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俞出。多聞數窮，不若守於中。」

……

「視而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徼，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

鴻鈞此次所講之道深奧至極，除了剛開始講的一些是至聖境的道，其余的全是聖人境的道。底下眾人莫不愁眉苦臉，數百年聽懂一句，便欣喜若狂，只覺茅塞頓開。尤其是第一次來紫霄宮的人，哭喪著臉，好像鴻鈞欠他五千萬一樣。

即使是老子等人有座下蒲團相助，靈台清明，也不比眾人好多少。祖龍、鳳凰等人亦是現出頂上慶雲，三花齊現，才將鴻鈞所講之道與自己的道一一印證。而前兩次講道的時候祖龍等人根本就沒有現出過慶雲，當然，一只大繭上出現半畝慶雲的感覺是有些怪異的。

對於聽不懂的眾人來說，講道的時間是漫長的，有心去參悟牆壁上的道術，又怕錯過什么，矛盾的心理更是一種煎熬。終於萬年將近，鴻鈞停下講道，眾人收起慶雲，大繭散去，又顯出逍遙。宛如嬰孩初生的自然舒展，迸發出無限生機。「好舒服啊！」

愜意的聲音讓眾人想要揍他一頓，我們一萬年一共也沒有聽懂幾句，正心中窩火。你卻睡覺也能悟道，簡直沒天理啊！只是紫霄宮中眾人不敢放肆，而且想要揍人也要有那個實力啊！無奈只能惡狠狠地逍遙。逍遙直接無視這些想要殺人的目光，自顧自地以心念傳音，與玄冥調笑。

「爾等有何疑問，盡可問來？」

聽不懂，自然也就沒什么疑問了。其余人不開口，老子當先問道：「何謂聖人？」

「天長，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見老子疑惑依舊，鴻鈞只好用通俗的話再解釋一遍，「聖人可借天道之力，受天道庇護，萬劫不滅。聖人一笑，天降祥瑞；聖人一怒，天地變色。」

眾人無限向往，哪個不想萬劫不滅啊！要知道，僅是一次龍漢大劫便隕落了無數大神通者，自己還不一定比得過他們。

「何人可成聖？」元始再次問當初女媧問過的這個問題。

鴻鈞手一伸，手心中出現一團紫氣，氣息玄奧莫測。「此曰『鴻蒙紫氣』，乃大道之基。」

眾人全都眼巴巴地盯著那團紫氣，眼中放出熾熱的光芒，蘊含著掩飾不住的貪欲。就像禁欲十年的老色.狼 看到一個全裸的大美女，若不是因為紫氣還在鴻鈞手中，只怕都要動手搶了。祖龍、麟祖、鳳凰也無法淡定，緊盯著鴻蒙紫氣看了半晌，才收回目光，搖頭嘆息。

「怎么樣？」

「陷阱。」

「陰謀。」

作為曾經擁有本源鴻蒙紫氣的混沌神魔，對於那團紫氣自然是不陌生。鴻蒙紫氣確實是大道之基，只有擁有鴻蒙紫氣才能達到與大道比肩的境界，但那說的是本源鴻蒙紫氣。

混沌神魔隕落之後同樣會出現一道鴻蒙紫氣，而這道鴻蒙紫氣乃是混沌神魔的本源力量，與其對自身法則的畢生感悟結合而生。同樣可助人修行，踏足聖人境，甚至是合道境，天道境，卻不能達到大道境。

本源鴻蒙紫氣則會自行隱匿遁走。即使是大道也不過掌握著一道本源鴻蒙紫氣，無法控制其他的本源鴻蒙紫氣。

而這團紫氣，明顯是天道以不知道哪個排名墊底的混沌神魔隕落後形成的鴻蒙紫氣拆分、祭煉成數道。將這樣殘缺不全的鴻蒙紫氣融入元神，成就聖人之後，將再也無法晉升合道境。而且受天道挾持，成為天道傀儡而不自知。

不說逍遙等人在這邊以心念暗中交談，只聽鴻鈞繼續說道：「吾掌造化神器，有教化眾生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