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托付百戰斬執念(1 / 2)

大道爭鋒 誤道者 2234 字 2020-12-18

牧守山隨意伸手一點,凝聚出一枚金光燦爛的符籙,就往前送來,道:「渡真殿主取去看了便是,以尊駕功行,我也無有什么可以指點,只能靠你自家領悟了。」

張衍神意一動,一枚玉簡飛出,將這符籙收了,又收回衣袖之內,隨後道:「那便算我欠真人一個人情。」

牧守山看了過來,道:「我觀渡真殿主,似乎亟待提升實力」

張衍微笑道:「真人不必試探,真人若是心中放下了,自然可得答案。」

牧守山沉默一下,隨後道:「此非是我想棄便棄的,眼下看來,還差許多。」

張衍奇道:「真人之意是」

牧守山沉y一下,才道:「我二人本是同出一源,如我是那正念,他便是y思,從陳老祖所留遺冊來看,這並非不可化解,我這數百年中一直在設法克制,然則效用極小,越是想要將他制住,越是可能反過來助長於他,故我後來只能取諸平衡之道。然方才渡真殿主敗他一次,執念遭挫,現下比我卻是稍有不及了。」

張衍考慮一下,問道:「若我能再敗得真人一次,可否還能挫磨此念」

牧守山道:「或許可成,只是再與渡真殿主相斗,我若是不出盡全力,此法卻也無用,尊駕不妨容我多做一些准備,而後可再戰一場。」

張衍笑道:「好,能與真人這般對手常作切磋,卻是我之幸事。」

牧守山有造化潭在手,可以說不怕法力損耗,況且對方若得更多准備,相信戰力還不止局限於此。

如此下去。恐怕每隔一段時日就可斗上一場。但這正是他求之不得之事,可以說天下間大半洞天真人都無這等機緣。

不過他也知世上有許多玄妙法門或者法寶,可以令人入至幻境之中相搏,雖與真正斗法有些差異,但同樣也可增長斗戰之能。

牧守山繼續說道:「我只怕渡真殿殿主未必能次次敗我,只要我贏得一次,那執念恐又會故態復萌。」

說到這里,他感嘆道:「便是當年,晏、李兩位師兄相互切磋。也是互有勝負,他們當年一戰,晏師兄只要稍有不慎,有可能敗北的就是他了,我那執念也未必敢出來,那么山門如今局面,很可能就是另一番模樣了。」

張衍點頭,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同輩二人對斗之時,戰局可謂瞬息萬變。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一二次還好,但若十次、二十次、甚或數十次。那便難說得很了。

只要雙方不是差距到天差地別,便是處在弱勢一方,在完全了解對方路數之後,若布置得宜,也不是完全無有勝機。

只是他此次是為印證自身,不是生死相斗,所以還有許多殺招未使,更還有j件真器不曾動用。不過這便無需多做解釋了。

他想了想,道:「既然這條路可行,那總是要試上一試的。」

牧守山一笑,道:「既然渡真殿主願意相助,那我豈會不識抬舉,便就照此施為。」

張衍笑道:「真人需用什么,可與我說。「

牧守山也不客氣,道了許多需用之物。又道:「只要湊齊了這些物事,我便可著手祭煉法器外y,這差不多要三十至五十年時日,到時渡真殿主可再來比過。」

張衍與他道別之後,回至浮游天宮中。便去正殿面見秦掌門,將此行經過稟明。並道:「牧真人無需將那執念徹底消去,此也難以做到,但得弟子相助之後,或可暫且束縛住另一個自己,不使其再出來為禍。」

秦掌門頜首道:「此事渡真殿主可以自決。」

他拂塵輕擺,一名童子捧著一物走上來,恭恭敬敬送到張衍面前,後者看去,卻見那是一本符冊,卻不知內中所載是為何。

秦掌門道:「此是九城之中一班小兒名冊,共計百五十人,資質皆是上選,渡真殿主下回去往小寒界,可以j給牧師兄。」

張衍聽秦掌門這么一說,立明其意,這是看牧守山門下無有一個傳人,故此送些名冊過去,供其擇選弟子,他收了下來,道:「弟子必會帶到。」

秦掌門不再說話。

張衍見此,便就起身告辭,出了大殿,就縱光回得玄澤海界,到了自家修持所在,在玉榻之上坐定,調息理氣,恢復法力。有大半時辰之後,出了定坐,將那一枚玉簡拿了出來,神意入內一轉,發現其中竟是一篇篇蝕文。

他不由忖道:「難怪牧真人說無法指點於我,這蝕文法訣,不同之人看去便會得出不同領悟,他今番所用,乃是其自身所得,便是肯傳授我,我也無法練得出來,唯有自家去詳加揣摩。」

按牧守山所言,這門「玄轉天羅璧」,連當年晏長生、李革章也未能成練成,後其被囚八百余年,這才沉下心思練成,此法當是極難。怕是有大半功夫用在了推演蝕文上,不過他有殘玉在手,這對他來說倒非什么難事。

他將案上一封書信拿起起來,卻是陶真人寄來,言稱此時李岫彌先一步南下,已在南崖洲周遭開始了布置,但要見得成效,卻還需數十載。

他想了一想,功聚雙目往天中看去,卻見天中景物一變,顯出一p汪洋大海來,正是此刻風陵海上景象。可見得那處有一冥洞渦旋,四周微弱靈機皆是往此處聚去,猜測應是那是吳汝揚所在之地,只是細觀之下,發現其氣機衰敗,無時無刻不在減弱之中,照這么下去,至四五十載,就會徹底崩塌。

他忖道:「吳汝揚果然壽數將盡,玉霄派底蘊深厚,若少得一位洞天真人,必不會設法再助得一人成就,這位吳真人如此賣力,那么此次人選。很可能是他吳氏中人了。」

他目光一轉,又往南崖洲外側看去,卻是未曾見得李岫彌氣機所在,顯是其隱藏的極好。

不過看了這一會兒下來後,他卻覺法力耗去不少,不亞與人小戰一場,稍稍一思,便不再多觀,將目光收了回來。而後心意一動,身上雷光繞轉,只瞬息之間,整個人便消失不見。

同一時刻,風陵海上,吳汝揚猛然睜眼,驚疑不定地看著上方。

就在方才,他心中卻是升起一g莫名警兆,似是什么人在窺望自家一般,卻是令他心驚無比。

他修道三千載,很是明白,能做到這一點之人。那法力必然遠遠勝過自己,這等人物,世上卻也無有多少。

半晌之後,他目中精芒退去,重又陷入沉寂之中。

若在以往,他孤身一人在外,絕不敢小視此事,必要設法遮掩氣機。或布置禁陣,以防自家遭得什么暗算,可現下他已是活不過多久了,自是不願再多此一舉,平白耗損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