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嘴角帶著笑,指了指她的腳,「你的腳沒關系嗎?」
卿卿搖頭。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人聲——
「恩人,你等等!」
一大群人朝著這邊跑來,為首的是出車禍孕婦的丈夫。
「噠——」
車門被打開。
卿卿看了眼身後追來的人,一咬牙鑽進了車里,盛朗伸手幫她拉上車門,淡淡的木質香從鼻尖滑過,了然無痕。
車平穩起步,卿卿看著沒有追上來的人,松了口氣。
「你要去哪?」
「聖施頓。」
在封閉的空間里,她的手腳像是上了枷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手背忽然一涼,卿卿猛地往後躥緊緊黏在車門上,一臉驚嚇地看著身旁的男人。
那模樣,像足了一只被踩尾巴而炸毛的貓。
「呵——咳!」
溢出的輕笑聲被咳嗽聲掩蓋。
「抱歉,」收回手里的礦泉水,盛朗輕聲道:「我不知道會嚇到你。」
卿卿看著盛朗手里的礦泉水,尬笑兩聲,默默接過,「……不好意思。」
「沒事。」
她張張嘴想說什么,最後卻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你的腳,沒事嗎?」
卿卿下意識地收回腳,「只是扭了一下。」
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里,臉上笑意不減,將一袋葯遞了過去,「希望這些葯能有用。」
她一愣,手先接過那袋葯,才反應過來。
「這是?」
「剛剛幫你買的葯。」
手里的葯,頓時像是有千斤重,難能可貴的是這份心意。
「謝謝——」
盛朗朝她笑笑,眼里氤氳著溫暖的和風。
夜風溫柔拂過樹梢,蝦紅的紫粉的花瓣落在地上,車輪碾過,安靜地留下一路花泥。
可能是此時的月色太溫柔,卿卿靠在一旁,眼皮漸漸耷拉下來。
半睡半醒間,面前似乎拂過一陣帶著溫度的木質香。
等她睜開眼睛時,那股香又沒有了。
「嗯?」
卿卿揉了揉眼睛,聲音像團糯米糍,又軟又甜,咕嚕嚕地讓人想咬一口。
盛朗的聲音里含著笑,「到了。」
她這才看清楚了聖施頓的大門,瞌睡立刻醒了。
「……到了啊。」
她推門下車,就聽到身後傳來的男聲。
「等等,」搖下的車窗,盛朗將手里的葯袋遞過來,「你忘了它們。」
卿卿接過,「謝謝了。」
盛朗朝她點點頭,然後車窗緩緩上升。
車窗合上後小轎車駛遠,盛朗靠在後座,閉目養神。
司機透過後視鏡悄悄偷瞄後座的人,他怎么覺得,今天的老板……格外的天然無公害?
天知道,曾經以為他人畜無害好欺負的人,都跪在廁所叫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