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明謀與暗戰 第68章 燙手熱錢(1 / 2)

余罪 常書欣 2917 字 2022-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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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鑰匙掉地上了。

劉繼祖是恍惚地從樓上下來的,此時一驚省,才發現他把鑰匙插錯了,趕緊彎腰撿起來,開了車門,慌不擇路地出了刑警隊,車開出縣城好遠,不過他忍不住又想起來了,還要接孩子,還要做生意,還有一家要養活,他無奈地停下車,痛苦以及難堪的雙手直拍打著方向盤,然後伏在方向盤上,長長地哎嘆氣。

「可以告訴你,武小磊已經出現在我們警方的視線里了,抓住他是遲早的事……」

「殺人確實和你無關,可這個殺人案,似乎和你有關啊。」

「劉繼祖,你想清楚,包庇雖然不是重罪,可判你三兩年一點問題都沒有,到那時候,你辛辛苦苦攢的家業,恐怕都要毀了。」

「想想你的老婆孩子,在家庭上自私,都是高尚的人,沒人會說你什么。」

「好吧,如果有消息,請你務必通知我們……你可以走了。」

兩位警察一唱一合,每句話都晦莫如深,可每句都讓他心驚肉跳,他隱約地感到了,肯定是警察已經知道了什么消息,否則不會在這么年以後又找上門來。

可這個時候,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啊。劉繼祖嘆著氣,眼前掠過了每天扭捏不願上學的兒子,掠過了每天對他呼來喝去的老婆,雖然是平淡而窩囊的生活,可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波瀾不驚,武小磊如果真要落網,他不得不考慮,對自己可能造成的影響了。

我沒於什么。

我什么也沒於。

他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年那青蔥的歲月,相攜幾位小伙伴,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個小小的縣城,城里的巷子胡同,城外的小河果園,處處都留下了他們的貪玩的足跡。

不對,不對……怎么想這些。

他使勁地拍著腦袋,不過十八年前的那一晚,依然如同夢厴一般留在記憶中。

殺人啦………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是縣劇團那個破鞋女的,前一刻她還得趾高氣揚,一眨眼她就連滾帶爬,他清楚地記得,這傻逼女人跑丟了一只高跟鞋。然後他懵然地看到武小磊時,驚得渾身哆嗦了一下。

他看到了,武小磊正持著刀,正插在那位不可一世的痞子胸口,這時候,他也激動得熱血賁涌,就像看到了古惑仔砍死大佬一樣,那種逆襲帶給觀者的除了快感,還是快感。

不過那不是電影,而是血淋淋的事實,他看到了,一條街都亂了,沿街的果攤掀翻了一片,滿街滾著水果蛋蛋,賣羊肉串的嚇跑了,滿街的都在跑,邊跑邊驚聲尖叫地喊著,而殺人的武小磊,也被眼前血淋淋的場景嚇傻了,他呆呆地看著躺在血泊中抽摔的陳建霆,快意之後,是一片茫然。

「快走,小武……」

他爬著起身,拽著武小磊,死活往走拽,武小磊像個機械人,傻眼了,任憑他拽著,在第一時間逃離了案發現場

咚……重重地一聲,劉繼祖拳頭擂著方向盤,他一直想忘掉這段往事,可想忘掉的,過了這么多,依然如此地清晰。

人走了,就這么走了,根本沒有問到實質性的東西。

余罪和袁亮是在樓上看著劉繼祖離開的,此時袁亮對這個人也疑竇重重了,本來感覺案卷上的東西已經是無懈可擊了,經過這么一問,反而覺得這些權威的案卷,根本經不起推敲,漏掉的細節太多了。

「余所長,你說,是這家伙?我怎么看著不像?」袁亮道,有點不看好這看猥瑣貨,實在有點不敢相信,他是個敢擔大事的主。

「那你覺得他有嫌疑嗎?」余罪問。

「本來覺得沒有,可讓你追問,我倒覺得有了。」袁亮笑道,想起了那張照片,他好奇地問著:「余所,你在省隊關系熟,不是真找到武小磊的下落了吧?」

「怎么可能?找到還費這功夫。」余罪苦笑道。

「那你兜里那照片?」袁亮問。

「p的……嚇唬嚇唬他。」余罪壞笑了。

「嚇唬嚇唬?能有效果?」袁亮一得悉實情,也哭笑不得了,怪不得余罪什么問題都不敢往深里問,這種案子,如果有過硬的證據,早能抓人了。

「如果他一無所知,就沒效果。可如果他有所隱瞞,就有效果。」余罪若有所思地道,他能看到這個人心里顧忌的事情太多,可究竟那一件能成為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余罪卻無從得知,他想了想,看著袁亮笑著補充道:

「今天就有效果,有些話問不出來,得他自己講出來。」

這么神神秘秘的小所長,袁亮瞅了半天,愣是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唉喲,作孽啊……嘖嘖嘖……」

「唉喲,真是作孽哦……」

汪慎修離開了川味火鍋樓,車駛進了的縣賓館,李逸風已經接到人了,不過從接到開始,這位汪帥哥嘴里就一直重復著這句話。兩人到了監視點,汪帥哥不時地看著火鍋樓的方向,邊說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上了好深的愧疚。

又是一句作孽啊說出來的時候,李逸風突然問了:「汪哥,光作孽了,還做什么了?」

汪慎修嚇了一跳,看李逸風那張笑眯眯的臉,簡直比寫了無恥下流幾個字還無恥的那種表情,他趕緊解釋著:「沒有沒有……你可千萬別胡說啊,我雖然不清白,可從不做壞人清白的事。」

「那你小動作肯定做了吧?比如擁抱了一下,感受一下老板娘胸前的軟度;撫摸一哈,感受一下苑姐的濕度,要不濕吻一下子……你肯定做了,要不這個表情。」李逸風直視著汪慎修,嘿嘿一笑追問著:「這表情這么難過,是不能長期霸占的郁悶和苦悶吧?」

哎喲,把汪慎修給氣得捶胸頓足,這小屁警比余罪當年還賤幾分,他有點火大了,要拂袖而去,李逸風轉眼又說上好話,對不起,對不起啊,汪哥,開個玩笑,我知道不入您老法眼呢……辦正事,辦正事,一會我們所長就來了。

「你們所長這賤人,根子在他身上,培養出來的沒什么好貨。」汪慎修氣咻咻地又坐回來,李逸風卻是嘻皮笑臉地道著:「所長是我的偶像啊……不過今天看來,我的偶像又得加上一位。」

「什么意思?」汪慎修問。

「您吶……我在外面卡時間了,五分鍾搭訕、十分鍾坐一塊,然後就親密無間了,本來我覺得頭回見面你進人家家里不可能…嘿,您老還真辦到了。」李逸風驚訝地看著汪慎修,不過人家帥得這么有氣質,實在是他拍馬難及呀

又提到這個事了,汪慎修又要來句作孽,愣生生地剎住了車,他臉色像後悔一般,想了想,他道著:「這事不是我說啊,逸風,咱們有點坑人害人了。」

是啊,普通人家庭那經得起這么一下子,汪慎修做罷才覺得處處不妥,閑聊間,他和李逸風講起了一個故事,話說古時某個欲求不滿的財主每天都聽到雇工於活里的唱歌,人家快樂,把他郁悶得不行,於是他悄悄給雇工於活的地方放了一大綻銀子……結果,那一錠銀子成功地奪走了窮雇工的歌聲、笑容和歡樂。

一錠銀子,一點貪欲或者惡念,都能奪走你心里的坦然。汪慎修嚴重懷疑此事的不良後果。

「汪哥,您這真是閑吃蘿卜淡操心。」李逸風沒聽懂,只是覺得汪慎修忒瞻前顧後了,他強調著:「這都啥時代了,男的不要節操是高尚,女的不要貞操是時尚,早都都省略成一個字了:操至於還酸不拉嘰講什么笑容、歡樂嗎

唉,媽呀,汪慎修吃驚地看著,突然發現這基層警察的素質實在堪虞,怪不得余罪那不學無術的貨在這里混得風生水起呢。

他不說了,不過此時他看到了那輛小貨車駛近了川味樓,劉繼祖回來了,那錠扔出去的銀子,不知道要出現什么樣的結果………

車門開了,嘟著嘴的兒子不肯下車,出校門沒買糖葫蘆串、路上也沒買奧特曼,撅著嘴給爸爸生氣呢,劉繼祖今天煩心事這么多,那顧得照顧屁孩的情緒,揪下來,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兒子咧著嘴,去給當媽的告狀去了。

「去去……做作業去,明天媽給你買……別哭了,一會兒吃飯叫你啊。」苑香珊明顯也顧不上照顧兒子的情緒,她奔出來了,拉著卸菜的老公,無比溫柔撒嬌地叫著:「來嘛,繼祖,我跟你說個事。」

「等下完菜……」劉繼祖心不在焉地道。

老婆喊著大師傅於活,使勁拽著老公胳膊,來嘛來嘛,直往樓上拉,劉繼祖此時才發現了,老婆穿得花技招展,描眉畫眼,顯得比店堂里小服務員還年輕,他驚了下,緊張地道著:「珊啊,你犯什么病了?」

老公向來實在,經不起她撩拔,苑香珊一下子笑了,平時可是呼來喝去,上床煩了也把他往床下踹,今天異樣了,她無比溫柔地貼著老公:「來嘛,不是那事……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