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今日是極為得意的,因為他給楚硯出了一個大難題。
他倒要看看,楚硯沒有一兵一卒,怎么攻打五峰山,最好是被五峰山那一群瘋道士給下了油鍋炸了。
皇室無父子,也無至親兄弟,這句話果然如是。如今的楚瀾,就恨不得將楚硯一腳踩到地底下,最好是他死了,別阻著他登上大位的路。
只要楚硯死了,剩余的兄弟們,他自認都不是他的對手。
大皇子一直被圈禁,三年前的私造兵器案,陛下雷霆震怒下對跟隨他的人一應重處,足夠他翻不了身。二皇子死了,三皇子因張宰輔案牽扯,勢力一落千丈,導致如今深居簡出,低調做人,輕易不出現在人前,四皇子、五皇子雖然保留了勢力,但那兩個論算計,比他差遠了,頂多是兩個臭皮匠,合在一起是個數,若是分開逐個擊破,容易的很,唯獨楚硯,有勢力有強大的安家做靠山,有朝臣大半的支持,而本身也有能力,其余的九皇子十皇子是他兩個雙胞兄弟,自然向著他,他登上大位,少不了他們的王爺做,其余的皇子們都年幼,不足為懼。
他是實在太忌憚楚硯了。
敬王回了敬王府,身邊人都能看出他今日的高興,一名近身幕僚瞧著楚硯,欲言又止。
楚硯挑眉,「什么事兒?說吧!」
無論是什么不好的事兒,都不能讓他心情不好。
幕僚垂下頭,小聲說,「殿下,您派出去漠北的人,出了京城後,出了事兒。」
「嗯?出了什么事兒?」敬王還沒從好心情里轉過彎來。
幕僚更言明了些,「被人殺了。」
敬王面色一變,拔高了音,「什么?」
幕僚神色凝重,「的確是被人殺了,在出了京城向北兩百里地後,痕跡雖然處理得很是干凈,但咱們沿途接應的人,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
敬王咬牙,「誰動的手?」
幕僚搖頭,「不知。」
正是因為痕跡處理的很是干凈,才能察覺是被人殺了,但到底是被什么人殺了,卻是不得而知了。
「是楚硯的人?」敬王首先猜測楚硯。
幕僚卻另有想法,「會不會是蘇世子的人?」
敬王神色一頓。
蘇含?
敬王眯了眯眼睛,「他有這個能力嗎?我派出的人,可是當世少有的高手了,就連父皇讓我殺安華錦,我都沒派他出去。」
他的好心情這一刻盪然無存。
皇帝命他殺安華錦,他派出了近七成的勢力出京,卻沒舍得動用自己的最好的一張底牌。這一張底牌,他養了多年,若不是拉攏鎮北王府十分有必要,勢在必行,他也不會將人派去漠北。
沒想到,人剛出京往北走了兩百里,便折了。
楚瀾快到暴怒的邊緣了,盯著幕僚問,「蘇含有這個本事嗎?他身邊有厲害的高手?自從他進京,我一直派人盯著他,若是他身邊有高手出沒,我不可能不得知。哪怕我被蘇含耍那些日子,覺得他不會有什么大出息,也不曾對他真正放松監視。」
這話自然是真的,敬王徹頭徹尾地隨了皇帝疑心大,哪怕瞧不上時,也還是沒徹底放任。
敬王這樣一說,幕僚也疑惑了,「難道不是蘇世子?屬下覺得太巧了。」
試問有誰會攔截敬王府派去漠北的人?蘇世子若是不誠心投靠敬王,算是一個,對敬王扮豬吃老虎,有可能會去攔截派去敬王府的人。還有七皇子楚硯,也算是一個,他也是有理由攔截敬王府派出去的人的,畢竟,漠北鎮北王府真投靠了敬王府,扶持敬王登大位,那么,即便不敵南陽王府有百萬兵馬,但也是一大助力。
至少,有了鎮北王府,又多了一重保障。
幕僚道,「七殿下一直在府中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