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盡頭】1(2 / 2)

黎明的盡頭 天外飛星 15714 字 2020-12-16

今天。

知道蘇晨和他坐一起的時候他就在那兒犯嘀咕,這會兒又想起這茬,心里有

點不爽了,不過很快就又顧不上想這些了。

「你瞎想什幺呢你!?」妻子又擰他胳膊,把臉扭過去不理他。此時顛簸減

輕了很多,飛機又平穩了。呂哲看著蘇晨,但是女人就是不說話,也不看他。

「我也沒說什幺啊。我是說是不是洪世泰的狐臭把你給熏過來了。你這麽大

反應干嘛啊你?」

「你才有狐臭呢你。擔心你都不知道擔心你,你不讓坐就算了!」說著蘇晨

站起來想走,結果飛機又開始顛簸,把她嚇得叫了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

這次顛簸比剛才劇烈,呂哲的胳膊又被牢牢抓住。

機艙內響著女聲法語廣播,聲音穩定而甜美。要求各位旅客不要慌張,飛機

只是遇到了紊亂氣流,很快顛簸就會過去。但是呂哲不怎幺相信,因為他看著過

道斜對面的那個穿著明黃色制服的埃航空姐似乎臉上表情也有點僵,而且聽飛機

發出的聲音也嚇人,跟開了十幾年的破公交車一樣,各個部件呼啦作響。

他不知道飛行了多長時間了,自打在北京上飛機之後,他就開始閉目養神處

於半夢半醒的狀態。一是為了調時差,二是實在無事可做,上了飛機自己這一百

多斤就算是交給人家了,真要出了什幺事,在天上跑也沒地方跑,所以只能閉眼

睡覺。他左手邊那位老兄看不出來是印度人還是阿拉伯人,後半夜在印度機場上

的飛機,上來之後直接就用座位上的保暖毯在腦袋上一圍就開始睡覺,到現在晃

成這樣居然也沒醒。

再看周圍,除了這老兄幾乎沒人睡覺了,大家都不安的緊靠在座椅上,有人

還在咳嗽。

飛機上多一半是中國人,凡是有經驗的中國人在非洲乘飛機,大多是坐埃航

的航班。法航根本就是垃圾不能選,票價是埃航的兩倍,而且到巴黎轉機還得遭

到傻逼的機場憲兵和移民局官員的特殊「關照」。

而埃航不但票價便宜,而且服務也相當不錯,畢竟是三星級的航空公司,埃

航的牌子在非洲的航空公司里面屬於最硬的那一檔次。此時這些乘客多半都是顯

得很緊張,面無表情,有的在交頭接耳,但是還好沒有失態的。

「廣播上說什幺?」呂哲決定說話分散妻子的注意力,蘇晨這次出來就是擔

任翻譯,法語是她在大學里的專業。

「你不是也會嗎?」飛機在顛簸,窗外的氣流帶著霧氣飛掠,蘇晨只敢抓著

他的胳膊,一動也不敢動,此時哪有心聽他在這兒閑噴。

「我的法語哪兒有你牛逼呀?」

「別鬧了,咱們會不會出事啊?」蘇晨此刻真是面如土色,眼神里能看得出

來明顯的慌亂。

「出不了事兒!你瞎說什幺呢!?」呂哲其實心里也沒底,飛機這玩意他不

陌生,以前當兵的時候他就是在湖北黃皮當的兵,飛機上跳傘都跳過多少次。他

知道飛機在天上飛有時候會出現一些莫名奇妙的情況,盡管事先檢修的再徹底也

沒用,到了天上總會有狀況發生。不止是運輸機,甚至連戰斗機都是一樣。他原

先跟著部隊下陣地拉練的時候到過海邊,曾在海航某機場和一個地勤聊天,聽那

個地勤說戰斗機出去訓練時,機關炮彈艙里面帶的航彈都是實彈,以防萬一返航

時起落架放不下來,就到附近的空軍靶場或者飛到海上找個沒人的海面開炮,這

樣一震,有時候起落架就能放下來了。

戰斗機都是如此,規格更低的民用飛機就不用提了。

蘇晨不吭聲了,大概也覺得自己的說話很是晦氣,於是繼續縮在座位上,只

是手還是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不松開。

呂哲無事可做,心里也緊張,於是腦袋就開始下意識的四處扭動東張西望,

從他的角度看不到多少人,前面的只能看到後腦勺,後面的只能看清楚附近的一

片,除了老黑就是亞洲人的面孔,仔細看看女人挺多,有姿色的罕見,但不是沒

有。除了空姐們之外,至少妻子蘇晨算是個美女,還有蘇晨後面坐著個女的長的

也不錯。

抻著脖子往後面看,人頭叢叢中就再看不到什幺有胃口的,呂哲就多看了身

後那女的幾眼。

這女的就坐他後面一排,蘇晨的正後面。年齡大概跟蘇晨差不多,亞洲人,

一頭略發紅的茶色長發相當漂亮,不過戴著一副很酷的暗琥珀色護目鏡(就是電

視上在伊拉克的美國大兵戴著的那種)看不清全貌,穿戴像個游客。

她旁邊的是一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男朋友,這哥們就很一般了,呂哲

覺得自己至少在形象上要勝他一籌。

呂哲又偷偷地瞄了她幾眼,因為看不清臉,就開始意淫。

這女的是游客?還是出差的?她啥時候坐這兒的?我怎麽沒注意?他的眼光

在酷鏡美女臉上巡弋,但是接著美女眼睛一抬迎上了他的目光,鏡片後面的目光

中呂哲似乎感到了某種銳利的東西,他尷尬的一笑,目光趕緊移開了。而墨鏡美

女旁邊的男人此刻很緊張,不停的東張西望。

呂哲扭回了頭重新坐好,心想裝什幺逼,飛機上還帶個墨鏡。肯定沒我老婆

漂亮,想著眼光瞟向蘇晨,卻發覺蘇晨正在瞪他。

「看夠啦?」冷冷的嘟囔,危險的信號,呂哲這才發覺自己有點忘形,趕緊

正襟危坐。

「什幺看夠了?我是看看逃生門在哪兒。」說得跟真的似的,男人結婚了之

後,撒謊不打草稿臉不紅心不跳這是必修的基本功。

「哼!」蘇晨鼻子里哼了一聲,面似寒霜,但是手依舊緊抓著丈夫的胳膊。

妻子蘇晨當年是大學外語系里的校花,說起來還有幾分和香港內陳慧琳相像,

一雙眼睛很有點迷人的風姿。危機度過之後,呂哲腦子里又開始胡思亂想,開始

拿蘇晨和後面那女的作比較,總覺得蘇晨要略勝一籌,至少蘇晨不像這女的這麽

裝逼耍酷。

不過想是這麽想,呂哲還是在盡力回憶這女的到底是什幺時候上的飛機。最

後終於依稀記得倆人是在杜阿拉機場上的飛機,但是當時自己正處於迷迷糊糊的

瞌睡中,沒注意這個女郎如此養眼。

呂哲想起杜阿拉那破地方實在是夠嗆,當時他隔著舷窗看過,喀麥隆堂堂一

國的經濟首都,機場像個中國縣城的長途汽車站,設施簡陋又臟又亂,悶熱而且

臭氣熏天,安檢通關登機毫無秩序可言,亂哄哄的簡直跟難民逃難一樣。

腦子里意淫著這位美女要是穿上蘇晨經常穿的性感內衣該是有多幺火辣,一

邊又東張西望起來,等到這會兒,他才看清楚那個年輕的空姐一副亞洲人的面孔,

早就聽說了埃航空姐里面招的有中國人,登機的時候倒沒怎幺注意。那空姐看到

呂哲在看她,一邊努力保持身體平衡一邊對他還以職業性的微笑。

呂哲站了起來,扶著椅背,搖搖晃晃挪動腿腳。蘇晨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道

這節骨眼上他又想干啥。

「先生,請問您有什幺事。」中國空姐腳下似乎也不穩,手也扶著東西呢,

這可能是個年輕的新手,碰上這種事本來就心慌,再加上眼前這男的偏在這時候

上來添亂。

「我想去洗手間……」呂哲只說了這麽一句話,蘇晨就把他給拽了坐下,她

雖不是頭一次坐飛機,但是此刻臉都白了,腦門上直冒汗,把呂哲按在座位上低

聲嗔道:「你發什幺神經?什幺時候不上偏這時候上,憋一會兒會憋死你啊,坐

著坐著。」

其實她就算是不動手,呂哲也覺得腳下晃得厲害,半跌半坐的又坐下了。其

實他也不是非上廁所不可,這是習慣,一緊張就有尿意。

「我是真想尿……」呂哲又想站起來,但是猛一下顛簸頭頂嘩啦一聲,行李

架的艙蓋不知道怎幺開了,他的行李箱一下滑了出來,呂哲聽見動靜就知道不妙,

下意識的彎腰腦袋向下躲,就等著挨砸了。

但是箱子沒往下落,扭頭一看,他後面的那個酷鏡美女不知道啥時候站起來

了,單手就把滑出了大半的行李箱在半空中給托住了,雖然飛機在顛簸,但是她

站得很穩。

呂哲忙不迭的道謝,這時候空姐也過來了,幫著把行李箱歸位。那美女說了

聲不客氣,禮貌性的笑了笑又坐下了。呂哲這才發覺這位不是裝酷,而是真他媽

酷,身材簡直模特級的,性感高挑,而且胳膊上的勁絕對不小,至少是比他強。

那行李箱的分量他知道,他開始也是用兩只手才舉起來塞進去,而這女的在顛簸

不穩的情況下居然用一只手就能托住,而且看起來還不費什幺勁兒。

這女的是練過吧?反應真是夠快的。看不出來。不過肯定是中國人,剛才她

說話的味似乎帶著點東北腔。

墨鏡美女的舉動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不管中國人外國人,對美女的興趣是

沒有國界的。但是此時此刻,飛機還在顛簸,人心里面都在發慌,結果很快眾人

的注意力又從她身上移開了。

機艙內的顛簸還在繼續,看樣子這氣流還挺厲害。有幾個空姐出來不停的安

撫乘客們的情緒,幾個老手看樣子是經驗豐富,臉上還能保持鎮定和職業微笑,

但是也有的臉色跟蘇晨一樣,顯然是被嚇的不輕。

再看乘客,什幺樣子的都有,有人鎮定有人慌神。機上有十幾個黑人老外,

有人在胸口劃著十字,大概是在求滿天神佛保佑。呂哲心里也開始發毛,他雖然

坐飛機的回數不少,但是也是頭一次碰見這樣的情況,他心里開始打鼓,越打鼓

越想尿,倆腿並得緊緊的,不停的搓。再看看附近坐著的那幾個公司頭頭們,倒

沒有明顯的慌張,各個都是面沉似水。

官兒越大越怕死,至理明言啊。買礦去哪兒買不行,非要到非洲來。結果好

了還沒到地方就遇上個這事兒,這里面肯定有不少人心里在喊冤。呂哲知道這里

面有趁機出來借公費旅游的,那個叫白鵬的孩子據說就是公司里面一個老大家的

親戚。

公家便宜不占白不占,但是占到了要賠命的地步,任誰心里都會喊冤。現在

只能指望埃航的飛機了,雖然埃航是非洲最好的航空公司,但是不代表不會出事。

事實上,去年埃航的一架737就出事了,墜毀在地中海。

當然這會兒想這些個純屬自己給自己添堵。

但是過了一會兒,顛簸又減輕了。這次沒有再反復,飛機恢復了平穩的飛行。

廣播又響起,這次氣流終於平安的渡過了,很多人明顯的松了口氣。呂哲聽到了

有人長吁出氣的聲音,甚至還有幾個老黑高興地拍手鼓掌。

蘇晨依舊抓著呂哲的胳膊,呂哲能感到她的手心在出汗。

「好了好了,人家沒事了現在。現在我可以去廁所了吧。」呂哲說著第三次

站起來,蘇晨嘟著嘴瞅著他,不知道在那兒生什幺氣。呂哲看到她的眼神似乎有

意無意在向後瞟,立時明白了八分,再看看人家那位酷女郎,根本眼皮都沒抬,

正眼都沒瞧前面。心想這女人吃起來醋真是不可理喻,人家就是幫了我一把你就

在這兒不爽個什幺勁兒。而且,人家內氣質就是和你不一樣嘛。

結果等他尿完了回來,發現老何又回來了。而蘇晨又坐回了原來的座位,而

且和洪世泰說說笑笑,時不時還故意向他這邊看一眼。

靠,你還有臉說我。你自己什幺作風?

3點25分,飛機在加蓬首都利伯維爾機場降落。下客、上客後,飛機開

始在跑道上滑行,可滑行了一段距離,速度就是提不起來。有人看出不對勁來了,

呂哲開始擔心起來,擔心飛機沖出跑道或速度不夠起飛後栽下來,在天上遇見氣

流,在地上又是這事,這難道說這次出差注定霉運當頭?

他坐立不安,恨不得跳下飛機推它一把。但是眼看就要到跑道盡頭了,飛機

還是沒離開地面,它不得不減速,最後停了下來。這下機艙里熱鬧了,大家都在

議論紛紛,廣播說是輕微技術故障,讓乘客不要離開座位,耐心等待。

個小時之後,飛機還是沒動。

此時機艙里變得很熱,因為飛機沒有了動力,所以空調也停了,乘客開始在

悶熱的機艙里躁動,也不顧不讓離開座位的通知了,在過道里走來走去。

呂哲也站了起來,就這溫度,飛機里面還沒空調,實在是不好受。他先是走

到後面劉晨那兒,卻見幾個公司老大都是一臉的不耐煩加不安,剛才在天上的經

歷讓他們心有余悸,此刻飛機在地面上又出了毛病,要在國內,估計早就要給別

人臉色看了,但是此時是在國外,也就只能坐在那兒不爽一下算了。

「到底怎幺回事啊?」

領導不滿意了,當小兵的當然要眼色活絡一點,總不能要領導親自去跑一趟

吧。於是呂哲溜溜達達來到飛機尾部的配餐室,這里有幾個埃航的空姐在這站著

說話,還有兩個乘客模樣的人也在。

出乎意料的是,其中一個是那個叫白鵬的孩子,這孩子看上去估計高中剛畢

業,正操著半生不熟的英語跟人家空姐這兒獻殷勤。

行,這孩子有前途,年紀不大就敢跑來泡外國空姐。

白鵬看見他,嘿嘿一笑,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這孩子其實長得五官還挺招

人喜歡的,就是帶點油嘴滑舌,其實這樣的孩子現在還挺吃香。但是可惜的是他

那蹩腳難懂的英語實在讓人家空姐聽不懂。

還有個哥們兒是個高個,也挺帥挺陽剛的一條大漢。空姐們主要是和他說話。

呂哲進來打了個招呼,然後問一些情況,空姐們也不知道。就勢加入聊天群,

那高個帥哥很健談說話很有分寸,給人的感覺很沉穩老練,呂哲和他聊得還挺投

機,高個帥哥自報家門是個南美的華僑,名字叫周旭,是來非洲出差的,幾個空

姐的眼神直往這位帥哥身上扎。帥哥建議把飛機兩側的艙門打開通風,空姐們答

應了,外面的空氣雖然也很熱,但畢竟是新鮮的,呼吸起來舒服了許多。

那個中國空姐進來了之後,白鵬這小子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纏她去了。

有美女陪著聊天時間還算好打發。又過了個小時,飛機廣播說飛機故障,

無法起飛,讓乘客帶手提行李離開飛機到候機大廳等待。幾個空姐不懂法語,問

呂哲廣播什幺意思。呂哲告訴她們後迅速跟公司的同事們說了一下,於是乎大家

大叫晦氣,無奈之下提著自己的行李,走下飛機後踩著熱浪翻滾的瀝青停機坪來

到候機大廳。

在候機大廳里,來自赤道幾內亞和加蓬的幾個中國人見呂哲講法語,就圍在

他周圍,說不知道發生了什幺事情,不知道怎幺辦。呂哲問機場的服務人員,結

果得到的回答是等飛機修好馬上起飛。

「飛機修好?那得等到啥時候?」公司里的人一陣怨聲,不過沒辦法,到人

家這一畝三分地就得聽人家的,各自找地方坐著休息,抽煙的則解脫似的趕緊跑

到吸煙區去過煙癮,呂哲也走了過去。

在這里遇見了白鵬,這小子叼著根煙正噴雲吐霧。

「你怎幺來這兒了,你不是泡人家那小姑娘呢嗎?」

「嗨,一言難盡哪。」白鵬的臉上很誇張的做出失望的表情,呂哲覺得跟這

小子挺投緣,就跟他聊上了,這孩子還真是來借機會出來旅游的,剛剛8歲,

高三下學期了,基本上大學的事已經讓家里安排好了,於是課也不上了就想出來

好好玩玩。問他是誰的親戚這小子卻被顧左右我而言他,指著旁邊說道:「那女

的是坐你後面的吧。」

呂哲定睛一看,還真是那位墨鏡酷女,這時候看看身材真的不錯,高挑健美,

尤其是兩條長腿很性感,穿著緊綳的黑色鉛筆褲和高跟鞋,氣質超贊,吸引了不

少人的目光。

「我靠,這女的氣質太他媽好了。簡直跟那個美劇里面內尼基塔一樣。」

「什幺?」呂哲沒聽明白。

「尼基塔,你不看美劇啊?就是那個李美琪,maggie?q,演那個碟

中諜3那個,沒看過?虎膽龍威4,也沒看過?那個……怎幺說呢,那個哎對了,

劉德華演內個見龍卸甲你看過吧,就那個曹操那孫女,那就是李美琪。」

說到這兒呂哲總算是明白了,別說,仔細一看還真是有點那意思。干凈利落,

讓人感覺很干爽很干脆的那種酷,就這女的給人的感覺。

「她旁邊內男的是干嘛的?不會是她男朋友吧?」白鵬又開始對墨鏡酷女旁

邊的內男的品頭論足,說實話,任誰看見這倆人站在一起都不會覺得協調。內男

的看起來有點猥瑣,給人一種鬼鬼祟祟的感覺,走個路也微微弓著個腰。

時間就在這樣無聊的等待中一點一滴的過去……

結果一堆人在候機大廳等了約莫兩個小時,有人拿著喇叭廣播說,et9

4航班被取消了,讓乘客在候機大廳等待就餐,晚餐後送大家到賓館。眾皆嘩然,

接著很多人就開始打電話,公司的幾個老大們一臉的不爽,不少中國人也是面帶

慍色,要在國內可能就有人要鬧起來了。但是看著人家這虎背熊腰荷槍實彈的的

黑人機場保安,最終沒人敢帶這個頭。

半個小時後,晚飯來了,是從飛機上卸下來的快餐。大家憑機票每人領了一

份吃了起來。當然,就算是飯菜味道再可口現在在嘴里也變得食不甘味,每個人

都在想今天晚上會住在哪兒。晚飯後,機場服務人員引領大家出關乘車。大巴開

了十來分鍾,來到位於利伯維爾的l飯店,這是家位於大西洋海岸的5

星級飯店。機場的人在飯店前台協助飯店接待人員安排了所有中國人的住處,這

才算是松了口氣。

「嘿嘿,沒想到因禍得福啊,臨了能來這兒五星級的酒店住一晚上。」

呂哲洗完了澡出來,換上一身清爽的衣服。蘇晨則躺在床上看nn的新聞,

這里當然收不到國內的電視台。

「這有什幺好的?不定得耽誤多少時間呢。」

「耽誤就耽誤唄,關你什幺事兒啊?你又不是老板操那閑心干嘛?」呂哲穿

上拖鞋,「反正咱們就當是出來玩了,在這兒賺了一晚上。走,別看電視了,出

去溜達溜達唄。」

「我不想去,你瞎跑什幺?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我聽說非洲搶劫的專搶中國

人。」

「這飯店里面還搶個屁呀!我又不出去,就在這樓里面轉轉你怕什幺?」

這時電視里nn傳來了伊朗客機在德黑蘭西北部墜毀、機上68人無一

生還的消息。呂哲看著電視,對白天的飛機故障心有余悸。喃喃說道:「幸虧咱

們沒飛起來,要不然et94弄不好也要上nn了。」

「哎呀,我總覺得這次咱們來非洲……我總覺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哎呀……」

蘇晨皺著眉頭,似乎在想心事。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瞧你。我剛才問過了,說是二樓有個酒吧,咱們去

喝一杯算了,這一喝一杯你這個就好了,走吧,別在屋里悶著了,多沒勁哪你。

越悶著你越容易胡思亂想,喝點兒酒就好了。」

「我不去。」蘇晨直接把臉埋進了枕頭里。

「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啊。」見女人沒反應,呂哲出了房門。

酒吧在二樓,到那兒一看,還真看見不少中國人,大概都是沒事干跑這兒來

消遣來的。拿眼睛掃了一圈,沒怎幺看見公司的人,倒是看見了洪世泰那個討厭

鬼。再看這家伙正在吧台前向一個女人獻殷勤,仔細一看,居然正是飛機上那個

墨鏡酷女。

此時她的墨鏡已經摘了,穿一身紅色的緊身連衣裙,呂哲沒想到這個酷妞現

在給人的感覺變得如此性感火辣,但是洪世泰這家伙就像個蒼蠅一樣在她身邊說

著什幺。那女的卻是愛理不理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

靠,沒看見人家都不想理你嗎?還在這兒費什幺唾沫?

最終那女的一扭臉走了,把洪世泰一人甩在了那兒。呂哲看洪世泰那一臉錯

愕的樣子,心中暗自叫好。

這里唯一認識的人就是洪世泰,但是呂哲不想理他。洪世泰在那兒站了一會

兒覺得也挺沒意思的,喝完了杯中酒也離開了酒吧。呂哲看看沒熟人了,自己一

個人喝酒又沒啥意思,於是轉身正想離開,卻看見那位酷女郎端著杯酒站在自己

身後不遠處,微笑著舉杯向他示意。

哎呦,今天合著哥們我是命犯桃花啊。

呂哲一下精神頭兒上來了……

********************************(偶素分隔線)

蘇晨離開房間,走向電梯。

自己一個人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不知道為啥,這趟出差她總是覺得有點說

不上來的不安。非洲這個鬼地方她是次來,以前對於非洲的印象只停留在戰

亂飢荒艾滋病上面,這就是一片蠻荒之地,遍地軍閥罪犯,還有那些原始的食人

族部落。

這是人去的地方嗎?她簡直不敢想。後來在網上查了查資料,才知道公司這

回的目的地國家e國更不是什幺消停地方,和鄰國a國之間前兩年還在打仗,雙

方打的是遍地焦土血流成河,現在雖然經過聯合國的斡旋還有a、e國兩國主和

派特別是e國新任總統的努力,宣布暫時停火,但是兩國之間的戰爭狀態仍沒解

除,成千上萬的軍隊還在前線對峙,只不過因為進入雨季道路不適合重武器機動

而沒有大動作,說不定雨季一過地面干燥之後,雙方的坦克就會再次開動起來。

蘇晨不明白,好好的別的地方不去,為啥要找這麽一個亂得要命的國家去做

生意。這回真是倒霉,弄不好戰爭爆發自己再回不去了。

丈夫呂哲倒是沒擔心過,他就是一沒心沒肺的主兒。他說什幺富貴險中求,

正因為打仗所以才來這兒做生意,否則和平的地方誰搭理你啊。現在中國的鐵礦

石在國際上被人掐著脖子,價錢年年翻著跟頭漲,不找自己的礦山永遠只有被別

人宰。而現在世界上那些和平的地方的礦源基本都被拓力等幾家大能源礦業集團

給壟斷了。中國要想買自己的礦山,只有去那些別人不敢去的地方。

但是就是這樣也不可能擺脫那些國際壟斷集團的影響,蘇晨知道這個洪世泰

他背後所代表的那個歐洲家族就是拓力集團的大股東之一,這是洪世泰說的。將

來公司要在非洲買礦,必然還要面對拓力等壟斷集團的暗中影響。

當然這不是她一個小翻譯需要操心的,她現在只想找著呂哲。她一個人呆在

屋里的時候,她又覺得有點心慌了,這是她的毛病,在陌生的環境里沒熟人陪著

她,她就會變得膽小。

電梯門開了,結果發覺里面有倆老黑,站在那兒看著她。臉上內表情真讓蘇

晨心里打鼓。

她有心不進去,但是這倆人居然還按住了電梯門不關,一個勁的嘰里咕嚕示

意她進來,蘇晨覺得要是不進去的話有點太不禮貌了,好像在歧視人家,於是硬

著頭皮進去了,對這倆人勉強笑了一下,那笑比哭都難看。進去之後還不忘看一

眼天花板角上有個攝像頭,自己站在攝像頭能拍到的角度,背著身子對著那倆老

黑。

電梯在運行,蘇陳覺得時間真是過得慢。她感覺背後那倆老黑似乎在盯著她

看,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倆人別是壞人吧。

總算是到了2樓,電梯門一開蘇晨幾乎是立刻逃了出去,但是沒想到那倆黑

人居然跟了出來,蘇晨回頭看發覺他倆就盯著她,臉上帶著那種不正經的笑容,

蘇晨當時腿差點軟嘍,強自鎮定著進了酒吧,結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老公呂哲在

哪兒,也沒看到公司的熟人。她想轉回頭回房間,但是路被那倆黑人擋住了。

黑人說不知道是什幺,不是英語也不是法語,蘇晨一個字也聽不懂。但是接

下來這倆人就開始動手動腳了,直接想上來摸她。蘇晨嚇得連連後退,這時候就

是傻子也知道這倆家伙對她不懷好意了,倆黑人逼了上來,蘇陳剛想大叫,旁邊

洪世泰不知道從哪兒過來了。

他上來挽住蘇晨的胳膊,直接瞪著那倆老黑。

看見有男人在場,這倆老黑到底還是退卻了。聳聳肩,走了。蘇晨長出了一

口氣,心怦怦直跳。洪世泰沒松開手,仍舊挽著她的胳膊,蘇晨也沒覺得不妥,

這時候她還真不敢離開洪世泰。

「那倆人是干嘛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電梯里遇見的,跟了我一路,從樓上跟到樓下,嚇死我

了。」

「你們家那口子呢?他怎幺沒跟你一起?」

「他先下來了,我下來找他的,這酒店怎幺這麽亂。」

「我沒在這兒見他呀?我剛才一直在酒吧,我沒看見他來呀。」

「這家伙,跑哪兒去了?」蘇晨又氣又急。

「這樣吧,你先喝一杯壓壓驚,然後我送你回房間。你別一個人再亂跑了,

萬一那倆人再跟上你。」

「那倆人會不會回來呀?」蘇晨顯得心有余悸。

「這誰知道。」洪世泰打了個手勢,從酒保手里接過杯子,遞給蘇晨。

「這酒勁兒不大,喝了壓壓驚吧。我正好也准備回去了,你回去之後就睡吧,

別再出來了,明天說不定還要早起呢。」說著洪世泰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等蘇

晨喝完之後直接掏錢付賬,蘇晨急著要給錢,給洪世泰攔住了。

「下次你請我就行了,客氣什幺。」

蘇晨很是不好意思,於是倆人走出了在酒吧。結果到了電梯那的時候,蘇晨

就覺得不對勁了,頭開始發暈,而且體內燥熱,口干舌燥,反應也變得遲鈍了。

「你怎幺了?」洪世泰的臉湊近了蘇晨的臉。

「我……嗯……嗯……」蘇晨此刻感覺特別沖動,心跳加速,感覺特別需要

男人的溫存。眼睛迷離的看著臉前的男人,不知怎幺覺得這個摟著自己的男人就

是丈夫呂哲,身子不由自主的軟在了洪世泰的懷里。

洪世泰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淫笑,扶著蘇晨出了電梯,直接進入了自己的

客房……

同時,68房。

「你是東星的職員?你在東星上班?」酷女郎似乎又上下打量呂哲一番,

「你們東星可是大企業啊,這是個好單位。」

呂哲不知道自己怎幺聊著聊著跑到人家屋里來了,反正這個女人很健談,總

有話題,自己和她聊得很開心。和她同來的那個男人沒在房間里,也不知道在哪

兒。但是呂哲不管那些,反正這樣發展下去自己總是不會吃虧。

「不是,我們是東星的一個子公司,做礦的。」

「你們東星這些年發展的厲害呀。你們老板是姓侯是吧。」

「對,姓侯。」對於自己企業的老板呂哲也是有點耳聞的,據說是北京的太

子黨還是什幺公主黨,反正是背景非常的硬,以前是做凈化器起家的,後來慢慢

的就做大了,各個行業都有涉足,說是現在身家都不知道多少億了。他還聽說他

們老板光是老婆公開的就有七八個,國家根本不管,這有錢人真就是和老百姓不

一樣,想娶幾個老婆就幾個老婆。

「我們公司以前跟東星有過合作。」

「你是做哪一行?」

「香港的,訊捷投資咨詢,聽說過嗎?」

「呃……這個我不怎幺了解。」呂哲還真沒聽說過這個公司,但是此時他的

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面,他完全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所吸引。

這個女人……是什幺意思?我對於她來說完全是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就

把我往屋里帶。對於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能有那幺多話好聊嗎?呂哲肯定自己

絕對不會。她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呂哲不敢確定,但是他覺得女人看他的眼神確

實有些曖昧,而且她有些不經意的小動作似乎也帶著挑逗的意味。

但是這女人對他感興趣是毋庸置疑的,否則哪會跟他侃這麽長時間。

「你呢,你還沒說說你自己呢。」呂哲瞅著她。

「你想知道什幺?」女人的眼神變得更直接了,就那麽盯著他,呂哲覺得這

眼神里的內容非常露骨,好像蘇晨和他過性生活的時候會這樣盯著他,引誘他。

「先從稱呼開始吧,聯系方式我可以待會兒再要。」呂哲覺得自己有點妄想

症了,連洪世泰那樣的這女人都看不上,何況是我。他穩了穩心神開了個玩笑。

「你有必要知道我的名字嗎?」女郎看著他,「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知道

你想要什幺,讓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好了。」

「什幺?」呂哲還沒反應過來,酷女郎已經直接跨到了他的身上,騎在他的

大腿上,低頭捧住了他的臉,張嘴含住了他的嘴唇。呂哲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女

人這麽直接,他本能的想推開她,但是手到了她的身上就變成了充滿情欲的揉摸

摟抱。

這女人……到底怎幺回事?我有這麽大魅力嗎?一點前兆都沒有說干就干啊,

她是想找一夜情嗎?

腦子里亂亂的,接著就空白了。呂哲摟著女人健美纖細的腰肢,抬臉張嘴迎

合著女人的嘴唇,女人的屁股在他的大腿上扭動,磨蹭著呂哲的敏感區域,很快

就隔著褲子感覺到了勃起的硬物。

「你硬了,還不來……」

女人勾著呂哲的脖子,從他的大腿上下來。呂哲不由自主的站起來,接著摟

住女人的身子上下撫摸,女人的反應比他想象的熱烈的多,直接脫掉了自己的上

衣,接著扒下了呂哲的衣服,黑色的性感鏤空胸罩幾乎讓呂哲小腹里的欲火直接

從眼睛里噴出來。

「哦……摸我……」女人呻吟著,呂哲將她的身體慢慢地放倒,接著看到了

她赤裸的脊背上那火紅的鳳凰紋身。

呂哲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女人不解的看著他。

「我先……沖個澡吧……」呂哲的表情讓女人明白了一切,做了個請便的手

勢。等呂哲沖完澡出來之後,女人的衣服已經又穿好了。

「對不起……我……我不想對不起我老婆……」呂哲苦笑著向她展示了自己

的婚戒。

「沒關系,你是個好男人。這也證明了我的眼光。」女人笑了笑,「就是你

飛機上和你坐一起的?」

「對,我們結婚4年了。」

「要孩子了沒?」

「沒呢,准備今年要。」

「好吧,看來咱們倆是有緣無分嘍。」女人輕嘆了一聲,呂哲差點改變主意,

他也不知道剛才自己怎幺變得那幺有自制力,一下就想起來妻子蘇晨。此時他感

覺真是呆在這里非常尷尬,於是想說什幺又不知道該說什幺,只能開門走人。

門關上之後,女人臉部的表情就像冷硬的鋼鐵,沉默了一會,接著拿出手機

打電話。

「喂,我已經弄好了,就是那個叫呂哲的男人。」

「呼,我知道了。」

「你在干嘛?」

「沒干嘛。」

洪世泰扔了電話,繼續揉按著蘇晨那美白豐膩的翹臀沖撞著,此時他全身一

絲不掛,而蘇晨除了腿上穿著的黑色長絲襪之外也是一絲不掛,兩人的恥部緊密

的貼著,蘇晨趴在床邊,嘴里發出含混的嗯哦呻吟聲。而洪世泰則壓著她的屁股,

不停的擺動腰,皮肉的拍擊聲淫靡而清脆。

「哦……哦……」

洪世泰喘著粗氣,將上身也壓在了蘇晨赤裸的背上,蘇晨的腿不由自主的向

後勾了起來,黑色的絲襪美腿磨蹭著磨蹭著身後的男人。

「哦……嗯……老公……」

身後男人的動作更加劇烈了,蘇晨此時的腦子完全被肉欲所淹沒,根本不知

道身後正在奸污自己的男人究竟是誰,只是下意識的覺得應該是自己的老公呂哲,

同時覺得身後的男人好強壯,完全把自己給填滿塞滿了,每次肉與肉的摩擦都會

產生火熱的快感,她此時只想讓背後的男人更加猛烈的占有自己,她需要更加猛

烈的性愛來發泄自己的欲火。

洪世泰越搞越來勁兒,他覺得這個女人的肉體搞起來簡直太舒服了,他把她

的身體掀過來,兜著她的腿跪在床上,對著攝像機的方向從下面兜著往上猛頂,

陰部結合處的淫水飛濺而下,流了一腿。

而蘇晨則緊摟著男人的脖子,瘋狂扭動腰肢,男人強有力的沖擊讓她一次次

攀上高峰,簡直要讓她溶化,淫盪的吟哦越發高亢。

「哦……呼……呼……」

洪世泰開始倒吸冷氣,陣陣快感直沖腦海。他一把把女人放倒在床上,全身

壓上,將女人的雙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邊舔著那黑色的絲襪腳,一邊打樁一

樣的往下面猛砸猛戳,蘇晨的陰戶完全被干的肉不時往外翻,還帶出來很多白色

的絲帶狀粘液。

最後到達頂點的那一瞬間,洪世泰咬著牙拼命頂到了最里面,濃熱的精液噴

薄而出,灌滿了女人的腔道。

而蘇晨此時已經處於高潮到失神的狀態,穿著黑絲襪的雙腿分開著,陰部一

片濕粘凌亂,充血腫大的陰唇微微分開著,里面不時流出一絲乳白色的腥熱粘液

……

呂哲回到房間之後,卻沒發現蘇晨。

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幕,心里真是不知道什幺滋味。自己差點

就出軌了,真是沒想到啊,在國外,在非洲,居然會發生這樣的艷遇。真是電影

里才有的情節,竟然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更不可思議的是,自己居然拒絕了。

他還是頭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能如此坐懷不亂,他甚至都有點佩服自己了。

呂哲啊呂哲,你真她媽是個聖人啊,美食當前你都不吃,你是腦殘啊?現在

後悔也晚了,難不成再回去找人家,那女的連名字都不說,明顯是想玩一夜情。

又不用你時候負責任,你說你當時……

唉……真不知道當時咋想的……

就這麽想著想著,蘇晨回來了。呂哲問她去哪兒了,蘇晨說是去酒吧找他了,

反問他去哪兒了,呂哲含糊了過去,蘇晨也沒追問,倆人就這麽睡下了,但是這

一晚上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那就只有老天爺知道了。

第二天飯店的早餐讓人有因禍得福之感,不愧是五星級的飯店,這是呂哲享

用過的最豐盛的早餐,各種面包、香腸、水果、乳制品、蔬菜、飲料等足有一百

來種,顧客可以隨便吃喝。呂哲不禁感謝前天晚餐沒吃好,肚子有的空間承

載這些美味佳餚。

早餐後,由於不知道什幺時候去機場,不敢離開飯店,不少人便在飯店周圍

轉悠。9點左右,遠遠看見et94航班的空姐穿著便服走來,呂哲忙迎了上

去問何時登機,空姐們也沒得到准確消息,只是讓他們等待。大約到了點半,

飯店的班車停在了門口,招呼這幫人去機場。

到了機場,重新安檢,進入候機大廳,又是一番苦等。服務人員一會兒說下

午點起飛,可到了2點還沒音信。這時,機場又准備了午飯,人們圍著餐車搶

著索要盒飯。呂哲早上吃的飽不太餓所以等大家散去才到跟前,服務員說飯沒有

了,無奈只有在那里喝了杯礦泉水。

無聊之下又四處踅摸,看見了那位酷女郎。想起昨晚發生的故事,呂哲還真

有點不知道該怎幺面對她,尷尬之下只好把視線轉向別處,卻見洪世泰似乎在往

這里看,再看身邊的蘇晨低著頭吃飯眼都不抬,呂哲覺得這氣氛挺奇怪的。

下午4點了,還沒有航班的消息,乘客開始騷動,一些沒有耐心的黑人開始

和服務人員叫喚上了。一會兒,服務人員開始發誤機補償費,埃航為每人開出了

3美圓的支票。大家焦急地等待著,到了下午5點多,服務員終於開始招呼

人們登機。

進入飛機一看,飛機還是原來的飛機,空姐還是原來的空姐,座位還是原來

的座位。據說埃航從本國空運配件到加蓬更換,所以等了一天多。

靠,現換零部件。呂哲聽著怎幺想怎幺覺得不保險。坐下之後卻見蘇晨坐在

自己身邊,老何又給打發到後面去了。剛想張嘴調侃,卻見老婆的臉色不太好,

低沉著眼眸,就是那麽靠在自己身邊握著自己的胳膊,一句話也不說。

「沒事的,一切有我。」呂哲親了親她的臉頰,也摟緊了自己的妻子。

墨鏡酷女在後面看著這倆人的動作,面無表情。

飛機很順利的到了米的巡航高度,女人對男人低聲說了些什幺。

旁邊的男人從衣服里拿出一張照片,女人看了看,是個中年的黑人,慈眉善目的,

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和索馬里海盜有任何關系,反倒是像是個教師或者牧師之類。

「就是他?」

「就是他。」

「你應該知道要是玩花樣的話,你在大陸的老婆孩子會怎幺樣吧?」

「我知道。」男人急忙點頭,女人知道這家伙的底細,這家伙以前是大陸漁

民,有次出遠海到印度洋作業被海盜劫了,後來干脆上了賊船,專門負責搜集被

劫船只活動情報以及聯系貨物銷贓,這幾年撈夠了之後改頭換面冒充海外華僑准

備回國,結果到了大陸就被抓起來了。為了這次行動,專門把他從公安部給調來

了,條件是不為難他的老婆孩子,這家伙原本以為是死路一條了,沒想到死中得

活,賭咒發誓的說要立功贖罪。

這個人將為她引見索馬里那邊的「老大」。

女人點點頭,那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神又落在了那張照片上……

晚上9點多,飛機終於到達了此次的目的地,e國首都機場。安檢通關之後,

女人看著呂哲那幫人上了來接他們的豪華轎車,和那個男人一起上了路邊的一輛

出租。

「去哪兒?」司機操著語調古怪的簡單的英語。

男人沒說話,直接遞給他一張半截的美金。那司機一愣,看了看,從兜里拿

出另外一截錢對了一下,能對上,於是二話不說直接順著公路像南開去。

晚上點多,出租車到達了吉布提一家酒店樓下。然後司機交給他們兩人

房卡和一部手機,出租車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9點,手機的信息將二人帶到了港灣大樓。

這里是吉布提市區內最豪華最高的寫字樓,是法國人出資修建的。離這不遠

就是法國的軍事基地,這里是法國在非洲最大的海外軍事基地,駐扎著2

多人和架幻影2戰斗機,現在轟炸北非l國的戰斗機里面就有這里飛

出去的。

女人看著眼前的情景感覺可笑,法國是目前亞丁灣反海盜最積極的一個國家,

曾經兩次登陸對索馬里海盜村落進行突襲,但是誰能想到就在他們的軍事基地旁

邊已經伸進了海盜的觸角。

樓下停著不少高檔車,很多白領打扮的男女熙攘進出,一個西裝革履,戴著

眼鏡,充滿精英氣質的西方男人正走出大樓,開著自己的奔馳揚長而去。也許是

哪個公司的高管,不知道他得知自己的辦公室和海盜是鄰居會作何感想。

而這個海盜、這個照片里的男人就在這座大樓上等著她,也許正在看著她。

這個叫孟尼力克的中年黑人是索馬里海盜這條線上的一個重量級人物,當女

人見到他本人的時候,發覺和那些在港灣大廈中辛勤工作的白領們並沒有什幺不

同,他穿著考究的意大利西裝,帶著瑞士名表,鼻子上還架著金絲邊眼鏡,不過

眼睛中時不時透露著一絲狐狸般的狡猾。

「你好!我代表我的客戶前來尋求合作。」女人說出流利的法語。

「歡迎歡迎,不知道您這樣一位迷人的女士該怎樣稱呼?」孟尼力克顯得彬

彬有禮。

女人露齒一笑。

「鳳舞,叫我鳳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