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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金漆大字,八名錦衣力士挺胸腆肚立在門的兩側。

這威風氣勢已不是當初的財神府可比,平民百姓寧可繞道都不從這幫煞神

眼前經過,偏偏有兩名美貌女子主動湊上前來。

一名看著三旬左右的美艷婦人瞧著丁府,眼前一亮,就要跨步上前,她身

後的年輕女子略顯躊躇,徘徊不前。

婦人走了幾步,未見少女跟上,不由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紅裙輕擺,來到

她身邊,挽住少女臂彎,半拖半拽地將她拉到府門前。

「請問這位軍爺,此處可是丁壽丁老爺府上?」婦人對著近前一個錦衣衛

問道。

腰板筆直鼻孔向天的錦衣力士哼了一聲,一指頭上匾額,喝道:「你眼—

—」

待他定睛看清眼前是兩位嬌滴滴的大美人,那「瞎了」二字硬生生咽了進

去,「你眼神真好,這可不就是丁大人的府邸么。」這位剛才起嗓拔得太高

,後半句強把調門放低,結果聲音又尖又細,乍一聽比公公還公公。

「既如此勞煩通稟一聲,江南故人拜見。」那女子微微一笑,媚態橫生,

瞬時間那昂藏大漢全身骨頭都酥掉了……

百六十四章入宮告狀

東華門,兩名身穿麒麟服的中年人氣勢洶洶地穿過內金水河,一路向宮城

北邊行來。

路上所遇宮人見了二人都躬身行禮,二人神態倨傲,不理不睬,唯有眼中

怒火看得宮人心悸。

這二人便是慈壽太後的兩個親弟弟,壽寧侯張鶴齡與建昌侯張延齡,弘治

帝專寵張太後,張氏一門榮寵至極,這二位也被慣得囂張跋扈,說難聽點,被

他們踩過的地方連草都不長。

轉過御葯房,一個青年宦官對著二人恭敬施禮,「奴婢張雄見過二位侯爺

。」

張鶴齡從鼻孔「嗯」了一聲,算是招呼,腳步不停,繼續奔往仁壽宮,平

時心情好或許會寒暄幾句,可今日不同,自家兒子被人打了,想想昨天晚上兒

子捧著豬頭般的腦袋回來的樣子,他現在都心疼。

可這張雄仿佛不識時務般跟著二人,「不知二位侯爺要去哪兒?」

「我們哥倆要去哪兒輪得到你這奴才管么!」張延齡比自己哥哥脾氣還暴

躁,當即噴出一句。

「奴婢不敢,」張雄依然臉上帶笑,「只是二位侯爺何等尊貴,若是身前

沒個引路的,怕是失了威風體面。」

這話說得熨帖,二位侯爺聽著舒服,張延齡也放緩了語氣:「你叫張雄,

在宮里什么差事?」

「奴婢現為長隨,在司禮監當差。」張雄低眉順眼地答道。

一般人對宮里的閹人統稱太監,可「太監」這一職位不少內侍一輩子都到

不了,從雜役火者做起,當差、長隨、奉御、監丞、少監,再往上,才是內宦

職場生涯的頂峰「太監」,當然即便成了太監也分三六九等,淘寶掌櫃怎么著

也不等同於馬雲。

「這么個伶俐人才做了長隨,王岳那老狗還真不懂用人。」張延齡譏笑道

,他們兄弟兩個當年連皇帝姐夫的帽子都敢頂腦袋上比量,說話從來沒什么忌

諱。

「司禮監的幾位祖宗自有打算,奴婢不敢置喙。」張雄自始至終垂頭看著

靴尖。

「唷喂,懂事啊,哪天我們跟太後說說,升你做太監得了。」張延齡拍著

張雄肩膀,嘻笑道。

張鶴齡咳嗽一聲,掃了自己這個成天沒個正行的弟弟一眼,沉聲道:「太

後可在宮里?」

「太後昨晚上忙了半宿,如今該是醒了。」

「昨晚上宮里出了什么事么?」張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