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回無方(1 / 2)

司命 九鷺非香 2974 字 2020-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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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城便覺得城中人心有些浮躁,似是興奮,又象是惶然,爾笙一打聽才知道在她進入無極荒城的那段時間外界居然出了那么多事。

無極荒城現世,眾妖圍攻無方卻被墮仙長安擊退,然而長安卻神秘消失在無極荒城的碑中,隨著長安的失蹤,荒城蹤跡再次被無方後山湖水淹沒。但是隨著墮仙長安的失蹤,本被震懾住的妖魔再次起了邪念,這次卻沒有明著攻擊,暗地里捉了不少無方的小弟子逼問無方結界的破解之法,而後又將他們殘忍殺害。

無方眾長老大怒,請求仙尊下了屠妖令,仙尊應允。此時無方仙山那處正殺得慘烈。

然而就在前兩日,一個名喚孔稚的小仙門掌門聲稱,無方多年來藏匿無極荒城的入口,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居心叵測,讓眾修仙門派對其多加防備。又稱無方仙尊壽命早已超過正常修仙者應有的命數,甚至連容貌也百年未曾改變,他沒有飛升,必定已入魔。

此言一出,修仙界一片嘩然。本來欲助無方除妖的各門派皆退縮下去,緘默不言,一時,無方陷入以一派之力敵對眾多妖魔的尷尬境地。

爾笙聽聞這些消息,登時急得坐不住了,拉著長淵便又急急的往無方趕。

長淵在無方陪了爾笙三年,知道無方的實力,他安慰爾笙道:「小妖怪便是聚集再多也是一群烏合之眾,動不了無方根本。」但是長淵心里也清楚,對於現今的無方來說,真正的威脅在於四處流散的謠言。

小妖怪並不可怕,但是如今若將無方有所密謀的罪名坐實,以後若無方面臨真正的危險,也必定沒有人施以援手,那時的孤立無援才是最可怕的。

「不行不行。」爾笙道,「左右我是怎么也睡不著的,休息也休息不好,還不如直接往回趕呢。」

長淵淡淡道:「你能御劍多久?」

爾笙一怔,隨即可憐巴巴的望著他:「長淵……」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長淵默默挪開了眼神:「你需要休息。」

爾笙喪氣的耷拉了腦袋,又幽幽的喚了一聲長淵。長淵耳朵動了動,仍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別處。爾笙拽了他的衣袖弱弱的晃了兩下:「長淵,我讓你咬好不好?」

他閉上眼,緊抿著唇。

爾笙失望的放了手,就在那一瞬間,放開的手又被長淵緊緊抓住,爾笙驚喜的抬頭望他,只見他眉目溫和,帶著三分無奈,三分寵溺,三分埋怨的說:「不可以這樣引誘我……」

兩人的唇覆在一起,長淵像被迫上癮一般嘆息道:「我會抵抗不了。」

最後是長淵化作真身讓爾笙乘在他的龍角之上,借著雲層的遮掩,飛向無方。

九重天上,常勝天,戰神府邸。

戰神府邸外十里梅林的紅梅開得正好,映著陽光,香氣襲人,穿著棉白衣裳的女子懶洋洋的倚在一棵梅樹之下閑閑翻看著命格本子,一邊看一邊咋舌:「嘖嘖,司命星君當真是個刻薄至極的女人,瞅瞅這命簿,如此有愛的兩個二呆,居然讓其中一個入了魔,這後事必定悲催至極……」

她一指捻住後面一頁,正准備翻,呼聽遠遠傳來一聲輕柔的呼喚:「三生。」

她的心思一下便被吸引過去了,抬頭一望,正是她的夫君——戰神陌溪。

三生將命簿隨手扔在地上,站起身來,拍拍屁股便往那邊走,一邊走一邊問道:「天帝今日可醒了?」

陌溪點頭:「醒了,但還是不大能下床走動,上古神龍抓出的傷,不好愈合。」他幫三生將落在頭上的花瓣拍落,笑問道,「今日不批命格了?」

「去司命屋子里逛了一圈,偷了幾本命格回來看,本打算借鑒借鑒,但是瞅著瞅著就忘了時間。」說到這個,三生來了興致,她挽住陌溪的胳膊,一邊往屋里走,一邊道,「她桌子上放的那本簿子,最是精彩。說來司命不愧做了幾千年的司命,下筆著實狠辣。」她眉飛色舞的將今日看到的故事生動的轉述給陌溪聽了。

聽罷,陌溪愣了很久,隨即正色問:「那女子要入魔了?」

「已經入了吧大概。」三生攤手道。

陌溪揉了揉額頭:「若是我猜得沒錯,那應當是司命星君下界後,她自己的命格。魔性入心,難以消滅,即便輪回轉世也不可消解。此時那名喚爾笙的女子入了魔,也就是說即便以後司命歸位,心中也是存了魔性,更甚者,會由神墮魔。」

三生嚇了一跳:「如此聽來司命更是活得忒沒心肺了一點,對自己都下這般黑手!我嘆服!」

陌溪搖了搖頭:「司命雖活得隨性,但在這種事情上還是不會開玩笑的,此事頗為蹊蹺……你且將那本命簿拿我看看。」

三生點了點頭,一看自己手中卻沒了命簿的影子:「呃……」她將自己身上上下摸了一遍,冷汗一時落下額頭,她回頭望了望已經走出很遠的梅林,每顆梅樹都長得似曾相識,三生撓了撓頭,哈哈笑道,「方才,我好似隨手將那本子扔在了梅樹下面。」

陌溪無言。

「我一個不小心,就忘了是哪棵梅樹了。哈哈……」

陌溪一聲長嘆。

三生笑臉一垮,拽了陌溪的衣袖,含著一泡淚,可憐巴巴的盯著他道:「司命若是在下面出了什么事,以後歸了位會不會來殺我?」

「命簿之前便是寫好了的,再如何也是按著上面寫的走,不過是我們無法預測之後會發生什么罷了。」陌溪想了想道,「此事應當與天帝說說,畢竟事關上古神龍。」

提到這個,三生突然問道:「天帝是不是喜歡司命?」

「他拒絕了司命千多年,應當是不喜歡的。」

「可是,我卻覺得天帝如今的表現竟象是在吃醋吶。」三生眯眼道,「司命下界應當是件大事,眾神活久了,大都閑得蛋疼,絕不會放過這么件可八卦的事。但過了這么久也沒見人提過一句,很明顯,或許除了咱倆,大家都不知道這事,甚至還可能以為司命上次被天帝拒絕之後,傷心過度,喝多了瓊池的酒,仍舊醉著。

「你想,有本領把司命下界這事壓下來的除了天帝,還能有誰?」說到這里,三生皺了皺眉,有些困惑,「但是既然他有心要護著司命為何還要下界去和人家作對呢?等等!容我想想……」

三生摸著下巴道:「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司命一直喜歡他,執著得讓他以為被司命喜歡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他拒絕司命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但有一天他突然發現原來司命並不是非他不可,失落感油然而生,像天帝這樣一直站在高處的人肯定更為不爽。」

「司命下界,而後不久神龍便從萬天之墟里出來了,然後天帝也追了下去。天帝一邊在天庭里護著司命,一邊又下去處罰司命的轉世,更有奸情的是,他居然被神龍打得鮮血淋漓的回了來。如今清醒之後也沒有下令讓天兵天將去捉拿神龍……陌溪,你瞅瞅這像不像一出丈夫知道自己妻子跟人跑了之後,一邊暗自心痛神傷,一邊安撫著家里,一邊又想追回妻子,但最後卻被妻子的情夫給打得一臉狼狽,而丈夫仍舊礙著妻子的顏面不願讓家里人為自己出頭……的戲碼?」

陌溪愣了一會兒,隨即搖頭淺笑:「你上次還說天帝與神龍有不可言說的情愫,今日又如此比喻。天帝聽見了會打你的。」

「他是天帝,你是戰神,他是搞文的,打不過你這個動武的。我不怕。」三生說得理直氣壯,直聽得陌溪哭笑不得,她也不理他,繼續推理道,「天帝那般剛硬的性子能忍下自己被打的恥辱而不派人打回去,想必他定是有所顧忌,他一定是怕派天兵天將下去捉拿神龍會暴露了司命下界的事情……」

「越想越奇怪了。」陌溪笑道,「司命會亂來,天帝卻不會。前些日子聽聞魔界余孽又開始蠢蠢欲動,若要開戰,誰還有心思去管神龍的事情。左右他跑出萬天之墟的這些日子也沒有什么天地異動。」

三生很是失望的嘆息:「竟是個這么無趣的理由。」

陌溪一陣好笑,戳了戳她的腦門,道:「天兵天將是養來御敵的,不是去捉奸夫的。」

「可我還是覺得這三人之間有不可言說的奸情。絕對有什么是我們不知道。」

「三生確實不知道。」陌溪道,「今日我見了天帝,不經意間瞥見了他掌心有一道咒符,現在聽你這一說,我想,天帝定是把那咒下在了司命身上。我雖不知那是什么咒,但看那復雜的咒印便知道不會是什么好東西。若天帝真喜歡司命,又怎會舍得在她身上下咒。」

「下咒?」三生一驚,「可是那命簿里沒說爾笙被下了咒……啊,難道是傳說中的懲罰?」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這責罰是天帝下的,所以在天帝昏迷期間爾笙安然無事的過了三年,如今天帝醒了,想必咒印也會發生它該有的作用了,可是天帝下的這個咒印到底是干嘛的呢?

三生恨道:「這種話本看不完的感覺真心難受!我還是回去找找吧。」

陌溪也點頭贊同:「這命簿確實寫得古怪,理當找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