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思維的子彈 第28章 無處可尋(1 / 2)

余罪 常書欣 3564 字 2022-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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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消息……重案隊一組和武警派來支援的,剛剛發現了一處血跡…

監聽整個通訊頻道的李玫神質地重復著:「正村出口,零點七公里處,l號變電桿處……他們在呼叫鑒證組。」

「這應該是一處臨時停留的地方?」肖夢琪狐疑地看著史清淮問。

「這么大雪,怎么可能發現血跡?」史清淮疑惑地道。李玫呼叫著外勤組,回來的消息上,血跡就抹在電桿上,雪層下還有嘔吐的痕跡,是武警的警犬發現的。

史清淮一聽,想了想,起身道著:「我去下現場。」

「等等我。」肖夢琪也跟著去了。

一室余眾,悄悄瞥著眼,還好,終於有點消息了,再沒消息怕快被憋瘋了

匆匆地出了村委,正遇到了駛往現場的警車,載著一車鑒證技偵人員,擠到了車上,迎風撲雪,駛出村道,不多會即到,到場才發現,關心案情的兩位大員比他們來得還早,現場已經被圈起來了,是一處變壓器,兩根粗大的水泥電桿下,幾名全副武裝的武警,手里牽著數條威風凜凜然警犬,正沖著現場吼

「采集血樣。」

「嘔吐物樣本和死者的胃內容對比一下。」

「去掉浮層的落雪,嘗試一下能不能提取到腳印。」

一位追捕組成員指揮著現場,大叫布置著,許平秋定睛一看,卻是一頭一肩都是雪的解冰,看著帥小伙愁容滿面的樣子,讓他百感交集,有時候有些人的變化會很讓人感到意外,解冰就算一個,不管是工作還是言行,都無可挑剔

好樣的許平秋暗贊了句,這位脫穎而出的小伙身上的浮華已經漸漸的磨盡了,越來越像個重案警員了。

「總隊長、王局。」

「總隊長,王局。」

史清淮、肖夢琪到列,站到了許平秋面前,王少峰一笑道:「總隊長手下兩員大將啊,夢琪,許處長把你挖走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啊。還習慣刑警的生活嗎?」

「還好,就是怕辜負領導期望。」肖夢琪不好意思地道。

「應該不會,你這不是置疑許總隊長的眼光嗎?」王少峰笑道。一群人等在這個第一發現的現場,實在有點意外,撒網甩出去五十公里,最後找到蹤跡的地方不足五公里,許平秋叫著武警帶隊的,回禮問著:「說說經過。」

「我們凌晨六時五十分到現場,根據嫌疑人留下的外套氣味追蹤,不過到村口以後就斷了………追捕組的同志又帶著我們找了幾個可疑的地方,都沒有發現,雪太厚,風又大,這種環境氣味散失的快,警犬的鼻子也失靈……中午的時候,追捕組有位同志又想了一個方案,讓警犬嗅著受害人的血跡追……結果出村不遠就發現了這個……」武警匯報著,指著那個想出方案的追捕組同志,是解冰。

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優秀苗子,史清淮已經建議幾次要征召這位了。許平秋卻是問著:「有沒有可能繼續往下追?」

「可能性不大,您看……手扶的地方也就六十公分左右,根據追捕組同志剛才的發現,應該是在奔出村逃匿的時候,蹲在這個地方嘔吐了一堆……如果不是手托的地方有血跡的話,警犬恐怕都發現不了。」武警道。

「謝謝,無論如何再嘗試一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丟棄的其他物品或者凶器。」許平秋敬禮道,武警回禮,指揮著警犬隊散開了圈,在現場附近搜索。

鑒證的動手不可謂不迅速,采集凝結的血跡,取走嘔吐物的樣本,拔去浮雪,甚至還用壓痕陰影的對比方式,確定曾經在這里踩過一個腳印。

時間,指向午後十三時,許平秋看著忙碌的現場,低頭是越落越厚的雪層,仰頭是陰霾密布的天空,天地間茫茫一片,大中午昏暗的像晚上一樣,他拍拍額頭,像在捋著滿腦子紛亂的頭緒,可思維依然像身邊這天氣一樣愁雲慘淡

「老許,你好像很急啊?這不都有發現了嗎?」王少峰反倒溫言難慰上了

「能不急嗎?現在是大撒網,警力太過分散,可我又不敢把警力集中用一某一處,怕漏了什么案發時間在新年鍾年敲響後不久我們推斷的案發時間跨度都一個小時,如果以最早的逃跑時間算,可能在午夜一點之前已經逃出村了,而我們組織起有效的排查的布防後,已經是凌晨五時左右了,四個小時啊,我真怕他已經跑出咱們的包圍圈了。」許平秋不無擔憂地道。

七條路,即便有因為大雪封路的高速,即便有沒有車轍的二級路,仍然無法排除嫌疑人已經逃出包圍圈的可能,搶一輛車、或者爬上車速並不快的大貨,都可能在最短的時間里逃離作案地,越沒有消息的時候,這種僅供參與的可能性就開始慢慢的放大。

「清淮、夢琪,你們倆來。」許平秋吼著,兩人奔上來時,他直接道著:「回溯一下,案發當時的情況。這是兩點,第三個點,可能在什么地方?」

「……案發的當時應該是這樣,夫妻的爭吵,撕打,惹怒了葛寶龍,葛寶龍一氣之下,拿著酒瓶砸向妻子刁婭麗,失手將人砸死,聽到聲音岳父上來看時,長久的積怨讓葛寶龍借酒行凶,操起廚刀殺了岳父然後於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岳父全家殺了……殺人後第一反應應該是恐懼,他倉皇出逃,奔著跑出了村,劇烈的奔跑讓他一時無法適應,從案發現場到這里有兩公里左右……殺人後的恐懼和血腥對於首次作案的人肯定有諸多不適應,他在這兒應該歇了一口氣,扶著電桿嘔吐,然後在心神稍定的時候,做了一個決定……」史清淮思忖著道著,看著公路,向北聯著高速,向南就進五原市里,二級路、國道、高速、往南的市區、往北的和各鄉鎮,當時的決定,會是什么?

「方向,方向很關鍵,無非兩種,當時主導他的是什么?他第一反應想起來是什么?做出決定無非也是兩種,一種是跑得越遠越好,那他就會選擇公路、山區;另一種是藏得越深越好,那就有可能不跑遠,丨返回到市區,或者就近在那個他熟悉的地方落腳……方向啊,這個方向一定不能錯,一錯我們外面數百警力就要跟著遭罪了……夢琪,你說呢?」許平秋問,史清淮愕然了下,其實總隊長腦子里回溯的案發情節可能比他要清楚的多。

「我傾向於潛藏。」肖夢琪道。

「理由。」許平秋直接問。

「從性格上說,他並不是個一個膽大的人,殺人已經透支了他的膽量,蹲在這兒一吐,差不多就嚇醒了,以他這種處處受欺的性格,第一反應應該是躲起來。」肖夢琪道。

許平秋想了想,扭頭走著,留了句:「理由不足,繼續找」

他背著手,和王少峰一起到了現場,慰問了幾句重案隊的同志,這些人稍作停留,又帶著武警的警犬隊,沿著腳印所指的方向搜尋前進了。

有發現卻沒有驚喜,檢測用了二十分鍾,確實證明電桿上血跡和死者刁福貴、王麥芽相符,就是葛寶龍留下的。但同樣在這一時間,警犬隊以血跡發現地為中心搜尋了五公里,一無所獲,厚厚的雪色已經掩蓋住了所有的痕跡……

「隊長……隊長……」

大嘴巴在樓下扯著嗓子喊,余罪從窗戶上探出頭來時,他嚷著:「我和狗哥來看你來啦………」

「等等啊。」余罪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拿起了手機,背上了個小背包,裹上了厚厚的羽絨服,踱步下樓時,巴勇和苟盛陽迎上來了,一個滿嘴酒氣,一個鼻孔噴煙,樂呵呵地給余罪點煙,點著煙余罪瞅著大嘴巴樂呵這樣問著:「喝得不錯啊,多少?」

「沒多少,半斤量。」巴勇道。

「狗哥你呢,家里有事不?」余罪問著。

「哎呀,有個鳥事,除了喝酒就是打麻將。」苟盛陽披著大衣道。

「年初一把二位叫來,不好意思啊。」余罪道著。

「得了吧,咱們兄弟客氣什么。」巴勇不樂意了,苟盛陽也道著:「還真是別客氣,我老婆一聽隊長叫,催著讓來呢,堆了兩年的條子都報了,年前您老還親自給我家送糧油,哎呀,給老婆於家務可以偷懶,隊長叫於活,那沒說的。」

「狗哥你說清楚,是給老婆於,還是於老婆?」大嘴巴損著老狗。

苟盛陽飛起一腳,踹得巴勇直捂臀部,余罪知道,這兩貨在基層都混十年了,一半警,一半痞,想讓他們敬業可沒那么容易,多半是看在年前福利豐厚的面子上。

「好了,那我就不客氣了,知道滅門案嗎?」余罪問。

「知道,不是正在排查嗎?」巴勇道,一說驚訝地問:「隊長,什么意思?您要參與?」

「喲,不會真是吧?隊長,那種案子的運氣成份太大啊,就像咱們抓賭逮了個f級逃犯一樣,再說了,現在不知道多少警力圍堵著呢,也輪不上咱們湊熱鬧啊。」苟盛陽道。

看著狗哥剛刮於凈的臉,余罪知道這胡子拉碴的爺們都已經習慣了按部就班的工作方式,你指那兒我於那兒,你不指的地方,沖那點工資,我也不會多於。

余罪笑了笑道著:「我其實很想參加,不過不一定有機會……所以我就叫你們倆來,咱們仨一起玩回偵破游戲怎么樣?」

「怎么玩?咱們不天天玩著呢?」巴勇奇怪了。

「你們那叫偵破啊,揪住人劈里叭拉揍一頓,說不說,不說繼續揍……這種案子,你們抓誰揍去?」余罪問。

巴勇和苟盛陽哧哧笑著,苟盛陽於是問了:「那咱們怎么玩?」

「從賭開始,賭一把怎么樣?年初一的得玩點什么,我賭你們一小時跑不夠十五公里……贏了今晚我請客,而且給你們每人兩千,輸了下個月工資里扣一千。」余罪道,得加點彩頭,否則不來勁。

「好像很劃算?」巴勇樂了。

「那多不好意思?」苟盛陽聽著蠢蠢欲動,不過有點不好意思要隊長的錢

「在家還不是朋友間打麻將,有本事你贏啊,咱隊里經費現在可豐厚著呢啊,別說兩千,再多我也有辦法給你們發。對了……外套脫了,一會兒一身汗,你受不了。」余罪道著,表情極賤,挑逗可挑恤,兩刑警不服氣了,甩了衣服扔給余罪,磨拳擦掌准備開跑了。

余罪卻是拿上兩人的外套,發動著車,喊著開始,兩人跑,余罪慢悠悠地開車跟在後頭,不時地加速超過兩人喊著:「快跑快跑,兩千兩千,全是私房錢吶,不用給老婆交啊……」

一嚷一說,兩人哈哈笑著,也跟著加起速來了,看來是隊長真想給,雖然是迎風冒雪,兩人跑得很快全身發熱,開始出汗了。

三兩公里難不道這些外勤漢子,不過很快就發現雪地跑步不好受了,深一腳、淺一腳,越來越慢,氣一喘就不好受了,冷花挾著雪花往嘴里灌,而且進了脖子特難受,跑著跑著,大嘴巴一不心,滑了一下,喲喲喲,快跑幾步都沒調整好。

叭唧,摔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