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連正在自己開辟的定世之中修行,借著那一枚蓮瓣之助接引著自己的法力,沒了造化寶蓮,力量回歸很是緩慢,就好若本來潺潺泉水變作了枝葉水滴,一點一滴才能積蓄起來。
現在他在等到下一位同輩歸來,唯有那時候,才可能接引回來更多力量。
定世之外忽有一股陌生偉力侵染過來,似如叩門一般,知是有客來訪。
他心中微沉,前次相覺到來,將他寶蓮借走,現在又有人至,不知又要干什么,只是他力量孱弱,為了保全自身,現在還不是能夠得罪人的時候。
嘆了一聲,出得定世,見是一名紫衣道人在外見禮,只是他卻不識。
不過他力量缺失,能記得之人也是不多,打一個稽,道:「這位道友自何處而來?此前卻是未曾見過。」
紫衣道人回了一禮,言道:「在下比道友先是回來一步,只是身遭外劫,故是潛修至今。」
知連道:「那道友此來,未知有何見教?」
紫衣道人道:「道友不請我入內一坐么?」
知連想了一想,側開一步,道:「請。」
兩人入了定世之中,分落主客之位。
兩人相互客套了幾句,紫衣道人這才道出來意,「因是虛寂缺裂,才致你我法力歸來,只是受劫力所阻,不過只有些許落至諸有,未知道友可想找回完身么?」
知連心中一動,看了看紫衣道人,道:「道友既如此說,可是有什么辦法么?」
以他現在之力,說是大德化身,可其實人人都可欺他。上回造化寶蓮被相覺取走,表面上他沒有說什么,可心中一直耿耿於懷,而要是偉力能夠歸來,那自是不會有這等事了。
紫衣道人笑道:「若是未曾回歸諸有之人,想要突破劫力,一氣完整尋回自身法力,那自然十分困難,可道友法力既能先一步歸來,那么機會比之旁人,總歸來得大一些。」
說到這里,他語聲加重了一些,「我有一門手段,可在下一次同道到來之際,先助道友引來自身偉力。」
知連不由露出驚異之色,沒想到面前這一位竟有這等本事,他想了想,沉聲問道:「不知道友為何要相助於我?」
紫衣道人抬手托出了一枚蓮瓣,道:「說來我與道友也是一般受人脅迫。」
知連恍然,搖頭嘆道:「原來道友手中寶蓮也是被借走了。」
紫衣道人言道:「本來寶蓮在手,取回偉力尚算容易,可如今只能一點點牽引力量,委實艱難。卻不知何時才能拿回我輩之力,我這法門可透過劫力與正身取得些許牽連,即便自己不能完全歸來,也有可能助得一位道友。」
知連聽明白了,這方法關鍵是能相助同道,憑一人之力或許難以闖過劫力,但兩人齊心便就不同了,他道:「不知這里可需我做些什么?」
紫衣道人言道:「道友只需待得下一次同道歸來諸有時,全力接引自身法力便好,不過……」他笑了笑,「若是道友力量得復,我若屆時未成,還望能照拂在下一二。」
知連神色一肅,打一個稽,道:「若得如此,我必會記下道友這番恩惠。」
其實他並不信這一位目的就這么簡單,這等好事便能做成也一定是要付出某些代價的,在他想來,這一位肯定還有什么其他用意。
不過不要緊,他不用追究到底,其人若是想說,那遲早會說的。
而且偉力若能得復完全,那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到了那等時候,就算違諾,別人也奈何他不得。
這里面最壞結果,也不過是自身消散,無法提前歸來罷了,是十分值得一試的。
只是他所考慮的一切,都是基於這分身的認知,認為大德之力除了同輩之外沒有可以與之對抗的力量,
但若他知曉造化之靈之事,那便不會如此想了。
紫衣道人在與他議定之後,滿意而去。
他經歷上回相覺一事後,認為這可能是正身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某一手段,只要涉及到偉力回歸之事,一旦自己答應,那么就一定會被正身得知,繼而做出回應,甚至連自己都無法抗拒。
他不知正身的目的是什么,但後來想想,若真是自己判斷的那樣,倒不盡然全是壞事。
他判斷下來,認為由於劫力所困,正身應該是無法分辨諸有之內事機的,或許只能依靠他的意識傳遞而後做出回應。
要是這樣,那么他就能反過來加以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