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卷 叱吒風雲—誰主沉浮 第四十章 「逼婚」(1 / 2)

第四十章

回到房間中,徐建坐在窗邊望著醫院樓下草坪上的景色,薛玫站在一旁削著蘋果,王樂樂則是為張元把身旁花瓶中的水給換下,而蘇熙、劉飛和凱文三人,則是抱胸站在一旁說著什么全文閱讀。

幾位好友全部聚在一起,著實難得。

而回憶起最近的幾次相聚,除了在飯桌上,似乎就都是在醫院里了。

艾子晴微微一笑,走進門來。

劉飛微笑問道,「有事要忙了嗎?」

艾子晴搖了搖頭,「哪里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不過是個朋友的電話罷了。」

劉飛便舒了口氣,「看你出去接電話,我們幾個還在說,估計你又要去忙了。」

艾子晴抿唇一笑,似乎自己忙於事業以來,與朋友們相聚的日子真的越來越少了。

也導致現在自己接個電話,眾人便『疑神疑鬼』起來。

「近兩天應該不會走了,我們大家多在一起聚聚。」艾子晴微笑著走到床邊,拉個把椅子坐下。

聞言,蘇熙幾人對視一眼,「意思是,過兩天你要離開?」

艾子晴聳肩,挑了挑眉,「差不多吧,盡量多呆一些日子。」

今晚夜狸便會起身前往伊頓,在那邊安頓下來,艾子晴便帶人過去。

在這之前,艾子晴還有駕校的考試不能錯過呢。

張元頓時嘆了口氣,大呼自己倒霉,「意思就是說,這幾天你們要多聚聚,把我自個兒留醫院獨守空房了?」

王樂樂頓時噗嗤一笑,皺著鼻子道,「臭詞濫用!」

張元嘿嘿笑著說,「我本來就語文不好嘛,不然樂樂大小姐抽空教教我?」

王樂樂頓時白了他一眼,看著張元俊俏的臉蛋,再想起這小子玩世不恭的滑頭模樣,頓時呸了他一口。

張元卻哈哈笑了起來,隨意問道,「雷陽呢?」

正在給花瓶換水的王樂樂聞言頓時僵了僵,回想起雷陽這兩天沒有給她打一個電話,今日還在外面看到他跟別的女孩子糾纏不清,難道感情這東西,真的說變就變?

想到這里,王樂樂擰緊了小眉頭,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以前從來沒有經歷過。本以為對方事事順著你,疼著你,你便是他心里的唯一,這種感覺很美妙,很美好,但突然間發現,其實對方並不是沒了你就不行,即便沒了你,地球照樣圍著太陽轉,人家的生活也照樣有滋有味的。

這樣想著,心情莫名的就低落了起來。

張元見王樂樂沒有回應,側頭看向她,皺了皺眉,「怎么了?那小子欺負你了?」

王樂樂眼圈有些紅了,扭過頭去埋頭干活,嘴里嘟囔道,「別瞎說。」

薛玫知道王樂樂今天見了那一幕心里必定不舒服,當即走到床邊,把削好的蘋果塞進張元的嘴里,「吃吧!吃都堵不上你這嘴巴!」

張元用唯一一條沒有骨折的胳膊抓起蘋果狠狠咬了一口,含糊罵道,「要讓我知道那小子欺負你,他死定了!」

王樂樂吸了吸氣,笑著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而後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在見到屋里這么多人後微微一愣,隨即露出陽光般的笑容,「怎么都在這呢?」

說罷,還把兩手拎的兩袋子水果放在了床頭最新章節。

來人正是雷陽。

「你怎么來了?」張元看著雷陽,不悅的皺了皺眉。本來在那天灌了對方酒後,張元對雷陽的印象有點改觀了,也自知那晚自己有些失態,便前去道了個歉。

但今天看出來王樂樂為了這小子傷心難過,心里莫名的就冒出一把火來,又對他看不順眼了起來。

雷陽笑著說,「看來都不歡迎我啊!」說罷,抬眼掃視了一下眾人,見所有人都是面無表情的,沒什么歡迎的意思。

雷陽牽強的笑了一下,「我就是替樂樂來看看張元怎么樣了,沒想到大伙都在呢。」

王樂樂抿著嘴唇瞥了他一眼,「雷陽,你從哪過來的?」

「學校啊,剛下課就過來了。」雷陽笑著看向王樂樂。

後者的小臉頓時一沉,她看到雷陽的那個位置距離學校距離可不近呢,而且不算看到雷陽後到這里的路程時間,她們到這也有大約半個小時了,雷陽卻說剛從學校過來?那這半小時內他跟那女人干嗎了?為什么還要撒謊?

可既然他都有了別人了,為什么還要過來看張元?

不得不說,以往大大咧咧的王樂樂,戀愛後竟是纖細敏感了起來。

多疑,或許是每個女人的通病吧。

看著王樂樂突然陰沉下去的小臉,雷陽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凝固了,他環顧四周,微微蹙了蹙眉。

「剛才我在三經街上看見你了。」王樂樂簡單直白的說出了氣氛不對的原因,這句話也讓雷陽愣了愣。

「那你怎么沒喊我?」雷陽又露出笑容,但那笑容看上去,怎么都有些牽強。

不等王樂樂說話,雷陽便笑道,「我在那買水果來的。」說罷指向放在櫃上的水果,似乎是想證明些什么。

「那個女人呢?」王樂樂抿了抿唇,低聲問道。

房間中一片寂靜,徐建和蘇熙劉飛等人都是將視線集中在雷陽的臉上,張元卻下意識的扭過頭去看王樂樂,只見王樂樂眼圈微紅,似乎在刻意壓制著什么。

隨著雷陽的猶豫,王樂樂的臉色就越發凄楚了起來,她死死的瞪著雷陽。

雷陽尷尬的看著王樂樂,猶豫了一下,有些埋怨的道,「樂樂,有什么話我們回去再說。」

「什么叫我們!」王樂樂咬著嘴唇,臉色倔強。

「樂樂!」雷陽皺眉,「你跟我出來,我跟你解釋。」說罷,雷陽便上前去拉王樂樂。

王樂樂後退一步,「有什么話不能在這說!」

「走!我們出去說!」雷陽已經抓住了王樂樂的手腕,拉著她向外走去。

王樂樂掙扎了一下,便咬著嘴唇跟著他走了出去。

張元面色陰沉的看著房間大門關嚴,而後挑起唇角嘲諷一笑,「嘖!這叫什么事兒!」

「什么事兒也是人家兩口子的事兒,你少摻和。」薛玫白了他一眼,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房門。

艾子晴眯起眼眸盯著房門,精神力隨著二人來到走廊。

卻見雷陽拉著王樂樂走到了窗口,有些難堪的說,「樂樂,你這么做是不是太過分了,當著這么多外人的面質問我!」

王樂樂咬唇嘲笑道,「什么意思?先倒打一耙了?」

雷陽有些著急的皺著眉頭,「你怎么這么不講理!」

「我就是不講理!你把我叫出來要是只為說這些,那我就回去了!」王樂樂板著小臉提醒道。

不知為何,看到雷陽著急的樣子,她倒是有些舒服了,剛剛那種被人漠視拋棄的憋屈感頓時消失一空。

雷陽嘆了口氣,拉住她的兩只手,「今天你見到的那個女人,是我前女友。」

聽聞此言,王樂樂頓時要將雙手縮回去,雷陽卻死死的攥住,「你先別生氣,聽我說完行嗎!」

王樂樂有些僵硬的站在那里,「你說。」

「她爸爸是我爸爸的大客戶,我家里是搞運輸的,高中的時候跟她在一所學校念書,畢業後就分手了。她今天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有事情想跟我說。」

「然後你就去了?」王樂樂聽到這里露出一抹笑容,看著他問道。

雷陽嘴唇蠕了蠕,終是點頭,「即便分手了,我想大家還可以當朋友,所以我去了。她跟我提出想和好,我告訴她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王樂樂看著他問。

「樂樂!好吧,我為什么要騙你?認識到現在,我騙過你嗎?」雷陽眼神真摯的望著王樂樂,「即使你的朋友全都不接受我,給我臉色看,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你好,你難道就不能相信我嗎?」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照在王樂樂的身上,照得她心里暖洋洋的。

或許出於女人的感性,叫王樂樂心中冒出了一股內疚,自己身邊的朋友們,似乎真的不願接受他,在這樣的漠視和白眼中,雷陽也不好受吧。

她不怪身邊的朋友們,因為她知道,他們與他生活在不同的圈子,而他們的圈子,一般人真的很難融入,如果沒有子晴,她也不會走進他們的圈子中。

但這更不是雷陽的錯,因為他已經做得夠好了,真的。

王樂樂再次哄了眼圈,但心里卻是升起前所未有的暖意,她緩緩抱住雷陽高大的身體,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喃喃道,「雷陽,謝謝你。」

雷陽愣了愣,隨即環抱住王樂樂,將臉埋在她的發間,「樂樂。」

收回精神力,艾子晴抬目看了看躺在床上望天的張元,半晌垂下了眸子。

又過了幾日,艾子晴與柳葉參加了科目一的考試,二人順利過關,當天下午,便跟著教練來到練車場地進行訓練。

教練是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不到一米八的身高,身材看上去很膀,留著一嘴的絡腮胡子,對學員的訓練十分嚴格。

兩千年初期,駕校的考試並不嚴謹,一般賄賂好了教練,都有望順利通過。

剛到練車場時,便見有個男學員掏出兩盒玉溪煙來塞給了教練,或許是此種做法實在實屬平常,教練眼皮都沒抬便將煙收入囊中,而後抬手示意男子先上去練車。

期間也有幾名男女或遞了紅包,或塞了香煙,哪怕是順手給教練遞了根煙,都幸運的得到了摸車了機會。

一整個下午,七八個人摸到了車,而艾子晴和柳葉,幸運了成為了剩下的兩三人之一。

此刻艾子晴和柳葉站在大樹下面,在她倆身旁,一男一女兩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也在樹下站了一下午,一直沒得到摸車的機會。

從他們談話間,艾子晴聽出了兩人是大學同學,不過家境並不是如何的好,趁著駕校周年慶價格優惠報了名,卻沒想到里面黑幕這么多。

「這教練也太差勁了,劉亮,要不咱倆湊錢給他買包煙怎么樣?」長發女生揉了揉酸痛的小腿,抬頭對那男生說道。

男生似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用吧,今天人多,改天咱倆挑個人少的時間過來,肯定能練上。」他現在兜里比臉還要干凈,因為練車還是把暑假打工的錢都用上了,這學期生活費也很緊張,緊張到每天早中晚飯必須控制在五塊錢之內,要是給教練買包好煙,他就得餓上幾天肚子了。

再說他就不信,他們交錢來學,人家還能不把他教會了?

「你們也還沒摸著車呢?」女孩見男生不同意,便轉目看向艾子晴,隨口問道。

柳葉便抱怨的搖了搖頭,「跟你們一樣,在這站一下午了。」

那長發女生就笑著說,「下次挑個人少的時間來吧,今天人太多了。」

「你沒見那小子都練了三把了!」柳葉指向站在陽光下跟教練嘻嘻哈哈說著什么的小伙子,就是他在剛來的時候塞了教練兩包玉溪。

就在這時,教練抬表看了看時間,然後把大家召集在了大樹下,「今天時間差不多了,沒摸上車的明兒個早點過來,即便今天沒摸上車也不要緊,重要的是多聽多看!這東西並不難,有的人在旁邊看了幾把上手都沒問題了!知道嗎txt下載!」

語罷,將目光瞟向了沒有練到車的艾子晴和柳葉。

艾子晴倒是沒什么表示,今兒個過來練車本就是來散散心,這東西她上一世已經學過,倒樁找點不在話下,再者說她本就老駕齡了,對練不練車倒是沒什么感覺,只是眼前教練的做法,讓她皺了皺眉。

柳葉頓時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不就是沒給你好處,說的比唱的好聽!」

她的聲音也沒特意壓制,這妮子可不清楚這中間的門道,只是覺得氣憤,白白在這站了一個下午,看人家練的都手癢了,可教練就是不點她的名兒,就連艾子晴也在這白站了一下午,這叫什么事兒!

再說大熱天的,如此這般怎能不憋出一肚子火氣。

其實這種事情實屬平常,摸車的機會也總會有的,今天來的人不少,每個人練一番下來,時間也就過去了,教練自然先可著那些『懂事兒』的點名,有些人給教練打點好了,甚至還連著多練了兩圈。

教練頓時眉頭一豎,「說什么呢!大點聲!」

柳葉被他喝得嚇了一跳,當即皺眉,「我說你收了人家好處,讓我們白等了一下午,別跟我呼呼喝喝的,小心我到駕校投訴你!」

這小妮子現在也不是善茬,這樣一個小小駕校的教練她豈會放在眼里。

教練頓時臉色發青,干他們這行的可都是肥的流油,學員平日里哪有不巴結的?除非遇著個關系門路硬的,但那樣的學員也不會站在這跟大批人一起等著摸車。

別說這個年代,就是十年後,教車教練的脾氣也都是出了名的臭,當然,這也分人。

「明天你不用過來了,什么時候練車等著電話通知吧!」教練冷眼看著柳葉,唇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然後轉身上車,點了幾個名,示意將這幾個人捎帶回去。

練車的地方是郊區,這些人也大多都是大學生,有跟教練關系好的直接坐著教練的車來回,剩下的要么家里來接,要么自己坐車回去。

柳葉當即起哄哄的瞪了那教練一眼,艾子晴微微一笑,聲音不咸不淡的說道,「明天開始,你就不用教車了。」

說罷,轉身帶著柳葉向著練車場大門外走去。

教練頓時臉色鐵青的看著兩個女孩,而一直沒練上車的那一對大學生也對視一眼,向外面走了出去。

人群稀稀拉拉的散了,而身旁一名笑容甜美的大學生卻笑道,「教練,別跟她們置氣,您都在太陽下面教了一下午了都沒說什么呢。」

教練抬眼看了她一眼,或許是女孩長的舒心,他便擺了擺手,示意女孩上車,一道給她捎回去。

女孩就喜滋滋的跟著上車了。

教練鐵青著臉開車駛向大門,在馬上就要駛離駕校大門口時,他卻緩緩減了速度,幾名學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是那兩個頂撞了教練的少女正往路邊走呢。

有個年輕人就搖下車窗嘲笑著喊了一句,「嘿!車站在那邊呢,走一百米就到了!」

柳葉聞言,俏臉含怒的站定了步伐,轉頭冷冷看著那教練車中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見她回頭,頓時樂了起來,「看啥呀!是不是沒零錢啊妹子?」

話音剛落,他就見到走在前頭那白衣少女徑直走向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奔馳轎車。

而後,她抬手打開車門,轉頭對那怒瞪著他的少女低聲說了句什么,而後那少女冷哼一聲,轉頭走向副駕駛位置坐了進去。

而那白衣少女,竟是一頭鑽入駕駛位,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三秒鍾後,奔馳車發動了,車窗緩緩下滑,露出了駕駛位少女清麗的側臉。

然後,奔馳轎車呼嘯而過,卷起郊區土路上黃色沙土,揚長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在作祟,這時忽然風起,沙土順著車窗卷了教練車內眾人一臉,眾人都被嗆得咳嗽起來,而塵土消散後,年輕人們的臉上都是露出愕然的神色。

那教練也是臉色難看的盯著奔馳轎車駛離的方向,半晌才發動了汽車。

二十出頭的年紀,能開上奔馳轎車,甚至沒有駕照,在這達官顯貴遍地的皇城根底下不是沒有,但也恰恰說明了這兩個少女的背景並不簡單。

回憶起艾子晴的側臉,那笑容甜美的女生嘀咕了一句,「怎么看著有些眼熟呢。」

回去的路上,柳葉一直神色不忿的叨咕著要去駕校投訴那名教練,「什么人啊這是!有奶就是娘?有錢就是爹?我們沒交錢怎么的?」

艾子晴微微一笑,「你不會給周袁打個電話?」

柳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艾子晴的意思。

通過艾子晴,她也接觸過周袁,更知道周袁的身份,所以猶豫著說,「這點小事,不好意思麻煩周大哥。」

「人善被人欺,就說我的意思。」艾子晴悠悠的笑了笑。

柳葉頓時露出興奮的笑容,「那我也狐假虎威一把,享受享受什么叫以權壓人。」

說罷,她拿起電話給周袁撥了過去,「周大哥,是我,麻煩你幫個忙,鵬達駕校有個姓黃的教練……」

掛掉電話,柳葉興奮道,「周大哥說明天就讓他下崗。」

挑了挑眉,艾子晴手法熟練的換擋加速。

第二日,艾子晴和柳葉沒再去練車,發生了這么一檔子事,艾子晴也沒有心情為了享受生活大老遠的跑到郊區練車了。

而那黃教練,也如預料之中的沒有再出現在鵬達駕校內,學員們因為突然換了教練而議論紛紛,有心眼的便變著法的打聽到了黃教練原來是突然被辭退了,再聯想到前一天那少女的話語,頓時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臨行前一晚,韓家別墅內,艾子晴再次應邀來到韓家。

不過這一次,並不似上次那樣一大幫人聚在一起,同桌的,只有韓老爺子,韓老太,以及韓穆離的父母。

加上艾子晴和韓穆離,一共才六個人。

飯前,艾子晴一眾人在韓家大廳就坐,老爺子和老太太坐在主位,而艾子晴和韓穆離,而是與韓穆離的父母相對而坐,分別坐在主位兩側的下方。

「子晴啊,父母身體怎么樣?」此刻,老太太慈愛的看著艾子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