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楚懷風發現，蕭世寧的目光和她落在了同一個地方。

「賈大人。」蕭世寧突然開口。

「下官在。」賈文修應道。蕭世寧的語氣中帶著一種邪邪的笑意，「本王活了這么久，還從來沒有審過案子。你說那葛三的兒子認罪了，那葛三又說他兒子冤枉……有趣，著實有趣。不如，讓本王來審審這個案子，看看究竟是冤，還

是不冤。你看如何？」

賈文修登時臉色一變，「這……」

「怎么？賈大人覺得不妥？」蕭世寧聲音驟然一冷。

「不不不……」賈文修覺得不妥大發了，可九王爺這語氣根本不是疑問，更像是威逼。

他甚至有種感覺，要是這個問題回答錯誤，恐怕他這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只是下官擔心此等小事麻煩了王爺……既然王爺有興趣，那下官便任由王爺差遣。」賈文修低聲道，眼底劃過一道陰冷。

「好，那賈大人，可要幫本王好好看著這個葛三和那牢里他的兒子。本王可不想審案的時候，讓一個死人回話。」蕭世寧悠悠然的看著賈文修說道。字里行間都是一股強勢的威壓。

賈文修面色變得有些難看，扯了扯嘴角，「下官遵命。」

「本王和王妃初來雍州城，准備出去逛逛，就辛苦賈大人了。」蕭世寧唇線抿出一絲邪肆的弧度。

賈文修眼睛微微跳了一下，「是。那王爺需不需要下官派人引路？」

蕭世寧並沒有理會賈文修的話，牽著楚懷風的手就走出了衙門。

那意思明擺著：你看本王需要嗎？

賈文修恭著身子站在原地，直到目送了那一行人徹底離開的背影，才緩緩的直起身子來。

原本諂媚又恭順的臉色瞬間變得冷冽陰郁。

「來人吶。」

「大人。」

「看著天牢里的葛天，不許任何人接近。還有，給黃少爺帶句話……」

雍州城的街頭，即便已經是隆冬，人卻依舊不少，幾乎每一個人都裹著厚厚的棉衣。而叫賣的小販，叫了兩聲，便又搓了搓手在嘴邊呵幾口氣，繼續干活兒。

路邊，還有不少的垂髫小兒一邊蹴鞠，一邊活動著身子，那球也在他們之間來回傳遞出一片的歡聲笑語來。

「這個案子，你當真要審？」楚懷風雙手揣在絨套里，看著那在孩子中傳遞來去的蹴鞠隨口詢問著。

「為什么不審。」蕭世寧反問。

楚懷風停下了腳步，淡笑著看了蕭世寧一眼，「我看這位賈大人眼神閃爍，言辭吞吐，只怕這案子，沒那么簡單。」

蕭世寧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這賈文修雖然有些機靈，可老奸巨猾遠遠比不上左丞相，所以，憑他的腦子也只能坐到這個位子了。」

楚懷風：「……」所以，說賈文修就說賈文修，為什么要扯到她便宜老爹？？

而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左大丞相正在上早朝，忽然在萬籟寂靜中打了個噴嚏。引得眾朝臣紛紛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