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一部 琴聲悠揚 第二十一集 風塵困頓(2 / 2)

當時在學校里,楊書香倒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曾忍讓著退避三舍,沒

有直接跑到校外理論找茬,誰知道對方蹬鼻子上臉跑到自個兒班里鬧事,那就講

不起了。

這許加剛不但嘴上侮辱了媽媽,甚至聽他說還跑到了婦聯的廁所里動邪念去

捋管兒,一想起這么個侮辱人的事兒楊書香的脾氣就爆了。

再有,昨兒個在琴娘家找到了心靈慰藉,本來心里舒服多了,但後來撞見了

趙永安欺負琴娘那一樁丑事,楊書香也只能被迫跑回家中回避。

現在好了,媽媽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動手,楊書香的心里當然不好受了,發

泄情緒的同時,便跟柴靈秀對峙起來。

左右逮不著兒子的要害,把個柴靈秀弄得氣喘吁吁,細瓷兒的臉上布滿了一

層細密的汗珠,她叉著腰,胸脯起伏不斷,瞪起眼睛吼道:「你打人還有理啦?

我告你,要么你就把屁股給我撅起來,要么你就給我把手拿開,聽見沒有?」發鈽444.com

被媽媽的手指戳來戳去,楊書香受了委屈自然不服,據理力爭地喊道:「我

沒錯!他們...還找幫手過來打我,找誰我也不怕!」

見兒子說話吞吞吐吐而且態度生硬混不交槍,對自個兒尚且如此,對外人呢?我平時都怎么教給你的?都就勃勃吃了嗎?柴靈秀給楊書香氣得烏丟烏丟的,

便大聲數落道:「那你就抄家伙?你咋不把你那刀子拿介捅他呢!啊?要不要我

現在去賈新民家里給你把火槍借來,跟他們干啊?我是看出來了,你煙也抽了,

架也打了,這以後是打算學那顧長風混黑社會了!」

越說越來氣,柴靈秀的火再也抑制不住,叫嚷著又伸出了手,撲向了兒子。

楊書香倒也惦記著把那牛耳尖刀隨身帶上,真逼急了就學那加里森敢死隊,

用刀子弄屄養的許加剛。

不過話又說回來,腦子里但存的想法都是嚇唬心理,真要讓楊書香捅人,他

也不是那沒腦子的愣頭青,知道殺人償命這個道理,斷然不會真的去做那傻事兒。

推搡中楊書香一見勢頭不對,躲是肯定沒地界兒躲了,就急忙用手護著自個

兒的大腿。

柴靈秀的手上下翻飛,楊書香的手就跟著上下移動,嘴里還一個勁兒地爭辯

著:「憑什么不能打他們?我沒錯!」

兒子非但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敢強詞奪理,把個柴靈秀氣得不善,

跟兒子較著勁,心里又一個勁兒地捯飭:「我叫你擋著,我叫你擋!」

發著狠,柴靈秀一推兒子的肩膀軸子,手就貼著他的肚皮擦了下去,一把抓

住了他。

若是換做往常,楊書香一准兒會撲身上前把媽媽抱住,跟她嘻嘻哈哈一番好

好哄哄也就把事兒糊弄過去了,可今兒個哪容他得手,腳丫子還泡在盆里呢,也

奮秋不開啊。

楊書香奮力抵擋著,終於還是被柴靈秀鑽了空子,被媽媽抓住了把柄。

尖叫一聲,楊書香從床上抬起屁股,他揚著身子朝前一抵,臉對臉挨在了柴

靈秀的跟前,雙手抱住了媽媽的胳膊大口喘息起來。

酒後一通折騰,柴靈秀弄了一頭子汗,呼哧帶喘,斥責兒子的同時冷笑一聲

,你終歸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想罷,手里頭可就使上了勁兒。

那一把抓實實在在,楊書香奮力一搏,無法擺脫,便又掙扎起來,就想盡快

掙脫束縛,擺脫媽媽那只小手。

「我叫你不學好,叫你不學好!」

柴靈秀攥住了兒子,連連斥責,因情緒波動,那張醉央央的芙蓉臉都給氣紫

了。

「我沒有!」

「你還敢跟我犟嘴...」

柴靈秀沒得失心瘋,也不是一時的神經錯亂,更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

之所以她急赤白臉跟兒子翻車,這里面的事兒真的是非常耐人尋味。

當年婚後楊偉參加高考,他順利考上了師大,入學之後,是柴靈秀一把屎一

把尿把兒子拉扯大的,四年的時間!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兒子就是柴靈秀的命。

柴靈秀知道兒子淘,話不知跟他廢了多少,心都掏給了兒子。

兒子稍大一點之後,她千叮嚀萬囑咐就怕兒子在外面學壞,尤其那年頭弄不

弄就搞嚴打行動,柴靈秀的心簡直嚇壞了。

而柴靈秀最痛恨的就是賭博和打架,並且不止一次告誡過兒子,一不許耍錢

,二不許打架。

賭錢敗家,打架生事端。

八九年兒子在鐵廠淘出了圈,把胳膊摔折了,把柴靈秀心疼的沒法,那一次

她沒打兒子,卻告誡他做人的十六個字,不為別的,就是要兒子堂堂正正做人!

眼瞅著兒子上了初中,也懂事了,一晃一年多過去了,再沒有生過什么事端,讓

柴靈秀省心不少。

為此,她心里不知有多高興呢,睡覺都倍兒踏實。

現在可好,兒子玩玄不說還去打架,甚至動了家伙,竟然還偷貓學會了抽煙!這都是柴靈秀不能容忍的,以此推斷,兒子會不會還學了別的什么讓她不知道

的事兒?柴靈秀不清楚!環顧著近半年發生的事情,今年夏天聞聽老爺們說他在

高考期間盯場抓了學生的試卷,柴靈秀並沒有像楊偉那樣春風得意。發鈽444.com

她心里思量,學生三年高中都走過來了,怎么最後老爺們就不給人家通融一

下?她總覺得楊偉做得有些不近人情,有些本本主義,在勸說無果之後只得作罷。

家庭的熏陶,讓幼年的柴靈秀懂得了什么叫做和氣生財,那時她被父親帶到

省城的魚攤鋪子前,看著他和過往行人面帶微笑做著生意...當年念初中時,

文體老師李萍就曾對著她私下里念叨過一句:「這人情總是大於王法的」,雖不

太明白,卻記在了心上...到了高中之後,柴靈秀越發體會到了個中滋味,直

到參加工作,也始終秉承著一個原則,不把路兒堵死了,堵死了別人就等於堵死

了自個兒。

結果,應驗了自個兒心里不好的預兆。

老爺們奔波於學校、縣城、省城三地,暑假都沒消停,這且不說,他在回家

的路上給人劫住挨了打,打得個頭破血流。

雖說後來事兒查到了結果,找到了元凶,可老爺們都給人家打了,這罪誰來

替受?並且說來,自個兒這差事本身就是個不落好的職業,要是再不去為人,處

處招惹事端,還怎么干,怎么立足?不得處處被動,讓人家報復!柴靈秀發覺自

個兒改變不了老爺們的性子,這半年來便時刻警醒著把握著兒子的方向,因為兒

子到了青春叛逆期,她是絕不允許兒子出現任何偏差的...夜個兒晚上做那個

夢就不是好夢,又發覺兒子脫離了自個兒的掌控,柴靈秀能不急嗎?她心里越想

就越憋悶,偏偏兒子還不理解自個兒的那份苦心。

剎那間柴靈秀憋在心里頭的怒火徹底爆發出來,她一邊抓住楊書香不放,一

邊怒斥著:「翅膀子硬了!?跟我都敢還手,你咋不抄家伙打我呢?」

這句話深深刺傷了楊書香的心!楊書香的心里也是極為痛苦。

前後之間他挨了別人的辱罵又被班主任批評,本來心里就挺窩悶,這他都能

忍。

為啥要躲避到琴娘家?還不都是揪著心怕媽媽嘀咕,怕她擔驚受怕,這心思

琴娘知道,自個兒又怎么能張嘴跟媽說出來:媽,你兒子不是小白臉子!但凡能

過得去我絕不惹是生非!我自個兒的媽媽讓人嘴上肏來肏去的,就算閘刀架我脖

子上我也得去玩命!該死的許加剛,該死的趙永安,我誰也不怕,天王老子來了

都是屁泥!「我沒錯!」

吼了一句,心里一肚子苦水沒處訴說,楊書香也是犯起了混。

事到如今他也喝出去了,狗急跳牆之下楊書香一推柴靈秀的肩膀。

柴靈秀哪想到兒子會來這么一出,摘歪了一下身子就讓兒子掙偎著站了起來。

腳盆統共有多大地界兒?楊書香的腦子里已經沒那個概念了。

那猛然間的起身站立,他搖擺著身子「啊」

了一嗓子,感覺狗雞似乎掙脫了某種束縛,有些疼,有些涼。

出於本能反應,楊書香只顧得前後搖擺著身子,可下面依舊被媽媽攥著,又

只得拱起了屁股,來回錯動,嘴里夾雜著幾句「我沒錯」,強硬地和柴靈秀頂撞

著。

「反了反了,你個混球,還敢跟我犟嘴?」

柴靈秀是真急眼了。

她手上使勁捏著兒子的身體,感覺好像滑動了那么幾下,但聽兒子的叫聲越

發怪異,心說我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你眼里就沒有我這個媽了。

為了保持身體平衡,楊書香把手搭在了柴靈秀的肩膀軸子上,當他看到柴靈

秀那張因為生氣而漲紅的臉時,耳邊又響起了媽媽的叫嚷聲:「還敢還手,還敢

跟我還手!?」

「啊~媽~」

胯下的那只嫩手勁頭實在不小,與它死命對抗著,漸漸不是對手,楊書香就

像那小羊羔一樣,張著嘴巴沖著母羊咩咩個不停,原本打算先擺脫媽媽的控制再

跟她進行一番理論,適得其反之下,稀里糊塗就弄成了現在這樣的僵局。

不管兒子如何搖擺身體,柴靈秀就是死抓著不放,今兒個無論如何也得給兒

子掰掰性子:「叫你越大越不聽話,還死不悔改,我叫你硬,看咱們到底誰硬!」

「媽~媽呀~」

楊書香的臉有些扭曲,當然了,那表情也可以稱之為滑稽。

他的這種反常最終讓柴靈秀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自個兒攥著的地界兒

似乎有些不妥,可當她看到兒子那張固執而又倔強的臉時,怒氣沖沖的她已經有

些失去理智:現在我不管你,將來我就得後悔...楊書香被柴靈秀捏得苦不堪

言,整個一根碩挺挺的陽根直杵在那支嫩滑的小手里,它欲掙脫枷鎖和束縛,倒

也給了機會,在反抗中掙脫了出來,只不過掙脫的不是那小手的捏攥,冒出的頭

兒只是擺脫了包皮的箍裹,徹徹底底把個雞蛋大小的腦袋伸了出來,帶著一絲灰

白腥臭的污垢,以猩紅耀眼的姿態在柴媽媽的五指幫助之下,沖出了困惑著它阻

撓著它整整十六年的包圍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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