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正准備書信一封去沂水樓,問問池淵和瀾之的近況,而剛沾好筆墨,剛落下第一個字,便覺得腰間一緊。
緊接著,光潔消瘦的下巴,便已經擱到了自己的頸窩處。
幾乎都不用看,楚懷風就知道誰在使壞。
無聲的笑了笑,准備繼續落下手里的筆畫,剛寫下師兄兩個字,手里的筆忽然就被人奪走了。
「你搶我筆做什么?」楚懷風不悅的皺了皺眉,想要把筆奪回來。
可是蕭世寧卻直接把那毛筆扔到了外邊兒。
「你給池淵寫信作甚?」蕭世寧語氣帶上了些冷意。
楚懷風轉過身,看著蕭世寧,卻發現蕭世寧正一臉陰沉的盯著桌案上的那封信紙。
目光正好落在池淵兩個字上面。
無端端的被凶了一下,楚懷風的語氣也好不到哪里去,更是不明白,蕭世寧到底在氣什么。
「師兄和瀾之已經離開了許久,一個是我師兄,一個是我的徒兒,我自然當書信一封去問問情況。你這又是鬧哪般?」雖然是在解釋,可楚懷風的語氣也有一些尖銳。
任是她再好的脾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行為,給弄出脾氣來。
蕭世寧眸光幽深,聲音帶著一絲冰冷,隱忍著蠢蠢欲動的怒火,「一個是你師兄,一個是你徒兒,那本王呢?!」
楚懷風覺得蕭世寧有些莫名其妙,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醋。
懶得搭理他,楚懷風手指微動,便將書案上硯台上擱置著的另外的毛筆把在了手里。
提筆又要落字,經過上次池淵跟自己翻舊賬,楚懷風算是知道,池淵這人,看起來好像很是溫和謙遜,但是心里可是計較的很。
上次她一聲不響的從沂水樓離開,估計池淵不知道記了自己多少賬……
所以這一次,還是主動些早日去信一封的好,正好她也有些擔心瀾之。
可蕭世寧的臉上此時卻是陰雲密布,思思因為別的男人……對他發脾氣,甚至,呵斥他?
那一雙眼睛里是若隱若現的血色。他看著那雙素手的落字,那每一個動作,都好看的堪稱完美。
蕭世寧的雙瞳漸漸的浸滿了血色,而在那層血光里,卻見楚懷風轉過身子,沖著他輕輕一笑。
「這是我師兄啊,你不過是我名義上的夫君罷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你嗎?要是你沒有了利用價值……你以為,我還會留在這兒?」楚懷風臉上滿是冷諷的笑意。
蕭世寧的臉色頓時蒼白如雪,整個人宛若屍僵了一般挺直在原地。那顆心也在那一瞬間掉入了冰窖當中。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滔天的怒火,那怒火幾欲快要將他撕裂。
「你說的,是真的嗎?」蕭世寧聲音忽然變得平靜。
楚懷風剛將一封信寫完,聽蕭世寧問話,疑惑的抬起了頭。
「你說什么?」
蕭世寧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妖孽,禍國殃民。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情深款款的看著楚懷風,
一雙桃花眼里,滿是溢滿了的柔情。哪里還有一點兒方才的血瞳紅眼。
楚懷風剛剛一心只是在寫信,再加上有些惱蕭世寧,所以並沒有注意他在說什么。
蕭世寧菲薄好看的唇畔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大手一揮,直接將楚懷風面前的信紙拿了起來,上下掃了一眼。「蕭世寧。」楚懷風語氣明顯帶著幾分不悅,聲音都帶著些怒意,「你要是再胡鬧,今晚便去書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