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
「顧哥你聽我說,聽我說,我錯了,我真的錯啦,看在丁棍兒哥的面子上
就放兄弟一馬,我絕...」
眼見失去了保護傘,曹幸福又把丁棍兒搬出來了,往地上一跪,匍匐著向前
,痛哭流涕哀求起來。
「丁棍兒?你怎不跟我提緊北邊叱吒風雲的焦四爺呢!啊!」
一腳蹬開了曹幸福,顧長風瞪起那雙鷹隼一般的三角眼沖著他吼了一嗓子,
又不耐煩地朝後擺了擺手。
紅起和建生後頭稍著呢,見顧長風揚起手來,他二人心領神會不由分說便夾
住了哭爹喊娘的曹幸福奔到了西面一側的斜坡上。
許建國猛地一把抓住侄女的胳膊,把她抱在了懷了,臉色鐵青,連連暗罵顧
長風認錢不認人,混蛋揍的。
迫不得已還得面帶笑容,咧著嘴問:「長風,你真要...」
「啊~啊我手~啊~」
不等許建國把話說完,曹幸福的胳膊就給椽子楔折了,撕心裂肺的慘嚎剎那
間便響徹在小樹林里。
除了顧長風這一派的社會人無動於衷,在場的眾人看到曹幸福給木頭椽子打
折了胳膊的一剎那無不心驚膽寒,就連見過世面的許建國都忍不住把頭撇到了一
側,連連擺手讓廠子里的工人帶著曹幸福去接胳膊,又命人夾著許飛燕和沈愛萍
,那意思趕緊走,自當今天倒血霉了。
「香兒,這幾位叫什么來著?該輪到他們了。」
看著眼么前這三個已經嚇得尿了褲子的孩子,顧長風仍舊摟著楊書香的身子
,風輕雲淡一般問了一聲。
楊書香不止一次看到過打架場面,無非是追著相互掐架,可今個兒這生猛的
場景卻還是頭一次看,難免有點傻眼,不過他也只是稍稍皺了下眉頭,驀地想到
自個兒媽媽無緣無故給他們罵了,當下又覺得就不應同情他們,路是自己個兒走
的,怨誰?活雞巴該!煥章直勾勾地看著曹幸福被架走,聽到顧長風詢問,頓時
來了興致,不等楊書香言語,他跳上前來把手一伸,指著靠前的一個喊道:「他
叫許加剛!就是他欺負楊哥和我的,在場三班的人都可以作證!還在小樹林這邊
劫道堵著楊哥和我不讓我們走!」
「許加剛?許紅剛...我記得上學時你們村有個叫許紅剛的很厲害!呵呵
,沒少讓我揍。這前兒又來了你這么個許加剛,這操蛋名字誰給起的?粗俗!」
顧長風用手來回卜楞著許加剛的腦袋,一邊說一邊沖著楊書香笑,後來干脆
用手抽許加剛的嘴巴,啪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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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加剛的褲子已經尿了,這時候他哪還敢躲閃,硬挨著嘴巴從那戳著,耳邊
還飄盪著二姐夫慘叫的聲音,尤想到曹幸福胳膊耷拉時的恐怖慘象,許加剛後脊
背唰唰的直冒涼風。
「長風,得饒人處且饒人,做得那么絕好嗎?」
搶身上前,許建國護在了許加剛的身前,他怕顧長風瘋起來不管不顧,因這
事兒他可以不管曹幸福,但沖著二嫂子的面兒他死活得攔著了,不能不管自個兒
的親侄子。
「巴佬!」
顧長風厲喝一嗓子,上前一掌拍在許建國的胸口上,打得許建國後退了好幾
步。
把腦袋一歪轉悠了一圈,顧長風的眼珠子就楞瞪起來,他用手一指許建國,
示意他邊靠,不走的話,許加剛等人就和曹幸福一個下場。
仰仗著人多欺負人少,而且手里拿著的都是玩命的家伙...許建國知道這
幫子人講究義氣尤其說話算話,同時也知道他們心狠手辣認錢不認人,跟他們硬
碰硬肯定是碰不過,就央求著顧長風借用一下他手里的大哥大,欲給楊剛去個電
話,這事兒他許建國已經沒法阻止了,寄托於希望把楊剛叫過來,出面能把這事
兒了了。
「要你媽屄電話啊!」
雷子指著許建國張嘴就罵,上前把許建國推了個趔趄。
顧長風咳嗽了一聲,指著對面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沖著楊書香說:「兄弟
,甭怕。他媽不是來了嗎?聽說那屄娘們作風不太好,還窮雞巴橫。哦對了老許
,你嫂子搞瞎巴的事兒你不會不知道吧?」
之前許建國已經給顧長風那陰陽怪氣氣得胸悶氣短,又連番受辱,他心里已
經一個勁兒地開始罵娘了,這半截腰又來這么一茬,許建國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
,他臉兒一陣紅一陣白,看看自個兒的嫂子還從身邊磨磨唧唧不走,得嘞,今個
兒這臉是甭要了。
許建國終究是見過世面,干笑兩聲,忙熱臉貼冷屁股沖著顧長風作揖:「我
再要你一車勞保,這回行了吧長風!」
「咱哥們弟兄還見外?行啦,瞅把你給嚇的,虧你還當過兵呢!香兒,煥章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小兄弟之間的事兒我就只看不言語了!可記住了,別拘悶!」
這話跟許建國說完,顧長風一個嘴巴甩在許加剛的臉上,把他打得原地滴溜
溜轉了好幾圈,嘴都流出了血。
看著自個兒的手,顧長風自言自語道:「打完他,還得打兩個人,誰叫他們
嘴里也不干凈呢!」
當即沖著許建國一抱拳,顧長風大大央央走到了大奎和皮三跟前,把他倆分
別拽了過來,言語了一聲:「這事兒吧我多少有點以大欺小了,不過呢,誰叫你
們也說了不該說的話,沒給你們挑了手筋腳筋已經便宜你們了,還這雞巴慫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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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起巴掌就扇,全然不顧一旁已經跪地求饒的沈愛萍,拿她當個屁放了..
.「話說從前,水泊梁山,山上住著一群好漢,替天行道聚義揭竿,掃除人間的
惡和難...不受欺騙,不受詔安...其實他們都是逼上梁山...替天行道
,聚義揭竿...其實他們都是逼上梁山」,這首歌楊書香在陳浩天家里聽過,
次聽時便給里面的歌詞吸引住了,後來在自家西場也曾吼過,激盪人心的樂
聲,震撼心靈釋放心情,但媽媽不樂意聽他就沒敢當著她的面再唱過。
其時其地,楊書香很想吼上兩嗓子,把那股子從尾巴根子一直沖到腦瓜頂的
肺腑通暢感表達出來,他自問自個兒絕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那齷齪的垃圾
,就算涵養再高,可也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擠兌被人壓迫。
也難怪,自從楊書香給莫名其妙地卷進這起打架事件,隨後便撞見了馬秀琴
挨趙永安欺負,可以說始料未及的同時他的整個人生都給顛覆了。
「大兄弟啊,看在陸家營他姨和你是親戚的份兒上,你就行行好吧!我給你
磕頭了!」
關乎到兒子,沈愛萍再不顧顏面為何物了,她跪倒在地哀求起楊書香。
這個時候想起了那一層關系,早干嘛介了?楊書香提溜起許加剛的脖領子,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左右開弓一通嘴巴,一推他的身子,把許加剛放倒在地上,打
完轉身奔向大奎,依舊是嘴巴子連扇,一句廢話也不多講。
黑壓壓的一群披肩發的漢子手拿狼牙棒,把夢庄樹林都給堵死了,而顧長風
袖手旁觀在一旁戳著,許建國無計可施,他咬著牙安慰自個兒的二嫂:「他們都
是牲口,打兩巴掌不礙事。」
把沈愛萍從地上拖起來。
沈愛萍哭成了淚人,抱著自個兒的二閨女泣不成聲:「你兄弟哪受過這委屈
啊!」
許飛燕腦子里一片混亂,只知道哭,還不知道自家老爺們有事沒事呢!趙煥
章碰了碰一旁的小玉,意氣風發,往前走兩步,他學著許加剛的調調猛地吆喝一
嗓子:「我的踢球就是專業!」
許加剛忍著痛,心里卻一個勁兒地慶幸:我這胳膊總算是保住啦,保住啦!
又死里逃生一般掃了一眼吳泓玉,咧了下嘴。
趙煥章認准了許加剛,飛身上前騎在他的身上邊打邊吼:「跟我搶人是嗎?
許加剛!許加剛啊~肏你媽!跟我搶人?我肏你媽!」
聲音極其響亮,巴掌掄起來打得也是頗為痛快。
當這股氣勢匯聚在酒桌上時,煥章的酒喝得就有些猛了,他今天實在是太高
興了,場子找回來了,女朋友面前露足了臉,不讓喝酒都不答應。
楊書香從里面出來攔了兩次煥章,效果甚微。
第三次出來,楊書香端著白酒杯子朝著自個兒球隊的同學作了個羅圈揖,湊
到了三美之一的楊美麗身邊,往她的座位上一擠,惹來楊美麗嬉笑的同時又掐又
推,楊書香順勢一摟,笑著說道:「哥抱抱怎么了?瞅你這據悶勁兒!來,都端
起杯子來,能喝白酒的喝白酒,會喝啤酒的喝啤酒,不會喝的喝茶水,今個兒我
替我兄弟煥章進各位,祝咱們三班抱成團,永遠一條心!」
說完,一揚脖,小半杯白酒倒進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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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得玩點游戲盡盡興,當著楊書香的面,陳浩天和鼻哥,王濤等人大聲起哄
讓煥章親一口小玉,煥章臉紅憋肚卻精神抖擻,心里的這口惡氣出來了,胸脯子
都拔得老高,他抱住了吳鴻玉的臉就親開了,這一下就熱鬧起來,楊書香順勢也
摟住了楊美麗,嘻嘻哈哈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這眾人一通大呼小叫把里屋的顧
長風都給嚷嚷出來了。
湊到近前,拍著楊書香的肩膀顧長風朝著眾人說道:「都坐下都坐下,都是
我兄弟的同學,別弄得那么拘悶。各位,有什么事兒辦不了的提我,磨嘰的調不
開的,跟我兄弟言語一句也成!我這個人最實在,實在人辦實在事兒嘛!來,喝
一口!」
這話說出來大伙倒是頗為肯定,又紛紛站了起來,舉杯進顧長風。
煥章也站起身子,舉杯把手一揚,赤紅著臉說道:「顧哥,這杯酒我先進你!」
「我好像錯過了什么精彩片段?嘿!煥章,就得這樣兒,男子漢爺們,哈哈!」
看到趙煥章低頭親了一口他旁邊坐著的女孩子,放下酒杯顧長風拍起了巴掌
,笑著問道:「教你們的老師是張文江還是許連堂?」
「李學強是班主任,別的老師除了張主任有好幾個都是年輕的。」
「李學強是誰?那張文江都當主任了?」
趙煥章晃晃悠悠的又把酒杯端了起來。
楊書香看煥章真沒少喝了,這樣下去還回不回家?就朝煥章喊了一嗓子:「
煥章你還喝?你個巴佬!」
結果非但沒阻止住,煥章還來勁了呢。
外桌十多個人氛圍挺好,說說笑笑,顧長風沖著眾人擺了擺手,不等楊書香
再說話,拉著他走向內屋。
「跟顧哥里面介吧!還行嗎?下午顧哥帶你瀟灑介,咱哥倆好好玩玩。」
楊書香搖了搖頭,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他端著空酒杯進來,先是給那屋里坐著的女人倒了一杯白酒,又給顧長風滿
上了,隨後才是自個兒,喘著粗氣,楊書香沖著那女人問道:「也不知該叫你姐
還是該稱呼你一聲嫂子,我歲數小也不懂個里表規矩,說的對與不對我先自罰。」
「你看看!這小嘴兒說的!難怪你顧哥總跟我提你...」
女人還沒說完,顧長風便把手壓在了楊書香的手腕上,搶了句話,說道:「
你甭跟你姐比劃,她那酒量比我都得!跟她喝,小心喝得你尿炕!」
女人抿嘴笑了起來,從煙盒里抻出一根香煙點著了嘬了一口,挪著凳子湊到
楊書香的身邊,把煙吹向楊書香的臉,說道:「你顧哥說得真的假的呀?那姐得
好好審審你了,看看會不會真如你顧哥說的那樣!」
說話間,她脫掉了皮衣,露出了里面的實景。
那只穿了一件蝴蝶衫的領口扣子不知何時已經從上面解開了倆,白花花的胸
脯若隱若現。
最令楊書香氣短的是,那女人一動一晃之間,胸口盪來盪去,他竟然看到了
她襯衫凸起支出來的奶頭。
倒吸了口冷氣,楊書香的臉有些掛不住。
女人卻很無所謂。
好在顧長風就在一旁,給解了圍:「騷貨,打我兄弟主義是嗎?」
女人抓住了楊書香的手,一邊擺弄一邊端詳,應對著顧長風又不以為然地說
:「我是他姐又不是他嫂子,打他主義又怎么樣?香兒這手指頭夠長啊!」
情緒緩解,楊書香看出顧哥和那女人在和自個兒開玩笑,這么半天也不知道
人家叫什么,總也得有個稱呼吧,就嬉笑著反抓住那女人的手,問道:「姐,你
叫什么啊?」
「我叫尺~」
女人慢悠悠說出了幾個字音,戛然而止,她看了一眼顧長風,隨即笑道:「
咯咯~不說笑了,再說你顧哥該吃話了。李紅照!你以後叫我李姐也行,叫我紅
照姐也行!」
女人胸前峰巒迭起,顫立枝頭,晃得楊書香眼前直冒金星,真真處處眼睛花
了。
「顧哥,你啥時候結婚?」
幾年沒看見顧長風了,好不容易趕上一回,那話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想起了
媽媽跟自個兒交代的顧長風的現狀,楊書香也不遮攔,當著李紅照的面隨性問了
一句。
「以前是刀口上過日子,喊打喊殺,沒那精力。現在吧,事業有了規模,處
處得盯著罩著,忙!反正我一個人自在慣了,也不樂意給家庭束縛了,礙手礙腳
成了累贅!」
「姐,我哥說的是真的嗎?」
「你哥說的話你得跑首府去聽,不過他倒也不是沒有優點...義字當頭,
一諾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