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的早膳尤其豐盛,很是補氣補血。
安華錦看著顧輕衍眼底的青影,後知後覺地良心發現,很是愧疚地給他盛了一大碗烏雞雞湯。
顧輕衍瞅了她一眼,端起來一口一口地都喝了。
用過早膳,顧輕衍臨出門前,看著安華錦還是很沒精打采萎靡的模樣,對她溫聲說,「若是難受,就讓孫伯派人去吏部喊我。」
喊你做什么?扔下公務,回來陪我?
安華錦雖然肯定不會喊他,但還是乖乖點頭,「好。」
顧輕衍伸手摸摸他的頭,又囑咐孫伯,「小郡主若是難受的緊,一定派人去喊我。」
孫伯樂呵呵地點頭,「七公子放心,老奴會盯著小郡主的。」
顧輕衍頷首,放心地出了安家老宅。
他一夜未睡,精神不太好,坐上馬車後,狠狠地揉了揉眉心,「青墨。」
「公子!」
「昨日夜里,京中可有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顧輕衍問。
青墨搖頭,「回公子,沒有。」
顧輕衍放下手,淡笑,「看來張宰輔將自己的子孫教養的都極好,既然逃走了,沒為了回來救他自投羅網。」
青墨點頭。
「讓人盯著天牢些,張宰輔最少要活個一年半載。」顧輕衍吩咐,「別過了風頭松懈了,讓人找著機會下手給他個痛快。」
「是。」
安華錦在顧輕衍離開後,喝了湯葯,抱著新換的熱乎乎的湯婆子躺回了床上,身邊沒了人工暖爐,她似乎又開始難受起來,小腹不像昨日初來那般連續的疼了,但偶爾一陣陣,還是讓她疼的直皺眉。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躺了許久,還是睡不著,想著以前每次都是找一本兵書挨時間,便下了床,翻出那本已經看完的《兵伐》,躺回床上裹著被子捧著看。
果然管些用處。
孫伯悄悄探頭瞅了一眼,見安華錦捧著書在看,不像是痛苦的模樣,便放心去忙了。
半個時辰後,安華錦放下《兵伐》,眉頭打著結嘆氣。
以前,葵水來時,前兩日難挨,但她也不覺得時間過的多慢多難挨,如今不過一夜,她便發現,被顧輕衍給慣的,連這么好的兵書,對她都不怎么管用了。
他剛走,她便想把他拽回來。
這樣下去,怎么得了?
她死命地閉上眼睛,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便開始想法子,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什么更好法子來。
這時,孫伯在外面小聲喊,「小郡主?」
「我好的很。」安華錦咬牙。
孫伯立即說,「七殿下來了,您可見?」
安華錦「嗯?」了一聲,她這位七表兄,可謂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今日來,不知道是什么事兒找她。
她想著有人來陪他打發時間也好,哪怕這個人是她最不待見的,她點頭,「見。」
「七殿下如今在前廳,老奴將七殿下請來這里?」孫伯詢問。
「嗯。」
孫伯立即去了。
安華錦推開被子,抱了一個湯婆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去了畫堂。
她剛坐好,孫伯帶著楚硯進了楓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