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大風呼呼的刮著，艾子晴緊了緊衣領，大步走向李慧身邊，站定後，看到李慧滿面的淚水，她淡淡的眼眸中難掩怒氣，將李慧擁在懷中全文閱讀。

而那女人，也就是趙子俊的母親，卻在挑眉過後，絲毫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只是淡淡的開口，「我的話就說到這，既然李小姐與朋友有約，我就先告辭了。」說著，將手中的支票輕輕撕碎，轉身准備上車。

「等一下。」艾子晴聲音淡淡，卻十分有力。

王夢華頓了頓，沒有回頭，只聽艾子晴淡淡的聲音一字一字的說，「你在乎的，是李慧的身份？」

王夢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再次轉身，她搖了搖頭，「子俊的婚事家中已經有了安排，李小姐確實不適合他，過兩日家里就會安排他的相親，希望李小姐可以考慮清楚，我剛才說的話，依然算數最新章節。」

李慧聞言，渾身頓時一顫，子俊沒有告訴她，他要相親啊……

艾子晴也是愣了一愣，皺起眉頭，她自然不會相信趙子俊有膽子始亂終棄，可是這女人說話不像作假，而且自信十足，難道……

女人說完，轉身上了汽車。

待汽車駛離，李慧猶如脫力了一般，瞬間癱在了艾子晴身上，摟住她大聲痛哭起來！

「子晴！嗚……」

看著李慧這副模樣，艾子晴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時，趙子俊從校內疾步跑出，他剛出校門，便見母親的車子緩緩駛離，再看到一旁痛哭的李慧，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難道幾年前的事情要再次上演！

「小慧！」趙子俊將李慧從艾子晴懷中接過，可李慧卻伸手大力一推，口中哭喊，「你騙我！騙我騙我騙我！你明明要去相親了，只有我還蒙在鼓里！滾！給老娘滾！」

李慧說完，便捂著嘴大步跑開，在呼呼作響的大風中，身影越去越遠……

「快追！」艾子晴推了傻愣愣的趙子俊一把，此時除了趙子俊，誰也解不開李慧心中的結。

趙子俊聽後回過神來，見李慧背影已經消失在視野內，頓時大急！大步向前方跑去！

艾子晴抿了抿唇，無奈一嘆。

看樣子，計劃要抓緊了。她拿起手里電話，撥通號碼，待電話那邊傳來女人妖嬈冰冷的聲音後，艾子晴開口道，「夜狸，抓緊時間搜集呂大偉的受賄證據。」

「是，我們的人已經買通了呂大偉的司機，正在掌握一切有利的證據。」夜狸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艾子晴嗯了一聲，緩緩點頭，看樣子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

掛掉電話，艾子晴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李慧家而去。

叮咚，按響李慧家房門之後，屋里傳來男人雄厚的聲音，「誰啊？」

「李叔，我是李慧的同學。」艾子晴露出笑容，看著大門打開後露出的高大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歲的年紀，臉上微微有些胡茬，他身板挺得筆直，不過難掩酒肉肆虐後，撐起的肚子，而他的眼神，一看便知是那種久經官場的老油條，雖不得志，但也混得不錯，臉龐嚴肅，一看便知脾氣不小，艾子晴微微點頭，怪不得李慧提到她老爸就怕成那個樣子。

男人上下將艾子晴打量了一圈，將門讓開，「你是……？」

「我姓艾。」艾子晴進門脫鞋，換上一旁的拖鞋。

男人明顯愣了一愣，然後緩緩點頭，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領著艾子晴坐到客廳，又泡了杯茶，好像絲毫沒將她當成女兒的小同學般。

李德忠自然不會將艾子晴看成女兒的小同學，上次警署的事情，他已經知道，在他保釋女兒和那兩名同學出來後，曾嚴肅訓斥過女兒，不准她再與姓艾的同學來往，再說，這艾子晴當街殺人，人證物證俱全，也沒有出來的可能，不過他還是極為後怕，告誡女兒以後不准再交這樣的朋友，還惹得李慧跟他大吵了一架。

可是而後，他就被收到的消息嚇到了，竟然連駐軍司令都沖進警署去提人？這是什么概念？

李德忠費解，卻也沒太放在心上，想來又是有著大背景的人，反正不干他的事。

而這次，艾子晴找上門來，卻是出乎李德忠意料之外的，他更加疑惑費解起來，但因久經官場，早已歷練出處事不驚的本事，所以他在給艾子晴泡好茶後，沒有說話，而是陪著她靜靜喝茶。他知道，對方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果然，艾子晴喝下茶後，砸了咂嘴，笑著問，「這茶多少錢一斤？」

李德忠又是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普通的茶葉，不值錢，十幾塊一斤。」

艾子晴微微點頭，笑著說，「雖然沒有大紅袍那樣名貴，但味道卻十分清新，現在價格便宜，只是沒用別人發掘，等到這茶葉真正被人發掘時，我想必定會前途無量的。」

李德忠挑起粗重的眉毛，也品了一口杯里的茶水，他不搖頭，也不點頭，只是說道，「說到底還是沒有大紅袍那樣的貴重，那可是中央領導的專用茶，每天限量生產，可這普通茶葉，大批大批的生產，出手都成了難題，想跟大紅袍比，難啊！」

「李叔說難，卻沒說沒有可能，想來還是相信機遇這種東西的，也對，別說一個小小的茶葉碰到機遇可以提價，就是人，也未必不可啊……」艾子晴微笑更甚，點頭說。

李德忠眼睛一亮，隨即哈哈一笑，將杯子放在桌上，「艾小姐有話直說吧，我老李可不能跟你比，這打禪機打兩句，就得露餡了！」

艾子晴也是一笑，當即問道，「李叔這督查干了多少年了？」

「唉，有十多年了，記得剛升到督查，還是阿慧五歲那年。一晃過的真快啊！」李德忠回憶起當時的場景，感嘆道，依稀還可以想起當年晉升到高級督查時的激動和熱切，可是十幾年過去了，沒錢沒人的他，在這個位置上算是坐穩了，卻再也得不到晉升的機會。

艾子晴點了點頭，突然抬起眼眸問道，「不知道李叔對總警司這個職位有沒有信心勝任。」

「什么？」李德忠瞪大虎眼，聲音險些走樣，隨即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可能不可能，艾小姐可不能隨便開這種玩笑。」

開什么玩笑，總警司？那是西九龍各個警署的總警司，而他呢，一個小小的深水區高級督察，再怎么樣，也挨不上邊的！

艾子晴微微一嘆，「我以為李叔是個相信機遇的。」

「可是……」李德忠皺起眉頭，可是那也得靠點譜才行啊，要說給他提上一級兩級，他倒是可以相信，卻沒想到這艾子晴胃口這么大，想親手提起個西九龍總警司！

「沒有可是，我只想知道，李叔到底有沒有能力勝任，如果不行，我再另擇他人。」艾子晴直起身形，看著李德忠問道。

李德忠與其對視半響，看她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最終點頭說，「我老李別的不敢說，不過干了二十幾年的警務，相信自己還是有能力勝任的。」他懂得抓住機會，先不提對方是否有能力真的讓他坐上那個位置，但此時是絕對不能泄氣的。

艾子晴露出笑容，「可若是需要暫時遭人非議，遭人口舌，李叔還願意嗎？」

李德忠愣了愣，他覺得自己今天總是發愣，是不是年齡大了，腦子真的跟不上了？

可沒有令艾子晴失望，李德忠是個識時務的，他重重的點頭，當了二十幾年警員，其中十幾年的高級督察，他哪里會不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一句至理名言？

艾子晴走出李家，她這樣做的目的，一是幫助李慧，二也是有著自己的私心，她扳倒呂大偉後，若是不抓住這樣一個為自己人活動的機會，那就太對不起這次的費盡心機了。而她在香港警界沒有什么自己人，那么，她就要想辦法將別人看成自己人，而李德忠這人，她早已派人查過，沒有任何背景，非常干凈，符合她的初衷。

就這樣，艾子晴距離自己的預期，又近了一步……

她拿起電話，撥給大衛，淡淡說，「我要給深水區警署的李德忠造勢。」

「好，這事交給我。」大衛答應的痛快，他只要充當一次眼線的角色，多給對方提供線索，就足夠在短期內為其造勢，而他為艾子晴辦了這么多事，自然不是傻子，也隱約猜到了艾子晴的目的，不過他聰明的沒有多問過一句。

……

走出李家，外面的天終於陰了下來，豆瓣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從天際砸下，形成了一排排壯觀的雨幕。

果然啊，刮風下雨不分家。艾子晴再次緊了緊衣領，抬手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家的方向駛離。

……

『來吧』是深水區一家小型酒吧，漆黑的木質門臉，牆壁上四處畫滿了各種骷髏頭樣式的壁畫，顯得整個酒吧混亂，激情，最是適合年輕人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