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思維的子彈 第66章 命懸一發(1 / 2)

余罪 常書欣 3596 字 2022-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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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時四十五分,余罪車泊在仙湖這個別墅區外時,看到了這個時間段,眼前不遠處就是溫瀾的家,就是藍湛一圈養這只金絲雀的地方,而腦子里想著的是,那些若隱若現,解不開的謎團。

好奇心總是要害死貓的,可惜的是余罪有比害死貓更強的好奇,這股子好奇驅使著放棄了歸隊,折而復返,到了溫瀾的家里,他本來以來隊里會以更嚴厲的口吻催他歸隊的,可奇怪是居然沒有,居然也背後保護著他的兩名特警也沒有跟上來。

對了,從溫瀾起疑,在車展現場消失,余罪知道自己對本案的價值也就不復存在了。現在這個時候,估計已經開始全城抓捕了。

那這種時候進去人家的住宅合適嗎?不會有負作用吧?

他在這里盯了好一會兒,居然發現外圍的監視也撤了,估計現在警察兄弟們一窩蜂搶功去了,藍湛一的攤子這么大,怕是市里能用的警力,得被調個差不多。

也許這里已經是一個被棄的地方了,不會還有什么價值了。可這樣一個綠樹、池塘、假山、園林裝飾著的別墅小區,他總覺得似乎有點一魔力似的吸引著他的腳步。

是睹物思人,還是因為思人而愛屋及烏。

心里那點感情和案情一樣,依然是一頭霧水,最清晰的反而是那個**辣的吻。

他總覺得那樣一位感情豐富,知人體己的女人,和印像中的劫匪形象相差甚遠,那怕是給她插上一個要報復天下所有男人的墮落標簽,也仍有著太多無法解釋的事。

確定沒有盯梢,沒有深港警方的人,他直驅著車停到了別墅門口,推開了木質籬笆門而進,繞過了游泳池,敲響了門,鑲嵌著玻璃刻花的門,能看到客廳里偌大的酒櫃、沙發,還有樓梯後面看不見那個地窖,對這里余罪已經很熟悉了,當他看到提著行李從樓梯上下來的那位姑娘里,他愣了一下,這好像是要遠行的樣子。

姑娘姓申,是溫瀾的小保姆,包括今天,見過三次。

看到是接走溫瀾的「余小二」去而復返,小申放下行李,開了門,奇怪地問著:「你……怎么回來了?」

「哦,瀾姐讓我回來拿點東西。」余罪撒謊,從來不眨眼的,騙這種涉世不深的姑娘,一點問題也沒有。

「那進來吧。」小申道,把余罪讓進來了,余罪隨口就道著瞎話:「瀾姐說,她也想不起來丟在那兒了,好像壓在枕下。」

「你自己找吧。」小申道。

那當然得自己找了,余罪抬步上樓,回頭看看悵然若失的保姆,他惻隱心起,又回頭走上來,掏著口袋,隨便一大摞子錢,直往保姆手里塞,邊塞邊動情地說著:「我知道你要走了,別難過,說不定還會有再見時候了……拿著。

「我不要,瀾姐給過我了。」小保姆不好意思了。

「拿著吧,這是我給的。」余罪慷慨,這錢反正他媽的回去也得交公,還不如行個好呢,而且這錢呀,余警官向來不會白給的,給完了,他臉上好不惻然地道著:「你別難過,瀾姐她也是不得已才要走的,她一定沒告訴你,她去哪兒了吧?」

保姆搖搖頭,當然不會告訴她了,余罪猜得,不過猜得出,這是把後事已經安排好了,保姆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處,最起碼,就給了余罪相當大的發揮空間,他小聲道著:「她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可能再也不回來了……」

「怎么好好的,要走呢?」小保姆難過地道。

「因為她的心,受到了傷害。」余罪深情地道。

「我知道,肯定藍總不喜歡她了。」小保姆居然也懂二奶人老珠黃,必被扔在一旁。

「不是藍總,她和藍總沒有感情的……她喜歡的那男人比藍總強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余罪把棒子劇那種蛋疼的煽情演繹到極致了,沒辦法,現在這些傻妞,都喜歡那調調,這種調調就是,在關鍵地時候,來一個更蛋疼的轉折,就像余罪話鋒一轉說著:「但是,那個男人,卻負心了,於是,瀾姐,心都快碎了……」

有反應,好像有。小保姆怔怔地看著余罪,似乎被余罪說得動情了,然後迸出一句來:「你說的是那位?」

哎喲,余罪暗暗叫苦,敢情尼馬裙下之臣還真不止一位啊,他眼珠骨碌一轉,摸著錢包,錢包的角落里摳出張卡來,塞進手機,這玩意怕有意外,一直藏著,一會兒開機調到了一個照片上,他義憤填膺地道著:「就是他,就是他傷害的瀾姐,就是他讓瀾姐心碎了,就因為他,瀾姐才要遠走高飛,再不回來了……哎對了,你一定見過他吧?」

「見過他來這兒吃過飯。瀾姐親自給他做的。」小保姆認出來了,似乎對此人感覺不錯。

「他來的時候,藍總和劉醫生,是不是都不在?」余罪輕聲問,生怕驚了小保姆一般。

小保姆眼皮子一跳,狐疑地看著余罪,那眼神,警惕起來了。

這就是答案,余罪一收手機道著:「這是**,誰也不要告訴啊……你慢走啊,我不送啦。」

說著就上樓去了,看得小保姆一頭霧水,狐疑之下,她躡手躡腳,跟著余罪上來了。

余罪來這里根本沒有目標,他也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找,樓上房間四間,就像心有靈犀一般,他一下子就找到了那間帶著露台,養著一大簇花卉的地方,從哪里可以看到清晨第一縷陽光,房間的色調偏暖,很大的衣櫥,隨意看過去,美女的通病,好衣服使勁買,穿一次就扔,塞了滿滿一櫥。雪白的被單,整得很展,像熨過一樣,他隨意動了動枕頭,沒有發現什么問題,卻發現自己的邪惡心理在作祟了。

他在想,在這個床上呻吟和**的瀾姐,那一定會是很**的樣子。

而且一定也玩得很驚魂吶,而且還是不同的男人吶,真特么讓人獸血沸騰

他笑了笑,壓抑著心里的邪惡念頭,審視著這個房間,人都是充滿的矛盾著的動物,比如這個標著二奶標簽的女人,如果只看她的生活環境,卻也不比淑女的閨房差多少,陽台的躺椅、門口的小書架、各色的雜志、玲瓏的咖啡杯,處處能看到小資和閑適生活的影子。

誰能相信,這是劫匪的生活?

要是劫匪都這么高雅,當警察的可就都沒混頭了。

他踱步著,又踱到了陽台,坐在椅上,感覺了一下溫瀾每天過得這種閑適生活,躺椅一搖,悠閑地看上幾頁愛情小說、時尚雜志之類,你說何必還要千里迢迢去搶劫呢。真是何苦。他隨手一抽雜志,卻發現自己的判斷完全錯了,是一本汽車雜志,各色的豪車,在銅版紙上顯得纖毫畢現。

對於車,余罪很敏感了,他一骨碌起來,翻著那個小小的活動書櫥,翻了幾本,愣了下,雜志里夾著一張廣告圖,好熟悉的一個畫面,是個四方的建築,他愣了片刻,一下子想起來了。

這是國際車展那地方,像個大棺材…………

十一時十五分,許平秋在特警的悶罐車里巡梭著,抓捕告一段落,不過結果並不理想。

虛擬大學城這幢公寓樓查過了,有六家是網上直銷店、四家用作0影視工作室,還有兩家搞信息咨詢的,這個只認租金,不認成份的地方,正適合網賭的隱藏,誰也不會對其他於什么感興趣。

槍聲驚了這里的居民,後來的分局的警力正挨家做著基礎詢問,捎帶著說服住戶不要出門,上面的現場勘查正在進行中,不過效果不會很理想,敢於殺人滅口的,怎么可能還能留下更多的證據?

錢轉走了,具備有多少現在還沒有落實,不過數目肯定不小,如果不是接收賭池注資的賬號的話,估計現在還要有轉進來的錢。許平秋沉思著,突然間又發現自己走了一步臭棋,不該封賬,一封賬,讓躲在暗處的凶手,馬上就會警覺這里出事了。

這個亡羊補牢的機會,可能已經沒有了,他惴度著,車門響時,李綽跳下來了,隨手鎖上了門,許平秋征詢地眼光看時,他搖搖頭道著:「不配合。」

「一點都不配合?」許平秋問,李綽是本地人,在語言溝通上有優勢,不過看來效果不佳。

「他什么都不承認,沒律師來他不開口……而且保留控告我們非法抓他的權力。他不是本國國籍。」李綽道,就這號人最難纏,撈錢撈名就是鄉親,違法犯罪就成外國人了。

許平秋揣度著,像這號江湖大佬,等閑肯定是不會向誰低頭的,何況現在並沒有證據直接指向他,有事恐怕也只能那些保鏢擔著。

「許處,恐怕不好辦,這家伙和兩岸三地警察都打過交道,條條框框熟悉得很,他要不開口,我們還真拿他沒辦法。」李綽又提醒著。有點焦慮。

「我來」許平秋道,來不及了,他上了車,一招手,兩名看守特警下車警戒,鎖上門的一剎那,余罪往藍湛一對面一坐,看著窩在一隅,頹廢得已經臉色蒼白的藍總,半晌無語,似乎沒准備說什么。

「別和我玩心眼,我和誰合作,也不會挑警察合作的。」藍湛一淡淡地道,跳出來了剛剛出事的惶恐,已經開始冷靜了。

「你不會有合作機會的。除非你想認罪。」許平秋道,拿著手機,拔了一個電話,等待了不長的時間,似乎是傳輸了一個視頻,他收到後,慢慢地舉在藍湛一的面前,端著藍湛一的下巴,啪啪兩個耳光,惡狠狠地道著:「看清楚,我沒時間和你這種人渣廢話,坦白地講,我倒更喜歡當場擊斃你。」

很短,不過幾秒鍾,藍湛一如遭電擊,臉色白得嚇人,而且額上冷汗直冒,許平秋收起手機的一剎那道著:「這本來是留在最後釘死你的,恭喜你提前知道了啊……難道不想把底子兜出來換個活命機會?有人在黑你啊,難道不想把他交到我們手里?」

藍湛一冷汗如水,刷刷冒個不停,許平秋看半晌無音,好話那是一句沒有,起身就走,這時候藍湛一受不住壓力,直道著:「等等……我要和你們的領導談。」

「我就是這里的最高領導,除了我,沒人和你談。」許平秋道。

「你們想要什么?」藍湛一驚恐地道。

「這個窩點一共有幾個人。」

「七個。」

「誰負責。」

「古少棠。」

「轉走的資金總額有多少?」

「如果光賭池,有四千萬,如果把准備金也丟了,應該有八千萬左右。」

「誰還可能知道這個窩點?」

問到此處時,藍湛一的額頭青筋暴露,惡狠狠地吐了兩個字:「溫瀾。」

「你告訴她的?」許平秋問。

「不是,這里的人是兩個月一換,只有她知道古少棠。」藍湛一道,最後的一剎那,總是思維最清晰的一刻。

「那通知你,劉玉明要反水的,也是她嘍?」許平秋也是靈光一現,隨口道。

藍湛一愣了下,愕然地看著許平秋,不過他點點頭,仍然是這位溫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