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國看著陸愛國已經喝的開始胡言亂語了，也不搭理他，坐下和靳老聊天。

靳老直感嘆：「還是當兵那會兒的日子熱鬧，吃的不好，但是人多熱鬧啊。一眨眼，我們老了，現在想見見老戰友都難啊。」

靳向東看著靳老鬢角的白發，和臉上的皺紋，有些心急，為什么他找的人，都還有回消息給他呢？

靳老還是興致很高的跟陸戰國談邊境問題，談政治走向。

很多時候，靳老是比較熱血和沖動的，對於時局有自己的看法，總覺得當局很多做法，太仁慈。

這些陸戰國都不方便討論，只是側耳用心聽著。

陸松原也覺得飯桌上不適合談政治，轉了個話題說道：：「愛國，你今天說你搞了個廠子，做什么的？」

陸愛國喝的暈暈乎乎的，聽到點自己的名字，打著酒嗝說道：「做玩具。」

顧小北聽了，不由佩服起陸愛國有先見之明啊。

陸愛國喝酒上臉，一張臉都成了豬肝色，大著舌頭說：「我去南方的時候，就想，我能做什么呢？我做什么，我閨女樂樂能高興呢？然後我去那個外貿商店轉的時候，我看見好多沒見過的毛絨玩具，我就想，我要開個玩具廠，就生產洋娃娃，各種各樣的洋娃娃，讓我閨女高興，我閨女高興了，我就高興了！」

陸愛國一席話說完，大家都不吱聲了，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

文秀清第一個沒忍住，用手背偷偷的擦著眼淚。

陸松原也難過的紅了眼。

陸愛國拍著桌子，打著酒嗝說：「你們怎么不說話？我知道你們心里替我難過，我不難過，我閨女還給我寫信了，說爸爸，要好好照顧好自己，你們看，我閨女長大懂事了吧，我該高興不是！」說著自己忍不住掉起眼淚，趴桌上嗚嗚哭起來……

一頓團圓飯，在難過的氛圍中結束。

顧小北領著莫忘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跟陸戰國唏噓：「人的一輩子，你說到底為了什么？」

陸戰國抱著小胖不吱聲，要他說，就是好好活著，不過這句說出來，顧小北肯定翻白眼。

到家屬院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在樓門前賞月聊天。

許艷虹和趙紅梅也在。

曾長治領著二虎在樹林邊上和幾個戰友聊天，看見陸戰國，喊著：「老陸，過來聊一會兒，過節了嘛！」

陸戰國抱著小胖，氣定神閑的走過去，這幾個下午好像也嘲笑過他。

許艷虹知道莫忘不喜歡自己，這次也不急著跟莫忘打招呼，笑著跟顧小北打招呼。

趙紅梅語氣驕傲的說道：「我們弟媳婦也找到工作了，過兩天就能去上班了呢？」

顧小北笑著說：「那是好事啊，要不待在家里太著急了。」

「紅河說等艷虹上班了，他們就搬出去住。」

莫忘握著顧小北的手指，緊緊貼著她的腿站著，偷偷打量著許艷虹，這個特務好像不一樣了，這樣看，好像不是特務啊。

不過媽媽說了巧克力變了樣還是巧克力，那特務變了樣子，是不是還是特務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