是和陳瑞詳穿一條褲的,一個拆遷一個開,這是黃金組合。而瑞詳公司和星海又是合作伙伴,拐著彎也是穿一條褲子的,這怎么感覺像他們窩里斗啊。」余罪狐疑道,想得和肖夢琪不是同一個方向。

肖夢琪笑了笑道:「禍起蕭牆之內嘛,歷來不都是如此。」

「對呀,最好攻破的方式是從堡壘內部啊。」余罪道,他喃喃地捋著思路,把事件、線索往一塊扯,可扯了半天,還是扯不到卞雙林身上,畢福生不到三十歲,卞雙林入獄時,他應該還是個小屁孩;陳瑞詳剛剛三十歲,按年限算,卞雙林入獄時,他也不過二十歲,在履歷上,還是個打工仔的角色,離卞雙林的距離太遠了。余罪據此判斷,這中間有斷層,有不為人知的內情。

肖夢琪嘎聲把車停到了路邊,她開了窗,笑著對余罪道著:「你別這樣啊,咱們就是替孫隊長行個人情,走訪走訪,這么痴迷可要不得,我告訴你,你的問題在哪兒。」

「在哪兒?」余罪問。

「你的思路是不對的,基礎是建立在卞雙林是主要嫌疑人的假設,我問你,如果假設不成立,豈不是全盤皆錯?」肖夢琪道。

余罪欲言又止,然後訕笑了,對於此中宋星月給他的內情,他可不願講出來,換了個話題,余罪道著:「好,那我把眼光放近點,早上詢問畢福生他可說了,他是三號就到平度市的,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五原生的事,怎么就被砍了?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就成維權的組織者了……」

「抓的那幾個,不都是畢福生的手下?沒少跟上他於壞事啊。」肖夢琪道

「那你也犯了經驗主義錯誤了,如果連我們也認為他是組織者,那其他人就不會懷疑了……不對,去拘留所,這中間好像不對勁。」余罪催著肖夢琪。

「到底又什么神經?」肖夢琪不明白了。

一邊走余罪一邊講,你坑我,我坑你,這是個聰明人的游戲,真正蠢的,只有當天那些五百塊雇的炮灰,可大鼻豆畢福生不應該蠢,他和瑞詳、星海合作數年,他應該最清楚星海有多大能力,就借他一百個膽,也不至於敢在人家生意是胡攪啊?就胡攪也不能自己人啊?這種犯事累累的人,星海搞倒他是分分鍾的事。可也奇怪了,有一百種安全的方式可以撂倒他,為什么會有人選擇最極端的方式,剁他一手一腳呢?

「報復還分手段?」肖夢琪不懂了。

「這是個警告手法,讓那些背後整他的人看看,這就是下場。也是一個展示實力的方式,很簡單,我特么剁了你,你怎么著吧?」余罪惡狠狠地道。

「那你的意思是,大鼻豆與此事無關,是糊里糊塗當了炮灰?」肖夢琪道

「應該就是這樣,收拾一個無名小卒起不到震懾作用,而收拾當事人恐怕他們鞭長莫及,所以只能來一個這樣極端的警告手段了。如果是星海里的人做的,這應該是反擊開始了。」余罪道。

「不能吧?這么大個公司,手段這么下作?」肖夢琪後背有點麻。

「那你怎么解釋,去抓卞雙林那五個人被砍的事?」余罪問。

肖夢琪不說話了,對於這些地下世界那些匪夷所思的規則、思維方式,她無從理解,但這些事,越來越讓她有一種恐懼的感覺。她看看余罪,余罪像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她想提醒,不過旋即又住口了。

對於喜歡刺激的人,越刺激才會越興奮,余罪越來越有這種傾向了。

不一會到了東關拘留所,這里分局比較熟悉,平坦街路面的毛賊治安管理處罰的都往這兒送,那幾位砸了警車又跟著警察糊里糊塗跑進小胡同的蠢貨,就關在這兒。

這里的管理較松散,一堆人一個格子間,提審就在所長辦隔壁,看守也簡單,提著一長串鑰匙,開了籠子門,一嗓吼,五號打砸那幾個,都出來。

接著就是蹲出來一串,全被帶到了提審的小間,余罪擺手,讓看守關上門,這兒條件差多了,嫌疑人坐的地方都沒有,蹲了一溜牆根,那幾位認出了是在小胡同揍他們的警察,個個噤若寒蟬,低著頭不敢吭聲。

「抬頭,認識我嗎?」余罪蹲著吼了聲。

是對著斜眼哥說的,那兄弟緊張的一點頭,余罪面對面道著:「問你幾句話,敢說假話,小心我特么收拾你啊。」

斜眼哥趕緊點頭,肖夢琪差點噴笑出來,還是這種審訊方式管用。

「鬧事那天,誰給你的錢?」余罪問。

「鼻豆哥啊。」斜眼道。

「親手給你的?」余罪問。

咳咳咳……有人咳了聲,千鈞一,斜眼張著嘴點點頭:「是啊。」

啪唧,余罪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回頭看那個咳嗽的人,是那位禿頭的,他問著:「你咳什么?」

「我嗓子癢。」禿頭很吊,不屑地道,余罪一做勢,他斜著身著喊著:「啊,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一喊效果明顯,余罪不動了,看守在窗上看了看,吼了句,然後禿頭不無得意地看著余罪,那樣子示威,你敢打我,你來呀?

警匪的較量就在這些細枝微節上,沒有被揍之虞,幾個混球似乎都膽大了,偷偷地瞄著余罪。

這下子,讓肖夢琪覺得隱情更深了。

「嘿嘿,幾位兄弟,咱們好好說話不行嘛?」余罪驀地換了張笑臉。

一個禿頭,一個崩牙、一個斜眼,還有一個像未成年的,都看著余罪,老老實實點頭說行。

千萬別信啊,警察一軟,這些貨只會順桿爬。

余罪笑了,指指崩牙的道著,這哥們好帥哦,掉牙都這么有創意。一轉頭又指指禿頭道著,你叫啥名來著,腦袋長得真有個性,比**還亮啊。

幾個貨呲笑了,禿頭張嘴要罵什么,不料一瞬間余罪出手了,兩指一伸,那禿頭,喲喲喲喲順著余罪的手勢往前伸腦袋……哎喲媽呀,這警察兩指,像鉗子一樣,恰恰夾住了他伸出來的舌頭,被拉得老長,那哥們想喊也喊不出來了。

「別特么跟我玩花招啊。」余罪訓丨著,那禿頭趕緊點頭。

旋即余罪一掏那幾張照片,啪聲扔到了斜眼面前說著:「大鼻豆在外地早被人砍手剁腳了,怎么可能是他組織你們的……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