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在於春(二)(2 / 2)

七星彩 明月璫 2372 字 2020-11-25

沈蕁這頭鬧別扭的事情,紀澄自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腰酸背疼,打了半晌的馬吊,叫她渾身都疼,腦子也疼,你來我往地吵也吵死了。

沈徹回來時都已經掌燈許久了,見紀澄用手指正揉著太陽穴,就上前接替了她的工作,「頭怎么疼了?」

紀澄撒嬌道:「不僅頭疼,手也疼,腰也疼呢。」

沈徹在紀澄身邊坐下,替她輕輕揉起腰來。他對人體的穴位極清楚,加之又有功夫,揉捏起別提多舒服了,紀澄「哼哼」兩聲十分受用。

「我剛去給老祖宗請安都知道了,咱們家散財娘子一下午可沒少散錢。」沈徹道,「不過我可不信我家娘子打馬吊會輸錢的。」

紀澄輕笑起來,「嗯哪,贏錢容易,輸錢可真叫人頭疼,還得算著她們胡什么牌。」

沈徹道:「你那么辛苦做什么,疼的可是你腦子。你費那個勁兒討好她們做什么?」

要知道沈徹嘴里的她們可是他的姐妹呢。

紀澄嗔道:「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看阿萃手頭好像挺緊似的,我若再贏她的銀子,只怕她當初就要暴跳如雷。」

沈徹哧笑一聲,「提她做什么,敗壞興致,你何須估計她的想法。」

紀澄扭了扭腰,「不許停,按著正舒服呢。」

沈徹道:「你舒服,我可不舒服。」沈徹將袍子掀起來給紀澄看,紀澄連忙用雙手捂住眼睛,「下流!」

沈徹咬住紀澄的耳朵道:「只對你一個人。」

紀澄摟住沈徹的脖子道:「我是估計阿萃有身孕了,都兩個月了,怕她氣出個好歹來,你又怪到我頭上。」

沈徹點了點紀澄的嘴唇,「小氣包,還記仇呢?當初我要是不拿她們的事情威脅你,咱們怎么能走到一塊兒,走不到一塊兒我怎么能發現咱們家淘淘是這樣的妙人?」

紀澄「哼哼」了兩聲,沈徹說的漂亮話她只聽著就是了。

「你今日怎么回來得這樣早?我還去蘭花巷接你了,本想送了你回來再出門的,結果岳父大人卻說你吃過午飯就回來了。」沈徹見紀澄開始打哈欠了,便抱了她上床,替她將鞋襪脫了。

紀澄道:「留在那兒也不知道說什么,所以就早回來了。」

紀澄的興致不高,連說話都有些無精打采。

沈徹低頭親吻紀澄的額頭、臉頰,溫柔得仿佛她是那嫩豆腐一般,絲毫不敢用力。「抱歉,今天實在事情太多,我應該一直陪著你的。」

紀澄本是無所謂的,可是被沈徹這樣一說之後,鼻頭卻也有些酸,只「嗯」了一聲,怕一開口說話就會帶哭音,她如今真是越發矯情了。

沈徹輕聲道:「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什么靈丹妙葯都不管用了,所有的皇子都還年幼,將來必然是太後當政。大秦的祖訓是靖世軍只會效忠皇上,不會聽命於太後。現在我不得不將靖世軍分化為零,掩藏起來以待將來皇上親政。」

紀澄嘆息一聲,「如果新皇登基,對沈家會不會?」

沈徹道:「暫時不會動沈家的。但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不過咱們在西域有所經營,大不了咱們還可以退到西域當個西域王玩玩,你不用擔心的。」

紀澄點點頭,她自然知道沈徹肯定是安排了後路的,低聲道:「我沒怪你今天沒陪我,我知道你若是沒事,不會丟下我的。」

沈徹用鼻尖去蹭紀澄的臉蛋道:「自然不會,我真恨不能時時刻刻黏著你才好。我都這一把年紀了才找到可心的媳婦兒。」

說起年紀,紀澄的情緒一下又消沉了下去。

沈徹摸著紀澄的頭發道:「其實有時候我倒寧願你不那么賢惠懂事,找我吵一吵多好,你一撒嬌,我肯定就不出去了。」

紀澄輕輕踢了踢沈徹,「明明就是你的錯,卻反過來怪我不會撒嬌。我若是撒嬌了,只怕你又嫌棄我任性麻煩。」

沈徹柔聲道:「絕不會。我就喜歡聽你撒嬌時的聲音,叫我心里酥、酥、麻麻的,就想……

「不正經。」紀澄嗔道。

「過幾日我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好了,帶你去溫泉庄子住幾日好不好?」沈徹咬著紀澄的耳朵道。

紀澄無可無不可的「嗯」了一聲。

「怎么了?怎么還是這樣無精打采的?可是發生什么事情了?」沈徹問。

紀澄搖搖頭,「沒有。」

沈徹直起身開始喚榆錢兒。

「你這是做什么?」紀澄問道。

「你不說,我就只好問她了。」沈徹道。

紀澄恨恨地道:「你不是慣來最會讀心嗎?今日怎么讀不出我的心了?你少跟我裝傻,沈徹。」這人都快成精怪了,焉能看不出她情緒不高的原因?

沈徹輕笑出聲道:「我猜你的心思,你不高興,我不猜了你也不高興,可真難養啊。」

「你還笑,你一點兒也不知道我的壓力。」紀澄都快哭了。

沈徹重新摟住紀澄道:「我知道你的心事,可我不想幫你。」

這下輪到紀澄傻眼了,「為什么啊?你不想要孩子嗎?還是說其實你在外頭早就有兒子了?」說到這兒,紀澄一下就坐了起來,大有如果沈徹敢點頭,她就要弄死他的氣勢。

沈徹笑道:「你怎么也說起風就是雨了,我哪里來的兒子?」沈徹拍著紀澄的背將她重新哄躺下,「仔細著涼,你生病了自己倒沒怎樣,只是我可嚇得夠嗆,吃不好睡不好的。」

「巧舌如簧。」紀澄嗔道。

沈徹在紀澄耳邊低語,「孩子我自然想的,可現在不是時候。你說說咱們成親這么久以來,我才碰過你幾次?你若是有了身孕,這一等就是一年多才能行房,我便是柳下惠也得憋死了。你總得叫我過過癮是不是?」

紀澄被沈徹的話說得面紅耳赤,輕輕啐了他一聲,「不要臉。」

沈徹的手從紀澄的衣襟里探入,「不要臉就不要臉了,如果連自己的媳婦兒都碰不得,這臉不要也罷。」

紀澄被沈徹騷擾得氣喘吁吁的,拿他一點兒辦法沒有,沈徹咬著她耳朵問:「是不是阿萃又說什么不好聽了?她那個性子但凡有點兒能顯擺的肯定就忍不住在你面前說是吧?」

「你倒是了解她。」紀澄道。

「其實你也了解她的,她那個性子在齊家只怕還有得磨。」沈徹道。

說不得沈徹果然一語中的,連花燈節都沒過,沈萃流產的消息就傳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