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騙鄭軍的。
根本沒有什么德國神經毒素,他也根本沒辦法驗證黃小梅中的哪種神經毒素。
要知道,除了檢測組的葯毒物檢測系統里的200多種毒物外,其他任何一種毒物都需要單獨檢測鑒定。
比如河豚毒,這種神經毒素就不在葯毒物篩查系統里面,如果懷疑自己中了河豚毒,就需要單獨比對鑒定。
而醫生需要之前的接觸物比對,比如之前是不是吃了河豚,以及中毒後的症狀來進行施救。
這也是為什么被毒蛇咬後,最好是連蛇一塊送到醫院。
這不是開玩笑的。
只有看到蛇,醫生才能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然後才能第一時間對症下葯。
而黃小梅中的是一種未知毒物,他連什么成分都不知道,哪有那本事肯定驗證得出來啊。
可是沒辦法,真視之眼明明白白告訴他,黃小梅就是死於神經毒素。
看她神經叢上的腐蝕情況,劑量應該很大,下毒的人是務必要至她於死地啊。
所以不管怎么樣,還是要試一試。
第一人民醫院,太平間。
聽說要給自己老婆做屍檢,邵文德堅決不同意,並拒絕在解剖同意書上簽字。
「為什么要做屍檢啊?我不同意!」邵文德情緒激動。
便衣民警勸說道:「邵先生,我們懷疑你妻子死於中毒,需要對她進行進一步的解剖鑒定。」
這邊民警說話的同時,站在旁邊的周文一直在觀察邵文德的表情。
在聽到「中毒」兩個字時,邵文德的眼睛里的瞳孔明顯縮了一下,這是恐懼的表現。
邵文德情緒激動的說:「醫院不是檢測過了嘛,哪有什么中毒啊。你們分明是沒事找事,故意折騰我們!」
說著邵文德嚎啕大哭了起來。
「邵先生,我們也是本著對死者負責的態度,希望查明她的死亡原因,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不行,除非你們拿出證據來,否則我堅決不同意你們解剖我老婆……」
眼看邵文德無論怎么勸說都不願意簽字,jc在經過多番勸解溝通無效後,便不再管他了。
非正常死亡,只要懷疑是案件,強制解剖,給家屬開的是解剖「通知」書,通知你在何時何地解剖,你到不到場都不影響解剖進行。
所以邵文德不簽字,並不影響解剖的進行。
之後黃小梅的屍體被轉運到了市刑警隊殮房,周文也跟了過去。
很快法醫也來了。
姓秦。
四十來歲的中年大叔,不過並不油膩,戴著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像個學者。
周文和秦法醫詳細介紹了一番死者的情況,隨後提出由自己主導解剖。
秦法醫搖搖頭道:「這不合規定周所!你在旁邊看著就行,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出來。」
「秦法醫你聽我說,這個神經毒素吸附在神經叢上面,很麻煩,你截取不了。」
「這樣啊……」秦法醫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做過人體醫學解剖嗎?」
周文笑呵呵道:「我是搞朊病毒研究的,而朊病毒一般只存在於人體大腦內,你說我解剖沒有?」
「呵呵,對哦!那行吧。」秦法醫很爽快的同意了,當了周文的解剖助手。
穿好防護服,戴好面罩、口套、手套後,解剖開始。
「刀!」
「給~」
周文接過手術刀後,一雙手如同幻影般操作了起來。
在剪開衣服後,飛快的由兩側胸鎖乳突肌處,向胸甲中部作了個「v」字切口,再由「v」字下折點向臍下作縱切,形成一個「y」字形切口。
「y」字形切口可以充分暴露整個身體臟器腔隙,有利於全面探查,是法醫解剖中最常用的一種解剖切口。
周文會法醫的解剖手法,秦法醫和兩名徒弟倒是沒有意外,他們意外的是周文的速度。
那感覺就像做過成百上千次的屍體解剖工作般,熟練流暢到讓人不敢置信。
秦法醫以及他的兩名徒弟,很快變得一臉呆滯了起來。
看周文解剖,更像是在看一場藝術表演。
……
在真視之眼的幫助下,周文在黃小梅的多處神經叢上成功截取到十幾段含有毒素的樣本。
接下來的縫合工作便交給秦法醫和他的徒弟處理了。
周文去了法醫科實驗室進行毒素提取。
這邊該有的設備都有。
毒素提取過程很順利,但是實驗結果卻並不理想。
雖然毒死黃小梅的神經毒素劑量很大,但是分散到全身的神經叢後,能被提取到的毒素是極其微弱的,連一只小白鼠都毒不死。
而神經毒素是未知毒素,無法被現有技術檢測到,再加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到毒素的存在,別人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