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蠱惑(1 / 2)

如果看到這句話, 代表購買率不足50%, 再買一章重新刷就可以啦誰知就撞上了這事兒。

方才老夫人帶了偏見怒氣,事兒也說得不清不楚, 此刻清凈下來, 便問攸桐緣由。

攸桐也沒隱瞞,將昨日姐弟倆吃火鍋的情形詳細說給他聽。

末了,道:「除去南樓的人,三弟昨日也吃了些, 能順道去他那里一趟么?他和瀾音是同胎雙生,雖男女有別, 體質想來略有相似。若他也覺得不適, 得趕緊請郎中,我也真就……」她頓了下, 畢竟怕姐弟倆真因她而受苦, 手指下意識攥住。

昨日那頓火鍋的食材她親自盯著, 鴨血鴨腸不可能出岔子, 她是擔心別的——

傅瀾音姐弟倆生在高門,不像丫鬟仆婦耐摔耐打,能麻能辣, 腸胃或許養得金貴。昨日吃火鍋時, 特地調了口味淡的料, 又備了碗鴿子湯在旁, 好教姐弟倆涮去些辣味。可若傅瀾音當真體弱, 她往後就不能隨意給吃辣菜, 免得鬧出腸胃炎來,不是鬧著玩的。

傅煜側頭覷她,將那份擔憂瞧得分明。

成婚至今,她在被冷落時、被他冷厲威壓、被蘇若蘭忤逆冒犯時,都能沉靜從容應對,甚至在過後反將一軍,專程到兩書閣里挑他的不是。

誰知此刻卻忐忑憂心,腳步微亂。

姑娘家貪吃,鬧個肚子而已,能有多大的事。瞧把她急得!

傅煜唇角微動,目光落在她側臉,語氣竟帶了些許揶揄,「你也說過,旁人吃了無事,可見飯菜沒毒。即便瀾音真是吃涮肉所致,也是她粗心,與你無關。」

這話說得,仿佛是她急著推卸責任。

攸桐沒好氣,偷偷翻了個白眼,「我是擔心她受苦!」

……

傅昭住在斜陽齋帶著的小院里。

這會兒天色還早,他吃了早飯,還沒去書樓,見傅煜竟然帶攸桐來看他,意外極了,趕緊往屋里讓。攸桐瞧他活蹦亂跳,問了問,得知傅昭並沒覺得不適,稍稍放心,又趕著奔西樓去。

傅瀾音喝完葯後恍惚睡了半天,這會兒剛醒來,正擁被坐在榻上,喝柔軟香糯的粥。

見兄嫂進來,她有點不好意思,擱下碗勺,道:「真沒大礙的,喝了郎中的葯,吃些粥,感覺好多了。」因怕傅煜責怪攸桐,還幫著道:「是我昨晚睡覺著涼,今早才鬧起來,跟昨日的吃食無關。」

傅煜「嗯」了聲,卻是踱步到旁邊,給攸桐騰地方。

攸桐沒他那么氣定神閑,坐在榻邊,忙問傅瀾音的症狀。

傅瀾音如實說了,因攸桐又問昨晚的吃食,如實道:「昨日在南樓吃得不少,晚間用了碗雞絲面,那時沒覺得怎樣,可見跟二嫂無關。只是臨睡前貪嘴,吃了兩個柿子,半夜里著了涼,興許就鬧起來了。」

那就對了!

攸桐尋到症結,長長松了口氣,「還真是貪嘴!柿子性寒,你昨日又吃了那么些蝦滑,兩寒相遇,極易鬧肚子的。天底下這么些食物,有許多相克,不可同食。這回鬧肚子還算輕的,有些誤吃了怕是會傷性命,往後可得留心。」

傅瀾音這些年飯來張口,從沒留意過這些,聽得呆住,「還有這講究?」

「回頭我列個單子給你。」

「唔。」傅瀾音跟攸桐幾番接觸,知道她對吃食知之甚多,有點貪嘴後的赧然,只握住她手,不好意思地笑道:「多謝二嫂了。有這單子避禍,就能吃得更痛快了。」

攸桐瞧她那副饞相,甚是無奈,「你啊!」

姑嫂倆對坐傻笑,傅煜負手站在一旁,心中稍覺詫異,不知妹妹是何時跟攸桐變得如此親近。不過妹妹並不嬌弱,既然旁人吃了同樣的東西,沒半點異樣,想來還是那柿子的緣故,攸桐的說法更有道理。

遂伸手在攸桐肩上輕拍了拍,道:「你陪著她,我出去一趟。」

「好。」攸桐笑著站起身送他。

傅煜沒耽擱,道壽安堂說清楚緣故。

老夫人原也是聽仆婦轉述,沒召郎中,意似不信,礙著是傅煜查問的,也沒多說。只叮囑道:「即使不是吃食不干凈的緣故,魏氏也難逃干系。你還需提醒她,不得帶壞瀾音。」

「孫兒覺得沒必要。」傅煜回絕得干脆。

老夫人皺眉,神情微沉,「這可不行。魏氏那行事性情……」

「她不會教壞瀾音。」傅煜為這事折騰了整個早晨,飯都沒吃一口,見祖母死揪著不放,頗為不耐,「瀾音不是孩子,知道善惡是非,祖母不必多慮。至於魏氏——」他遲疑了下,狀若隨意地道:「從前固然出格,嫁過來還算安分。她孤身遠嫁不容易,祖母體諒點吧。」

說罷,以書房有事為由,告辭走了。

剩下老夫人靠在羅漢榻上,不悅喃喃,「才娶進門幾天,這就護起來了還!」

……

壽安堂里那點小心思,傅煜並未放在心上。

折騰了小半日,腹中仍是空盪,他回到兩書閣脫了那身冷鐵細甲,匆促用過早飯,連眼皮都沒闔片刻,便往傅德清的議事廳去。節度使帳下猛將眾多,兵馬銀錢都充足,這議事廳修得闊朗敞亮,巍峨峻拔。

傅煜進去時,傅德清的副將徐夔剛出來,盔甲俱全,剛猛威儀。

見著傅煜,便抱了抱拳,「修平今早又冒寒練兵去了?」

「帶到城外練了會兒,活動筋骨。」傅煜年少時常跟他上陣,對前輩亦存敬重,見徐夔走路時右腳虛浮,膝彎有點蜷縮,道:「老將軍的腿仍沒好?」

「嗐,別提了!」徐夔四十余歲的年紀,面色吹得黝黑,性情卻爽直,「上回軍醫開的那些葯,沒一帖管用,前日請了小秦先生,倒是給了劑好葯。不過他也說了,這是多年吹風落下的老毛病,須找極有經驗的老軍醫才行,他不擅長這個。他娘的——這條腿可真是帶累老夫!回頭啊,我到你那騎兵里去!」

兩人在門前說話,里頭傅德清聽見,推窗望出來,笑罵道:「老東西,少給修平添亂。」

徐夔自知傅煜親率的騎兵軍規極嚴,他是熬不下來的,哈哈笑了兩聲,擺手走了。

傅煜瞧他步履微跛,眉頭微皺,進了屋便道:「徐叔這腿,軍醫當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