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歸扭回身,見一個英俊青年立在一旁,竟是一身錦衣衛飛魚服裝束。
他與這青年乃是熟識,笑道:「小事情,幾個小家伙耍弄手段贏了些銀子
。」
「竟有人在太歲頭上動土,」青年劍眉一挑,道:「是何模樣,小侄傳令
五城兵馬司緝拿。」
顧北歸擺了擺手,引著青年走向後堂,笑道:「犯不上,那幾人不像缺銀
子的,只是小孩子貪玩罷了。」
「世伯寬宏,卻總有宵小欺上門來,若不嚴懲幾人,怕無寧日。」青年還
不打算放過。
顧北歸扯開話題,「不提他們了,侯爺身子可還康健?」
「勞世伯掛念,家父還好,只是……,」青年難得臉色一紅,「只是掛念
我和采薇的事。」
「這丫頭被她娘寵壞了,小侯爺將來可有苦頭吃的。」顧北歸哈哈笑道。
「小侄便是喜歡她的爽朗性子,」青年略一踟躕,遲疑道:「適才去府上
,下人說采薇和人出去了?」
「近日老友的女公子來訪,采薇和她們結成了手帕交,常常結伴出游,小
侯爺敬請寬心。」顧北歸看穿了青年心思,一語道破道。
青年小心眼被人看穿,神色訕訕道:「小侄沒旁的意思,只是聽聞近來京
郊常有女子失蹤,怕采薇有了閃失……」
百四十九章春色相宜
「小公子,何故匆匆而去?」丁壽被拉扯到人群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才得
空問道。
「方才進來個熟人,被他看到我就不妙了。」朱厚照擺擺手道。
想著今後怎么面對顧家人,丁壽苦著臉道:「您這回可害苦我了。」
朱厚照聽丁壽把一肚子苦水倒完,不以為意道:「多大個事情,我下旨指
婚不就是了。」
「您高抬貴手。」丁壽作了個揖,「我可不想這么早擺房正妻在家里,不
是給自己找罪么。」
丁壽剛說完就覺得失言,「我……我……不是說您。」
小皇帝沒當回事,鼓著腮幫子道:「若不是有這個規矩誰想大婚,不過婚
後就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了,看誰還把我當小孩子看。」
「您說的是,看天色不早,是不是陪您回家?」丁壽堆笑道。
「不回,難得出來一趟,還沒玩夠呢。」朱厚照搖頭。
「沒錯,我們總要讓公子爺盡興不是。」馬永成二人小雞啄米地點頭。
「那您說還要去哪兒玩?」今天攤上這個熊孩子,丁壽也打算認命了。
朱厚照仰頭看天,半天憋出一句:「你拿主意,反正要好玩的,我沒玩過
的。」
這不是耍無賴么,丁壽撓頭。
這時一輛青布蓬的馬車緩緩駛過,車簾挑開,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丁
兄,道左相逢,這是要去哪兒啊?」
丁壽暗道幫手來了,「焦兄,近來可好?」
身材瘦削的焦黃中下車與丁壽客套了幾句,看了看朱厚照等人,疑惑道:
「這幾位是……」
「這位是……」丁壽發愁怎么介紹小皇帝。
朱厚照呵呵一樂:「兄長請了,在下朱德正,乃是丁大人的表弟,這兩個
是家中長隨。」
「既然是丁兄表弟那便是自家人了。」焦黃中得了老子囑咐,一定要好好
結交丁壽,姿態放得很低,「正好愚兄約了幾個朋友小聚,幾位同往如何?」
朱厚照愛熱鬧的性子當然叫好,這位爺同意了,其他人哪敢說不。
於是一行人上了馬車三拐兩拐的來到了本司胡同,雖未到掌燈時分,各房
院落中還是能飄出濃濃的脂粉香氣和絲竹之聲。
這地方丁壽可不陌生,拉住焦黃中,道:「此處是教坊行院密集所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