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思維的子彈 第32章 萬馬齊喑(1 / 2)

余罪 常書欣 3161 字 2022-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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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我跑…我拼命地跑…

09組是特警、刑警組合的追捕隊伍,他看到了一張時而驚恐回頭的臉,拼命地跑著還不忘手里拿著一桿長槍,見著槍,當警察的就警覺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在追,邊追邊大吼著站住…站住…

越吼跑得越快,這家伙像雪地里受驚的兔子,直往山梁上跑,饒在一群訓練有素的警察,也被他甩得越來越遠。

呼哧…呼哧…一位帶領的特警手叉著腰,大喘著氣,實在跑得脫力了,他看著即將翻過山梁的嫌疑人,拔出槍來,直接朝天鳴響了。

砰驚得逃跑的漢子一個趔趄,趴雪地上了,一爬他才省悟到了,卸下背上的長槍,吧唧一扔,然後躥起來,手足並用,蹭蹭蹭跑得比兩條腿還快。

「站住,再不站住,開槍了。」後面警察吼著。

「去你媽個逼的,開槍老子也不站住。」那漢子理也不理,用盡最後的力氣蹭蹭翻進山梁,對這一帶熟悉之至,翻過去順著坡溜下去,一准能溜走。可翻上山梁的一剎那他傻眼了,面前的一道坡上,密密麻麻,足有上百的警察圍上來了。

「哎喲……就打只兔子,至於來這么多警察抓老子。」漢子欲哭無淚,走投無路了。

這個圍捕沒有懸念了,饒是條山里草上飛梁上走的漢子也架不住群警圍捕,他一屁股坐著雪往下滑,試圖沖出包圍圈,可不料被一線警察手拉手攔住了,然後一群人如狼似虎地把他撲在雪地上,打上了銬子。

一看,不是葛寶龍……現在輪到警察傻眼了。

「叫啥?」尹南飛拎著人問。

「王拴驢。」

「哪個村的?」

「小東庄的。」

「跑啥?」

「你們追,我不跑啊。」

一個無知無畏的村漢,你說他不該跑,他還說你不該追呢。你問他於啥,他瞪著眼不告訴你。你嚇唬他小子攤上事了,他才不在乎呢,嚇唬誰呢,我叔是大隊支書。

後追的隊伍把他扔掉的武器找回來了,一桿磨得發亮的土統子,這時候群警都瞪著,緝槍緝爆這么多年,再法盲也知道這是攤上事了,尹南飛拿著家伙訓丨著:「犟嘴,有你好看的,朝警察開槍,你他媽不想活了。」

「哎喲……大哥,不是開槍,你們一下子就躥出來了,把我嚇得走火咧。」那漢子哭喪著臉,極力證明自己不是專門打警察。就過年閑得沒事於,想上山打只兔子而已。

帶著抓到了嫌疑人下山,圍捕的警察可高興不起來,小東庄在鴨鵲梁以北數公里處,據這位叫拴驢的村民交待,本來想打個兔子,可上山一看來了那么多警察,揍沒敢打,扛著家伙准備回家,誰知道還被逮著啦。

可能他不知道,因為這突來的持槍嫌疑人,已經打亂了所有的追捕步驟,總隊長和王局的車剛駛到中途就得到了這個哭笑不得的消息,王少峰傻眼了,步話里訓丨了參案的隊員一通,回頭求救似的看著許平秋,許平秋撇著嘴,咬牙切齒地下了一個狠決心:

「各組全部向鴨鵲梁以南靠攏,搜索線收縮到二十公里以內。」

又用了足有半個小時,因為突現情況散亂的隊伍才重新組織起來,前進的和後撤開始相對而行,預計在大雪來臨之前,還能進行兩次交叉作業。

此時,已經上午十一時了,三千多特警、刑警、武警以及部隊工兵和地方警力組成的聯合隊伍,愣是沒有找到那怕一點蛛絲馬跡……

午時三刻,龍脊灘。二級路畔。

余罪停下來了,望著兩山夾峙開闊的一片地方,問著公里數,苟盛陽計算著,接近三個小時,一共才跑了十一公里。

「歇會兒。」余罪道了句,拄著削樹枝做成的拐杖,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

情況都不樂觀,都累得夠嗆,特別是肖夢琪臉色潮紅、頭發散亂,整個褲腿都成了濕的,她現在顧不上形象了,就坐在雪地上,疲累地喘著氣,看看苟盛陽和巴勇兩人,直接撮把雪往嘴里塞,讓她好不嗝應。

「給」一瓶紅牛遞上來了,她看了眼余罪,眼神謝了謝,余罪像沒看見一樣,分著兜里的東西,一人一瓶紅牛,兩根火腿腸,就著嘴撕開,大嚼著,從來沒吃到如此的美味。

年初二是當地走親訪友的日子,即便是這樣的大雪也擋不住路上來往的行人,三輪車、畜力車、四輪車甚至步行的都有,四個人的異樣並沒有讓鄉下人更大的驚訝,這兩天見得警察太多了。

又一只拖拉機突突突跑過之後,余罪不習慣尾煙一樣皺了皺眉頭,這一路看下來不是沒有疏漏,而是遍地疏漏,那怕是上千人的隊伍,相對於這兒面積幾十平方公里的地方,能查到的也是太小了。

太大了,而且查不到的地方也太多了,厚厚的積雪、成跺的柴草、犬牙交錯的地塄、還有經年的麥秸、玉米桿子、荒廢的大棚……任何一處地方都可能成為藏匿凶手的絕佳地點啊。

「隊長,咱們還往前走嗎?」巴勇問,有點期待回頭了。

「再走走,咱們也走五個小時……不,六個小時。」余罪道。

心里有點不爽,可嘴上沒敢說,余罪捕捉到那表情了,直道著:「大嘴巴,你要不想走了,路上攔個車回去吧。」

「那……那能呢?不說了,隊長,你就挖坑讓我跳,我都不含糊。」巴勇拍著胸脯道。

余罪笑了笑,又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起身來了,他回頭看著走過的地方,橫穿的一條公路把龍脊灘分成兩爿,那些經年的荒草、偶而可見的小果園、廢棄大棚以及不知名的土垛山凸現在全部掩蓋在厚厚的雪層下,即便是前隊散兵線已經拉過,留下了空隙也足夠大了。

他又頹然坐下了,肖夢琪呷了最後一口飲料,緩過氣來了,直道著:「你確定是這一條二級路?」

「直覺,這路連著武林鎮,最近……可以不拐彎地就跑,如果是本能驅使的話,他定選擇盡管離開現場的路……這條就最合適。你看過之後有什么感覺?」余罪道。

「我感覺是啊……別說三千人,三萬人都夠嗆。」肖夢琪道,所過之處,看到了太多了,一條散兵線,只不過沿路留下了更多的腳印而已,她又想了想道著:「不過,如果他藏在那個建築的里,今天就應該有消息,搜救的裝備覆蓋能到三百米,穿透六堵牆沒問題。」

「如果在地下呢?」余罪突然問。

肖夢琪愣了,苟盛陽和巴勇痴了,都奇也怪哉地看著余罪,苟盛陽是個老刑警了,直道著:「隊長,您這前後矛盾啊,既然跑得慌不擇路,難道還有時間挖個洞藏起來?再說凍土上,也得挖得動啊?」

「天上覆蓋,地上搜索,就剩地下了啊……不會是鑽菜窖地窖或者井里了吧?也不可能啊,黑咕隆冬滴,路都找不著,難道能找到口子?」余罪郁悶地道,出給自己的題面,越來越難了。

一件事總得合乎情理、合乎邏輯,才能夠用在推測的條件里,但這個案子不合情理的地方太多,你按著已知條件推測,走不了那么遠;可偏偏就在你推測的區域里,就是找不到目標。

「家里情況怎么樣?」余罪問。

「還在找,散兵線已經收縮到了二十公里以內,區域內涉及的四十多個行政村,已經全部開始排查了。」肖夢琪道,看著余罪起身,她一骨碌起來追問:「要不咱們等等?」

「不用等,要是敢進村入戶,早該被查到了,地方警力和治保加上村里人,不可能對本村的情況不了解,而且這種嫌疑人,不會有人包庇他的。」余罪道。

「會不會上山?」巴勇問。

「就你現在這得性,你上山試試,凍不死你。」余罪道,直接否決山地的可能。

「那咱們就這么走下去?」肖夢琪有點拿不定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