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思維的子彈 第33章 席卷 狂沙(1 / 2)

余罪 常書欣 4105 字 2022-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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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溯十分鍾,劉玉明帶著一眾爛仔隊沖進了頂層的電梯,直奔樓內標著嘉信票務公司的辦公場所。

這個掛著票務公司牌子的辦公地方,鮮有人知道就是藍湛一經營**彩外圍賭博窩點,每天晚上收籌,每天上午結算,港澳深穗幾市大大小小的代理,都是通過這里結算的,大部分時候,這里比銀行的金庫還要豐盈。

嘩聲涌進,幾乎毫無阻攔,這年頭越黑的地方,反而顯得越文明,一進門,迎賓的小姑娘嚇得直往桌底鑽,踹門而進,劉玉明義氣風發往當前一站,對著隔斷後的七八人的辦公地方嚷著:「老韋,出來。」

老韋是藍湛一的人,藍爺經營的班底子,很少和外人交集,這也是劉玉明耿耿於懷,一直不能上位的心結所在。嚷了兩聲,還有位爛仔揚著砍刀啪唧摔在隔斷上,嘩啦啦斷了一片,隔著幾步之外的辦公室隔斷後才抖索地站起來一

老韋,韋方圓,四十年許,顯得很緊張,白胖的臉上,表情好僵硬,想笑都笑不出來。

這種溫室里的小苗老草,劉玉明向來沒放在眼里,他持著槍,扭著貓步走到韋方圓面前,隔著隔斷敲敲電腦道著:「忙著啊,老韋。」

「哎……哎,不忙,不忙。」韋方圓表情尷尬地道。

「不忙,那就幫我個忙。」劉玉明奸笑著道,槍口指指老韋的腦袋,順手扔了個紙條子:「把手里的資金,轉這個賬號上。」

「啊是是好的。」老韋在劉變態的淫威下,幾乎沒有反抗。

一沒反抗,劉玉明索然無味了,惱羞地道著:「老韋你可是男人啊,有點節氣沒有?藍爺養你這么多年,還不如老子嚇唬你一句管用?」

「哎……那是……那是……」老韋緊張地不知所謂了。

劉玉明哼聲不屑地白了一眼,槍口一抬:「快點。」

「哎…好嘞。」韋方圓坐下了,坐下了卻是更緊張了,眼睛左瞟右瞟,難堪得緊,劉玉明催促著,不料老韋這三棍打不出悶屁的主,卻給了他個郁悶地理由:「可現在沒錢啊。」

「胡說,這時候怎么可能沒錢,沒錢拿,我可就拿你的命啊。」劉玉明火了。

「我這命,不值錢啊,您要不?」老韋苦著臉道。

「算了算了,不要你這狗命,給錢。」劉玉明不想糾纏了。

「真沒有,剛被轉走了。」老韋誠懇地道。

「誰轉的?」劉玉明氣急敗壞了。

「我」有人應聲了,那聲音像電流通過劉玉明的後背,他一下子僵在當地。

「有詐。」劉玉明瞬間反應過來了。

遲了,坐在隔斷後,六位文質彬彬的白領一剎那掀衣而起,齊齊亮著武器,通通通通通通……連聲不絕,不像槍聲,卻是槍更具威力,射出來的彌漫一片,一剎那劉玉明帶著眾爛仔眼迷鼻塞嘴咳嗽,被彌漫的白色包圍了。

於粉槍,滅火的,一顆於粉彈覆蓋范圍四平方米,十幾個發噴出來,瞬間打掉了這伙人的戰斗力,一個個咳得捶胸頓足,像剛從面粉缸里爬出來的地老鼠,劉玉明離的距離最近,有兩發幾乎提奔著面門去的,半晌連氣都喘不過來,等喘過來,一吐一嘴的於粉,苦澀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玉明呀,放著醫生不好好當,當起爛仔來了?這么急著上位啊。」

陰沉的聲音是從一間辦公室後傳出來的,藍湛一悠然地出來了,背後帶著兩名保鏢,而這些票務公司才顯示出強大的戰斗力,四散出來,三拳兩腳,便把劉玉明拼湊的烏合之眾控制了。

「別過來再過來我開槍了。」劉玉明知道大勢已去,驚聲尖叫著,槍指著出來的藍湛一,抹了把眼睛,警告著:「我真開槍了。」

「你還真把自己當男人啊?放下槍,我不和女人計較。」藍湛一笑了。

「今天我就是要當回男人,我要殺了你。」劉玉明被刺激到了。

「你確定,我怎么覺得你沒長那個膽子啊。」藍湛一輕描淡寫,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你會為你說的話……付出代價的。」劉玉明臉色扭曲,一骨碌起來,對著藍湛一嗒聲扣響槍機了。

砰……槍聲。

啊……慘叫。

真開槍了,藍湛一難過地眼睛一閉,似乎知道後果。

被控制的眾匪有人瞄到了,慘叫的是劉玉明,槍就在他手里炸響了,炸得雙手鮮血淋漓,地上還掉了根沾著干粉的食指,修長、纖細,正是劉醫生挽蘭花指常用的那根。

「啊……啊藍湛一你這個王八蛋,居然yin我?」劉玉明捂著流血的手,心疼地看著那根手指。

「我什么都沒有於,你值得我yin嗎?」藍湛一不屑地道。

「你跑不了……我死也要拉你墊背。」劉玉明咬牙切齒道著。知道在擔保公司就進套了,那槍是故意留到他手上的。

「你死不了,不過坐牢是肯定的了……你要死了,這庄家誰來當呀?」藍湛一笑著道,劉玉明悲戚的臉色又如同雷擊,愕然地想著,自己剛轉走了兩千萬,那自己豈不是成了這個最大的地下黑庄?一念至此他瞠目結舌,藍湛一蹲下身來,笑著看著道:「看來你想明白了,那就好,所有證據都對你不利了,你就不要扛著了啊。」

「你卑鄙……」劉玉明掙扎著,要拼死一搏,不過被後面的保鏢一腳踹翻了。

「方圓,處理好現場……走。」藍湛一看也沒看,背著手大搖大擺走了。

票務公司這幫人動了,摁著這幫爛仔敲後腦的、勒脖子的,瞬間放倒了七七八八,就沒暈的,估計也趕緊裝暈了,人家這才叫黑澀會,下手於凈利索,絕不留情。劉玉明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突然間省悟道,那花容月貌、那甜言蜜語,都特么是假的,為的就是讓自己心甘情願地下地獄,一剎那巨大的後悔襲來,他涕淚交加地痛哭著,嘴里喃喃著騙子、騙子,騙了我的感情……

負責處理的他是保鏢王紹陽,他慢慢的拔著烏黑的軍刺,嚇得劉玉明激靈了一下,緊張地求著:「別殺我。」

「這么大美人怎么舍得殺你。頂多弄疼你。」王紹陽一抹胡子,拎著劉玉明,使勁一戳,劉玉明捂著下身,血淋淋地坐地上了,王紹陽拔了軍刺,一腳踹到他身上,一揚頭,這群人揚長而去。

軍刺扎在大腿上了,劉玉明知道這是防止自己跑了,可他更知道留下來的後果,他努力地爬著,爬著,甚至於摸出了手機,拔著一個熟悉的號碼,這個時候,他最想無法釋法的是,為什么溫瀾要騙他,不過這時候電話已經不通了。他涕淚交加地扔了手機,爬出了甬道。

甬道里,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跡,回盪著不知是哭還是笑的怪音………

「為什么還不動手?」

曹亞傑緊張地喃喃道,從出來的監控上,看到了藍湛一,看到了同樣在抓捕名單上的王紹陽,這兩方分道而馳,一個向南,一個向北,直到離開,還沒有出現大家期待的場面。都愕然地回頭看著領隊。

「是啊,為什么還不動手?」肖夢琪愣了。

「追蹤粵cu粵p45…¨」

「正向深北方向行駛。」

「有四人隨行,可能擁有武器。」

「監視屏幕,放回香榭里置業大廈。」

「衛星定位成功……」

頻道里,仍然沒有傳來命令,車已經走得沒影了,這個臨時指揮部里還在面面相覷,不知道出了什么變故。

「也許上面有其他考慮。」史清淮無法解釋,提醒著:「服從命令,監視擔保公司的動向。」

「可那兒已經成了空巢了?」李玫道。

史清淮愣了,他看著肖夢琪,兩人都是一臉迷惑,不知道指揮部搞什么鬼

「為什么還不下命令?」李綽著急上火了,他巴不得親自上陣抓藍湛一。

「因為還沒有看到我想看的東西。」許平秋道。

「還有什么?」李綽道。

「還有的……也是你不想看到的,不過必須看到,否則這根子不除,很快就會死灰復燃的。」許平秋道,掐了煙,舌頭舔著於燥的嘴唇,看著仍然沒有什么動靜的畫面,他甚至有點懷疑,難道是對藍湛一估計過高了。

「他要是跑了,我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啊?」李綽道。

「他為什么要跑?你覺得你已經掌握他的犯罪證據了嗎?」許平秋反問著

李綽一愣,僵住了,是啊,如果擔保公司那兒的錢全部落在劉玉明手里,**彩也和藍湛一扯不上關系,那豈不是就抓了也得放人?

開槍?就開槍這些人也不會親手開的,找個頂缸的太容易了。

「我們等的究竟是什么?」李綽愣著,總覺得老許另有玄機。

「當然是在等**,這出戲可不是藍湛一獨角戲。」許平秋道,眼斜斜地看著屏幕,慢慢眼色見喜,當看到駛去四輛警車時,他笑了:「來了,等的就是他們。」

「啊?」李綽嚇了一跳,要是沒有上面指令貿然出現的警車,是什么來路,那就值得商榷了。

「這邊的也到了。」許平秋笑著道,看了看時間,九時二十七分,時間剛剛好,正看到了王紹陽返回了擔保公司,帶著已經奔進去了。

「命令,特警第七組、第九組、第六組封鎖樓屋,外圍各駐守警力,封鎖街道……凡置業大廈人員,一律不得離開……已經到場的非行動組警員,就地繳械,扣押待查。」

「命令,第十組、第一組,把擔保公司出來的所有人,全部抓捕,一個不許漏網。」

「命令,各外圍警力組,就近支援。」

許平秋興奮上來了。連下了幾道命令,隨著頻道命令響起,胡同里泊著悶罐車、貌似在街頭維持交通的交警車、還有停在不起眼角落的民用車,嘭嘭嘭警報車頂一扣,拉響著,飛馳著,堵上了樓的出口,門洞開時,誰也無法想像這樣的狹窄的空間能擠下這么多全副武裝的特警。

樓門、電梯、依次封閉,帶隊的尹南飛手持著微沖,率人直沖頂樓,一隊人進去時,來的民警已經把票務公司留下的人銬了一圈,還有應急出口找到了已經失血過多昏迷的劉玉明,帶隊的奔上來敬禮問尹南飛那個部分的,尹南飛一擺頭:「繳了他們的械。」

特警於民警,沒有懸念,有人試圖拔槍,尹南飛微沖噠噠噠直噴了一梭子,都嚇得面朝牆不敢稍動了。

擔保公司倒是出了點意外,王紹陽剛把幾位同位救出來,就聽到了凄厲的警報聲音,下樓就被堵在門口了,氣急敗壞的朝著無標識的車輪開了兩槍,不過馬上被還了一梭子微沖,慘叫著從門外摔出來了,劉通趴著從門縫里瞧,哎喲媽呀,路外、樓頂、車後,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槍口已經對准這兒了。

這個也沒有懸念了,僵持了五分鍾,一行人高舉著手出來了。

許平秋在深港的刑事偵查局看到這一幕幕時,眉開眼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又是點著煙,得瑟地抽了一大口,不屑地道著:「我說嘛,混了多少年的老江湖了,總得有幾下子。」

「許處。」李綽佩服得五體投地,恭恭敬敬奉了杯茶請教著:「我還是沒看明白,他們怎么又回擔保公司了?」

「這叫投石問路,如果擔保公司的人出事,是被警察堵了,那藍湛一就不會出現。如果沒有出事,那劉玉明肯定就要直奔置業大廈搶庄,正好撞他手里。」許平秋道。

「可這么做對他有什么意義?直接殺了劉玉明不更好?」李綽沒想通。

「我剛才告訴你,他不會逃,就逃也不會背著罪名逃,背上案底到那個國家都是警察眼里釘子所以他就即便撤庄走人,也會把自己摘於凈,劉玉明迫不及待的搶庄拿錢,正好給他當了替罪羊……哎對了,置業大廈去的警力是那一部分的?」許平秋道。

「仙湖分局的。」李綽道,他知道指揮那拔警力的,應該是藍湛一了。

「這就是了,把劉玉明連他搶的庄錢全部交給警察,這口黑鍋他不背也得背了,所以藍爺還是於於凈凈的,說不定風頭一過,他還能以投資商人的身份回來。你說呢?」許平秋笑道,那是一種狡黠的笑容,在算計的時候,已經把自己人算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