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出上聯,果然王朝儒犯了難,其他人也在擰眉沉思有何典章風物可以應對
,
「五百撿花。」時間將到之際,王朝儒說出下聯。
可眾人聽後卻面露迷茫,顯是不知道這是哪一出。王朝儒解釋道:「南京
舊制,設撿花舍人,額定五百人,蓋當年供宗廟薦新,得玉食餹餭之用。」
丁壽笑道:「南京舊制,而非北京,順卿你輸了。」
「南北二京皆是京師,有何不可。」王朝儒辯解道。
焦黃中幫襯丁壽道:「可這撿花舍人之制廢棄久矣,與當下無關,還不認
罰。」
「好好,小弟認罰。」王朝儒滿飲而盡。
「朱少兄,你既然勝了,便由你出題吧。」焦黃中讓道。
朱厚照眨了眨眼,從懷中掏出一物,道:「諸位請看。」
「骰子。」焦黃中不解他拿出這東西干嘛。
「骰子?」朱厚照轉頭看向丁壽,「你不說這叫色子么?」
「此物據傳是三國曹子建所創,原名」投子「,取投擲之意,本為玉制,
後多用骨和象牙,便叫了骨旁的」骰子「。」
楊慎開懷一笑,「丁兄說得也不錯,傳唐明皇時將幺四點塗紅,因六面都
有不同色點,故而也叫」色子「,溫庭筠有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
不知。」
朱厚照一聽樂了,「既然七步成詩的曹子建和八叉手而作韻的溫庭筠都與
此物有關系,便以」骰子「為題,分韻賦詩,如何?」
楊慎輕笑,「只怕我等沒有曹、溫二位前輩的才情。」
「不比先賢,就以十數為限,輸了無非喝酒,贏了么……」朱厚照看向丁
壽,「表兄,你來出個彩頭。」
被你叫幾聲哥就要出血,憑什么,丁壽心中再不情願也還是從腰間解下一
塊雞心玉佩,放在桌上。
焦黃中張羅道:「既然朱少兄有這興致,我等便湊興如何?」
眾人稱好,便低眉沉思,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才高八斗的曹子建,命題賦
詩,哪那么容易。
看眾人皺眉,小皇帝很是得意,拖長聲音念道:「小弟開始計數了,一…
…」
話音剛落,房外響起一個悅耳的女聲:
「一片寒微骨,翻成面面心。
自從遭點染,拋擲到如今。」
隨著一秤金掀起房間門簾,一位麗人曳裙而入,滿室燈火似乎都為之一暗
……
百五十二章行院爭風(上)
丁壽只覺眼前一亮,這女子身著月白對襟襖裙,眉目如畫,一雙眸子流波
盪漾,仿佛畫中玉人,清麗難言。
王朝儒手中折扇似乎忘了揮動,只是呆呆地看著,劉鶴年用肩膀輕輕撞了
下韓守愚,在席下一挑拇指,韓守愚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焦黃中喃喃輕語:「金玉滿堂壁生輝,玉堂春之名可謂實至名歸。」
「蘇三當不得公子謬贊。」玉堂春向眾人道了三個萬福。
朱厚照左顧右看,「諸位,這一局可是這位姑娘勝了?」
楊慎輕笑,贊道:「以詩自喻,字字雙關,在下自愧弗如。」
眾人俱都稱是,朱厚照倒是無所謂,一幫大男人連個女子都比不過,活該
失了彩頭,拿起桌上玉佩,道:「既如此,此物便是姑娘的了。」
這塊玉佩是丁壽從朝鮮弄來的,據傳是漢武帝設立四郡時流傳下的古物,
玉白無暇,陰刻蟠螭紋雕工精細,一秤金可是識貨的,一見便目泛異彩,快步
走上前,「奴家替女兒謝過公子爺了。」說著便要伸手接過。
朱厚照把手一收,只看向玉堂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