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靳重重的落座在椅子上,那張臉仿佛一時之間蒼老了十歲。
「當真是長出了翅膀就開始飛了。」蕭靳冷笑。
李茂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上前給蕭靳胸前順著氣。
「皇上息怒息怒啊,龍體要緊。莫要氣壞了身子。」
蕭靳閉了閉眼睛,任由著李茂給他順氣兒,過了好半晌,胸口的起伏才漸漸平穩下來。
「李茂,你看見了嗎?」蕭靳眼神一片冰冷,沉沉的盯著前方,雙眼卻空洞的沒有一點焦距。
李茂垂著頭,「皇上……」
「簡直一模一樣!」蕭靳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雙手緊扣。
李茂心里一凜,是啊……一模一樣……和當初的殷貴人,簡直是一模一樣。
只不過沒有當初的殷貴人那般張揚,那樣明顯。
「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朕看見他的眼睛變紅了。」蕭靳聲音冷然。
「和當初的她一樣。」
蕭靳生氣是一回事,可真正讓蕭靳感到不安的,是蕭世寧的那雙眼睛,和從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極強的戾氣。
這種戾氣,是要用血來清洗的。
「皇上……皇上不必過於擔憂……九王爺,只是……只是太過緊張九王妃罷了……」李茂找了個借口。
「但願吧……」蕭靳的聲音有些疲倦,但冷意卻不減半分,「左思思……朕現在倒是後悔,當初把這個女人指給他了。
呵呵……現在,這小畜生不但抗旨,還敢公然和朕作對。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還真是厲害!
左復,你倒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女兒!」
丞相府。
左復手里拿著一瓶花灑,悠哉悠哉的澆著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一邊兒嘴里哼著小曲兒。一副好不悠閑自在的模樣。
「阿嚏!」左復忽然打了個噴嚏,手里的水壺都差點撒了出去。
還好身子骨硬朗,才穩穩的拿住了水壺沒有扔出去。
「誰又在說本相壞話?」左復皺了皺眉,他每次打噴嚏,總有一種吧……別人在背後說他壞話的預感。
莫不是他太閑了?所以才產生的錯覺?
雖然說他被削了權,但他也樂得逍遙自在,生活倒是過的越來越滋潤,氣色看起來都好了不少。
左復本是一個權臣,喜歡弄權作勢,除了寵自己的女兒之外,這算是他唯一的「愛好」了。權欲,於左復而言,就是一個手里把玩著的玩具。
在權力的漩渦中,看著別人下浮浮沉沉,看著自己的對手被自己牽著鼻子走,實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但是前幾天閨女來看他的時候說,讓他多發展一下業余愛好,比如種種草啊,種種花什么的。
他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好像確實也是。自己閨女也沒在身邊,孤家寡人一個的,確實得發展一下別的愛好了。
所以,他當真也開始了養養花,種種草了……
「誒……」左復輕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那橫支出來的那朵花,伸手撫弄了一下花瓣,那雙浩達睿智的眼里是一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