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盡頭 第二季 九面埋伏】1(2 / 2)

黎明的盡頭 天外飛星 10706 字 2020-12-16

…了……算了………壓死我……算了……」

何倩如感覺自己幾乎被壓到了床里,但靈魂仿佛已經飛上了半空,身體已經

不屬於自己,就連叫出的聲音都變了味。

這時江川也已經到了極限,在何倩如又一次的高叫中,他想象著鳳舞發浪的

樣子,怒吼著將火熱的精液深深的射入了進去……

何倩如身心滿足的趴在江川的胸膛上,手指在他的乳頭上劃著圈。

這個男人並不算很英俊,個子身材也一般,有點肌肉但算不上健美,並不是

那些韓國愛豆那樣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外表上屬於看著也順眼但是過段時間就會

忘的那種人。

但就是這麽一個沒啥特別的男人,自己真的不知怎麽的就和他陷進去了。也

許是他那根天賦異稟的碩大陽具,能讓自己享受的欲仙欲死。但是何倩如自己知

道,這只是一個方面,這個男人,讓她感到了久違的安全感。

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對她是真心的。

現在說不清楚到底是誰迷上了誰,但是她唯一確信的一點就是這個男人對自

己沒有懷疑,他會為自己做任何事,他是真的想帶自己離開這里雙宿雙飛。

這是可以利用的,而且這個男人已經陷入自己的情網之中不能自拔了。

自己在這個舉目無親的見鬼的地方真的快要發瘋了,要不是自己還惦記著趙

謙程的錢,誰還跟著趙謙程誰就是傻逼。可是眼看趙謙程把錢控制的那麽嚴,他

家里人跟自己又全都不對付,她根本找不到染指的機會。

原本她都快絕望了,但是老天爺把江川送到她面前來,突然之間希望降臨到

了眼前。

江川願意幫她,現在她必須抓住江川這個機會,而且距離成功真的只差最後

一步了,距離趙謙程的錢真的幾乎是觸手可及了。

只要拿到了錢,就掌握了主動。到時候和江川假戲真做還是怎麽樣,自己的

命運都是由自己掌握。

也許真的和江川在一起也是不錯的選擇,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感覺是那樣的

與眾不同,也許自己在他身上能找到人生的新起點。

但是現在自己必須再給他加一把火。

「你都安排好了嗎?」

「人已經找好了,就明天,我會去悉尼和他道別,然後就是動手的時機。到

時候你在這邊家里要盡量控制住趙總的家人,絕不能讓他們報警。你的房子最好

盡快賣掉,反正到時候你也不會待在這里了。」

「房子我不要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在乎。」

「那不是便宜他們了?」

「還是別趕盡殺絕吧,他們一家人有老有小的……想想將來也挺可憐的。」

「哼哼,你說他們是中國大陸逃出來的貪污犯,要是錢沒了,在這里生存不

下去,自然會回國自首,他們將來的事用不著咱們操心。」

「你找的人可靠嗎?」

「是我家里的長輩幫我聯系的,這些人在果敢一帶開賭場,專門追債的,緬

甸的黑幫毒梟都不敢惹他們,他們跟我叔叔認識。但是人家可不是白干的,人家

是職業拿錢辦事的,收了錢就決不會出賣我們,但是不便宜啊,這倆百萬美金得

咱們自己出。」

「你叔叔是干嘛的?」

「我叔叔是開玉礦的,專做緬甸翠玉生意,要不你以為我給趙謙程提供的貨

是哪里來的?」

「你叔叔還認識這種人。」

「在緬甸那種地方,想要掙大錢,根本繞不開和這些人打交道。我爸爸和叔

叔以前都是在同盟軍里做事的,和他們接觸的除了當兵的就是黑社會。就是有這

些關系,我們家族才能在果敢站穩腳跟。」

「趙謙程有的是錢,就算咱們出也能剩不少,關鍵是他們不會黑吃黑吧。」

「要是別人真說不定,但是他們畢竟是在緬甸也是有家有業的人,我家里認

識他們。我已經給家里打了電話,說我要是出事了就找他們算賬,他們不好惹,

我家在果敢軍政府里也不是吃素的。」

何倩如低頭不語。

江川摟住了她的肩膀:「你放心,我們家里人都是很好相處的。我也是個成

年人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意,如果你真的不適應的話,就跟我出去單住好了。我

們家族在雲南都有投資和生意,在雲南統戰部門登記的是愛國華僑,我是有資格

在中國境內常住的。幫忙搞定你的身份並不難,到時候,咱們就去昆明住吧,我

在昆明買的有房子。」

「多大房子?」

「跟你現在住的地方肯定不能比,在民族大學附近,我一個人住,也不經常

去住,所以只是一套九十多平的普通兩居室。」說著江川拿出手機將里面的照片

讓她看了看。

「夠咱們倆住了。」何倩如低低的聲音。

「當然,到時候你想買大房子再去買就行了。」

「咱們怎麽匯合?」

「得等他的珠寶行出手之後才行,我叔叔已經聯系了人到時候會去買,然後

你的任務就是保證他們再把錢交給我。當然最好是由你來完成這個交贖金的任務,

這樣是最簡單的,你帶著錢過來咱們見面直接就走就行了。正好你的房子還沒賣,

這樣可以讓他們不起疑心。」

「如果不行呢?」

「那我會在收到錢之後告訴他們趙謙程的所在地點,然後讓你過來找他。當

然你用不著真的找他,咱們見面之後立刻離開這個國家。這一切都必須在兩天之

內完成,如果不行的話,到時候立刻走,這是兩天後的機票,飛新加坡的。」

何倩如手里攥著機票,定定的看著江川,心里做著劇烈的掙扎。

江川的話里始終沒提到趙謙程會怎樣,顯然,在他眼里趙謙程已經是個死人

了。她想問卻沒敢問,這可是人命啊!她突然又想臨陣退縮了。自己現在的生活

也沒啥不好嘛,雖然趙謙程另有新環對自己日漸冷淡,但至少現在還是衣食無憂

的。

但是逐漸對錢的欲望又占據了上風,這個世界就得闖。敢闖才有出路!自己

當初出軌趙謙程,又跟他跑到了國外,不都是倆眼一抹黑的闖出來的嗎。

現在自己不過是要把以前做的事再做一遍而已!

跟著,她的嘴唇覆蓋住了男人的唇,然後她又感到了男人欲望的膨脹。江川

被她吻的火起,翻身又把她壓在身下,兩條光滑修長的黑絲美腿自動攀上他的腰

間,巨大的雄性氣息再次貫穿了女人的身,填滿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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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洋和江川碰面的時候,是在早上7點。

周圍的樹林非常茂密,遠遠的能看到袋鼠在那跳來跳去。

江川最開始來的時候,感覺還挺親切的,這里的環境很像他小時候成長的農

村,全是樹,而且特別安靜。不同的是,一眼望過去,根本看不到鄰居,只有這

一座木屋孤零零的樹立在森林里。

在地廣人稀的澳洲,這種樹林的小木屋並不少見,澳洲不少城市的郊區其實

就是荒野,出了市區直接就是森林。江川開車來這兒的時候,從墨爾本機場過來

開了一個小時,一路凈是荒野中的葡萄園、農場啥的。不少澳洲有錢人通常都是

在市區里弄座房子,代表的是現代都市的科技化;然後在郊區森林里買塊地,再

建個小木屋,有點原生態純天然的意思。這代表的是兩種不同的生活方式。

而他們現在所身處的就是鳳舞大姐頭給他們提供的一座小木屋,這間小木屋

連同周圍的一片森林都是他那個土豪老公的送給她的。澳洲和國內不一樣,除了

堪培拉之外是永久產權,買了地就是你自己的,而且土地稅率很低。這片樹林真

的好大,江川他們沿著樹林走了一圈,半個多小時才走完。

這一大片山林都是私人的,頗有點跑馬圈地占山為王的勁頭,這在國內簡直

不敢想,除了新疆內蒙的沙漠里面沒人管之外,啥地方敢叫私人弄這麽大一片地?

那簡直是土豪里的土豪了。

江川當時沒問鳳舞花了多少錢,怕問了產生心理上的陰影,各種羨慕嫉妒恨。

「睡的怎麽樣?」江川笑問道。

「說老實話,一個人在這里睡覺,恐怕真睡不好,因為太安靜了。我昨天晚

上燈一關,周圍完全黑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你說這麽大片森林,一點動

靜都沒有。特別靜,靜的好象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感覺身處黑暗的大森林,

太陰森了。也就是咱們這種人,普通人恐怕一個人真不敢住。我昨天晚上直接就

是拿著家伙睡的,早晨可早就醒了。」

「吃東西了沒?」

「吃了根火腿腸,這兒連自來水都沒有,都是那池子里存的水,也不知道干

凈不干凈,沒敢多喝。想做飯得砍柴生火,跟農村一樣。自給自足自力更生。你

怎麽找的這地方?」

江川沒跟他說鳳舞的事,干他們這一行的保密就是生命。馬洋雖然是此行的

戰友,但他是檢察系統的人,雖然現在安全部和檢察院合作反腐,但是不該他知

道的他還是沒必要知道。

話說回來鳳舞搞這麽個地方,跟個戰術基地一樣,說明她雖然現在過著萬惡

的資本主義土豪的生活,但還是沒放松自己的狀態。

「一個朋友幫的忙,昨天監視情況怎麽樣?」

「一切正常,目標住進了酒店,根據內線的情報,今天應該會去打高爾夫。

老韓和小宋負責在停車場堵他。」

韓曉東和宋強華都是武警特警部隊軍官,都有過赴外訓練友好國家特警部隊

的經歷,外事經驗很豐富。行動組里特意安排這倆位,就是讓他們承擔一切暴力

性質的任務。江川還是很看好他們的,那倆人都是暴力專家,抓趙謙程那麽一個

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還有昨天你離開之後,何倩如又錄音了。」

「早知道這娘們會留一手,她到底還是對我有提防之心,我早知道她把那些

錄音藏在哪兒了,到時候我會處理的。」

「咱們這次出來可是有紀律的啊,你和何倩如……」馬洋有點遲疑的看著江

川。

檢察官就是這樣,總是帶著國家執法人員那種光明正大的習氣,一切都得按

規矩來,把紀律看得比啥都重要。江川對此有點不屑,紀律固然重要,但是他們

特工更看重的是結果,說老實話特工這個行業就是個爛泥塘,在里面打滾的人誰

都不可能干凈,卑鄙無恥的耍陰招更是常態。把他們和檢察官放在一起,真是有

點格格不入。

為了任務,命都可以不要,什麽道德原則更要靠邊站。如果出賣點色相能夠

產生有利的因素,那就是必然的選項。

不過幸好江川是小組的組長,任務中他有權做臨機決斷。他考慮了一下措辭,

說道:「咱們的首要目的,是追回他們的錢。只要是圍繞這個目的所作的一切,

都是紀律允許的。現在咱們是在國外,不是在國內。特殊情況要特殊對待。你該

不會以為我是在假公濟私吧?」

「那倒沒有,我只是……唉,也許你們情報部門的和我們檢察系統的工作方

式不一樣吧。」說完又自嘲的笑笑,「反正都打算綁架他了……」

「對嘛,能走正常的遣返程序,就用不著讓我們出馬了。既然把我們派來了,

就說明上級決定要動用非常手段,啥叫非常手段?就是一些正常情況下不應該用

的手段。」

「我只是覺得,咱們的行動能不觸犯法律最好還是別,畢竟法律這東西……」

「法律高於一切,對吧?當然道理是這樣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們檢察

系統的每天接觸的就是這個,可以理解。不過咱們國家的法律……怎麽說呢……

咱們國家的最高法律是憲法吧?」

「對呀,憲法地位最高。」

「有比憲法還高的嗎?」

「這怎麽可能有?憲法最大嘛,國家主席也得按憲法來啊。」

「那憲法條是啥?」

「國家利益高於一切……」

「那這個一切里面是不是包含了憲法本身呢?應該是吧,一切這個詞所代表

的含義就是實實在在的一切。那這不就說明憲法不是最高。咱們現在代表的是國

家利益,法律也得讓道兒!」

馬洋此刻心情緊張,真是沒心情和他較真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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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謙程開到停車場的時候,正好是上午點。

他此刻特別滿足,昨天晚上和那個金發烏克蘭小妞在床上爽了好幾次,都快

把他給掏空了。東歐女人就是狂野能折騰,體力真好,床上也夠騷。能在澳大利

亞還有這麽一段兒艷遇,真讓他感到自己真是人生贏家。

事實上,他的每一次快樂,都讓他感到是對自己過去的示威。

自己就是個貪污犯,就是個腐敗分子,怎麽樣呢?共產黨能奈我何?他們明

知道我就在澳大利亞,幾年了卻動不了我一根汗毛。我可是澳大利亞公民,他們

就算派人過來也抓不了我。我就是活的逍遙自在,中國政府能把我怎麽著?

這里是澳大利亞,不是中國!我就是在大街上大喊我是中國的貪污犯也不會

有人來抓我。

不論在國內國外,不論在那兒,我都是有花不完的錢玩不完的女人,這不是

人生贏家是什麽?

想著想著,他居然又硬了,那個烏克蘭小騷貨真是個妖精。

干脆甩了何倩如那個貪得無厭的娘們,跟這個小美人在一起算了。論年輕漂

亮和肉體的新鮮,何倩如都比不上她。

他正想著,一輛黑色奧迪滑進附近車位,車窗玻璃慢慢滑下,露出里面帶著

面罩的面孔。

對此趙謙程愣了一下,不過意識到不對勁之前他還是條件反射似的掃了對方

一眼,接著就看到了對方一個什麽東西探出車窗快速晃了一下,他沒看清是什麽,

但是清晰地聽到了噗的一聲悶響,麻醉槍精確擊中了他的脖頸子。

在三秒鍾內,強力的麻醉劑就開始起作用,韓曉東眼看著目標就像個麻袋一

樣癱倒在駕駛座上昏了過去。

宋強華則在觀察周圍的動靜,諾大的停車場根本沒有別人,除了停著的幾十

台車之外,只有遠處的大門有人,但是他們離的太遠根本沒注意這邊。

「快!動作快!」

韓曉東快速下車,直接把趙謙程沉重的身體好像拖死豬一樣拖到了他們車里,

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的車內掃了一遍,所有能表明他身份的東西一個不留,接著弄

了瓶郎姆酒倒在趙謙程身上,又往他嘴里灌了一口。

作為武警少校,這種秘密捕俘的訓練他已經練過幾千次,同時實際運用也不

下幾十次,這次是他感到最輕松的一次,一切在2秒內就完成了。

「走了。」

奧迪調頭絕塵而去,周圍根本沒人發覺任何異常。在這個治安環境太過良好

的地方,人們的警惕性普遍麻痹。就算是門口的球場職員注意到了有輛車快速離

開,他們也沒意識到任何不妥,就是有輛車來了又走了,僅此而已。

與此同時,馬洋得到了「麻雀落網」的訊息,他開始和江川一起忙活著布置

場地,准備迎接趙謙程的到來。

下面,就看他這個老提審的本事了。對此馬洋可是作了充分的准備,說實話

身為河北檢察系統四大名提之一,他參加工作二十年審過的形形色色的犯人多了

去了,多少滿身橫練滾熱堂的滾刀肉最終都被他撬開了嘴,他還沒遇見過擺治不

了的人。

他仔細研究過趙謙程,這麽一個自私自利貪圖享受的家伙,絕不可能是什麽

意志堅定之輩,要是連這種人都搞不定,干脆就辭職算了……

趙謙程是被一盆冷水潑醒過來的。

他的腦子很亂,頭暈暈乎乎的,以為自己掉河里了怎麽全身都是水。但是接

著發現自己被反綁在椅子上,手上上著手銬。他吐掉口中的水,連咳嗽帶嗆,最

後還嘔吐了,鼻涕眼淚直流,才用模糊的視線觀察前方。

映入眼簾的是三個帶著面具的人,就是那種恐怖分子露倆眼睛的黑頭套。

他的反應竟然是誰在給自己開玩笑。

他們是誰?不好!?出事了!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自己的朋友不多,沒有人

會給自己開這樣的玩笑。

此刻他模模糊糊的回憶起自己出事的經過,頓時所有的驚恐情緒全部迸發出

來。自己肯定是被綁架了!他頭皮發炸,這輩子頭一次遇上這種事,自己根本沒

有任何思想准備,他們是黑社會還是什麽?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這里從來只是

想著怎麽應對國內的司法手段,但是從沒有想過遇到這種事該怎麽辦。

在這個他一直很有安全感的地方,他頭一次感覺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魚肉,毫

無防護,任人宰割。

恐懼讓他渾身發抖,他忍不住大叫狂喊救命,但是跟著就挨了一記雙風貫耳,

把他打的眼冒金星鼻血長流,叫聲嘎然而止。接著臉上又挨了一拳,就像鐵錘砸

上,滿嘴咸疼,鼻梁骨被打斷,血沫子帶著一顆斷牙被甩出口中。

隨後一只塑料袋猛地套在他的頭上被勒緊,趙謙程被窒息的痛苦弄的身體劇

烈的掙扎痙攣,無法呼吸導致滿嘴血嗆到喉嚨里又咳出來,染紅了塑料袋。

旁邊馬洋拿著dv在錄,把趙謙程被折磨的過程忠實地記錄下來,特別是把

他被塑料袋蒙著臉吸入口中無法呼吸無聲的慘叫哀嚎的頭部作了特寫。其間趙謙

程完全暈過去一次,但是又被水潑醒,動手的那倆蒙面壯漢才停止了。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要什麽……我都給……」趙謙程低垂著頭,有

進氣沒出氣,血絲順著嘴角懸掛在空中。

說的還是漢語,說明他此刻已經失去自制能力,下意識的選擇了母語而不是

英語交談。

馬洋蹲在他面前,用英語說道:「嘿,中國佬,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不……不知道……」勉強恢復神志的趙謙程也含含糊糊的用英語回答,一

說話嘴里又一顆斷牙掉了出來。韓宋倆人都是特警里的高手,對這麽個背叛國家

的敗類下手一點兒都不會輕。

「但是我們知道你,你懂嗎?我們觀察你很長時間了,中國政府正在通緝你,

罪名是貪污腐敗,你拿了不屬於你的錢,對嗎?」

「你們……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只是個商人……」趙謙誠一只眼

睛被封了,鼻子歪著,另一只眼睛充著血。

「對,你在這是個商人。這是你老婆,孩子,你的家人,對吧。」馬洋將平

板上的照片一一給他看,明顯發覺趙謙程臉色變了。他是個很擅長抓住別人弱點

的人,趙謙程出逃還帶著自己的家人,說明家人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否則自己

一個人逃跑不是更輕松。

「我說過我們觀察你很久了,你的一切我們都了如指掌。看看這個,真是漂

亮的女人,她對你可真夠意思,怎麽也不肯出賣你。你不希望她為你而死吧?」

視頻里,何倩如完全被綁著,面帶驚恐滿臉是淚水,嘴被膠布條貼著,一把

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接著是他們家的監視視頻,可以看見他的父母。

顯然,家里被安裝了秘密監控設備。

趙謙程有氣無力的看了幾眼,眼底的恐懼不是裝出來的。

「你放心,我們之間沒有私人恩怨,所以我的本意並不想傷害你們,前提是

你得合作。我從來不傷害和我合作的人。」

趙謙程的神情顯示他大大松了一口氣。

對此,馬洋早已習慣,他見過很多被他審問的人露出過這種表情,這通常是

繳槍的開始。

人都是有弱點的,被抓住弱點之後必然會產生畏懼的情緒,這是人類根源性

的本能。而在人的所有感情之中,畏懼這種情緒是最麻煩的,其支配力是勇氣所

不及的。一旦嘗試就再也難以克服難以破除,就像人的眼睛被強光刺痛會閉眼一

樣,只要閉一次眼,以後永遠都會形成本能式的反應。

而人類弱點中最普遍的來自於身體被施加的足以致死的痛苦,人類作為生物,

對於死亡的畏懼是正常的。當身體受到的痛苦以為自己真得要死了,但是之後發

現不用死,人類會產生強烈的安心感,並將一切和盤托出,反之則會封閉自己的

心門。但是這種安心感是非常脆弱的,並且會強烈的產生「不想嘗試第二次」的

想法。

這時,哪怕他明知道是在欺騙他,他也會當作救命稻草牢牢抓住。

「你們想要什麽?要錢嗎?」

「你明白就好,我們代表全世界的聖戰者感謝你對我們偉大的伊斯蘭聖戰事

業的捐助,安拉胡阿克巴!現在你可以選擇,錢還是命?」

趙謙程吃驚的看著他,顯然他聯想到了正在中東掀起腥風血雨的伊斯蘭國。

他是聽說過的,這個恐怖組織在全世界策劃綁架事件以籌集資金,難道眼前這些

人……

他們也許真的只是要錢,因為他們還帶著面罩,顯然是不打算讓我認出來。

如果他們想要我的命,就沒必要在我面前隱藏真面目……

這是趙謙程腦子里唯一能想明白的事。

「我有錢!我有錢……我家里有3萬現金,還有些黃金,全都給你們!我

可以帶你回去拿。我保證不報警。」

「趙先生,我想我剛才沒有表達清楚我的意思,我說過我很清楚你的一切,

當然包括你有多少錢。你的銀行戶頭的密碼如果能告訴我,將會省去很多麻煩。」

「那是我唯一的全部……我……求求你……我願意效忠你們偉大的事業……」

「看起來你重視錢多過自己的健康,我真得不希望由我的這兩位同事來問你。

不過,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說完馬洋站起來,趙謙程恐懼的淚流滿面,拼命搖頭。旁邊的兩個家伙拿著

老虎鉗子又過來了,狠狠夾住了他的手指,用力慢慢握,手指甲和骨肉完全變的

碎裂稀爛,趙謙程發出野獸般的狂嗥慘叫,大小便失禁,再次暈了過去……

屋子外面,江川站在一棵樹下抽煙。

馬洋從他後面過來,遞給他一張血跡斑斑的紙。

「問出來了?動靜鬧得挺大啊?」

「當年日本鬼子怎麽逼供的就對他怎麽來唄,其實用不著那些我也能撬開他

的嘴,這種人很好對付。不過這種敗類讓他吃點苦頭也好,接下來怎麽辦?」

「先讓那邊把錢轉走。」說著江川撥通了悉尼總領事館的一個號碼,很快那

邊有人接聽了,對上了暗號之後,江川把紙上的一串數字報給了對方,然後掛了

電話。接著不到一分鍾就有短信過來了,領事館的人暗語通知68萬澳元已經

轉到了安全賬戶,這和江川他們事先調查的結果一致,這是趙謙程銀行賬戶的全

部家當了。

「好,接下來就只剩他那個珠寶店了。該拍的視頻都拍了吧?」

「拍了。那他怎麽辦?繼續扣著他?」

「沒必要,上級給我們的命令很清楚,要他家破人亡。現在沒必要留著他了。」

當江川出現在趙謙程的面前時,趙謙程臉腫的像豬頭,手指頭全都血肉模糊。

他看著江川這個熟悉的「緬甸朋友」,先是震驚,接著突然絕望了。

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原來是預謀已久,難怪自己的一切都被他掌握了

www..né

。這

個緬甸小白臉,他一開始就是沖著自己來的,難道他是恐怖分子?還是毒梟?他

突然明白自己今天是死定了,因為他看到其他三人都把面罩脫了下來,全都是亞

洲人的面孔。他們不怕被自己看到臉,因為他們根本不打算讓自己活著離開。

「是……是你……」

「趙謙程,現在我終於可以以我本來的身份面貌和你面對面了。」江川說的

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趙謙程一哆嗦,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你是國內派來的?」

「哼哼,你這個背叛國家的叛徒,該不會以為一輩子就能逍遙法外了嗎?你

以為你跑到澳大利亞就拿你沒辦法了嗎?這個星球上有六十億人,其中每四個人

當中就有一個是中國人,別小看中國人的情報網。只要你沒跑到月球上,共產黨

要找你就能把你找到。」

「我……你們這是侵犯人權……這里是澳大利亞不是中國!你們在這沒有執

法權!」弄明白眼前人的身份之後,趙謙程居然莫名的硬氣起來。

「笑話,你就一罪犯,還敢這麽囂張?你弄清楚自己的立場沒有?我們只是

把你搜刮來的臟錢沒收上繳而已,這些錢是屬於國家的。」

「我是這兒的合法居民,你們對我胡作非為,是犯了澳大利亞的法律的!你

不怕影響中國的聲譽嗎?」

「那又怎麽樣呢?我們把你在這兒一殺一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澳大利亞

警察最多定你個失蹤,誰知道是我們干的?」

「你……你們……」趙謙程被江川眼中的殺氣嚇的硬氣不起來了。

「怎麽了,你犯了罪,難道不該死嗎?」

「那……那也該經過正常的法律程序,得有審判,我有權找律師……」

「你都叛逃到國外了,還說什麽法律程序?這不扯淡嗎。」

「我……我是被逼無奈!」

「我頭一次聽說腐敗還有被逼無奈的。」

「官場上的風氣就是這樣,別人都在貪只有你不收錢,那你就是想舉報別人,

就是不合群,不合群的人就是最先除掉的目標。政治斗爭從來都是趕盡殺絕的,

我見得多了,多少人不想被拉下水,結果被坑的家破人亡的都有。我也是為了自

己的身家性命。」

「唉呦,還有套歪理,那你叛逃外國也是被逼無奈嘍?」

「我……你們要抓我,我當然要逃。」

「那你在這報紙上寫的文章也是被逼無奈嗎?你跑到國外老老實實夾起尾巴

做人也就算了,你還報紙上亂寫什麽國內的腐敗問題,你自己就是個腐敗分子,

一邊花著腐敗得來的錢一邊居然還大肆攻擊抹黑自己的祖國,這只能理解為你仇

恨中國。」說著江川把報紙扔在他腳下。

趙謙程啞口無言,再也無法狡辯。他在澳大利亞太得意忘形了,對於中紀委

的仇恨讓他盡可能的想傷害中國政府的聲譽,現在後悔也晚了。

「沒話說了?」

「這……我……我認罪!你們把我帶回國內受審吧,我願意向組織交代自己

的問題!我認罪!求求你們別殺我!」

「我的任務不是帶你回國受審!」江川冷冷的陰笑,「趙謙程!你背叛黨、

背叛人民、背叛國家!我作為中國國家安全部的工作人員,受上級領導的指派,

在這里依法將你處死!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你……不……我……」趙謙程嚇的都癱了,整個人完全倒在草窩子里。

「看來是沒有了。」江川掏出手槍,擰上消音器,拉拴上膛。

「饒了我的家人……」趙謙程回光返照似的嘟囔了一句。

「他們會比你更慘,生不如死。」說著江川開了槍,子彈在趙謙程的眉心開

了個洞,鮮血腦漿飛濺,屍體像個麻袋沉重跌倒,再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