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告知,免得在下良心不安。」
折扇舒展,擋住大半臉龐,露出的一雙俏目隱含嘲弄之色,「你——會么
?」
本來不會,可東廠大門外站著的三個小丫頭逼著就會了,「聽聞白兄昨夜
救回一個女子,可否賞面一見?」
白少川沒有否認,眼簾低垂,「誰說的?」
丁壽語塞,常九千求萬懇就差下跪地求自己別提他名字,這小子出使朝鮮
一路盡心,真不忍心把他賣了。
丁壽忽然一笑,「丁某難得來一次,白兄便在室外待客么?」
「室內逼仄,難待貴賓。」白少川端起茶杯,小指微翹,手如蘭花,官窯
細白瓷的輕薄茶杯與他的手掌相比,竟黯然失色。
「你我兄弟,沒那么多講究。」丁壽起身,舉步來到房門前,抬手推門。
「迄今為止,擅闖我房間的人還沒一個活著。」白少川閉目細嗅茶香,唇
角微揚,「勿謂言之不預。」
丁壽面露不信,手掌緩緩靠近房門。
白少川不再出言,面色沉醉,仿佛沉浸茶香之中。
在手與房門將碰未碰之際,丁壽倏地抽手大笑,「君子不強人所難,不進
就不進。」
白少川雙目微睜,淺啜一口香茗。
丁壽走近,正色道:「郭家姐妹很是擔心彩雲姑娘的安危,白兄若知,請
不吝見告。」
「丁兄若是信我,就請轉告二位郭姑娘,彩雲姑娘一切安好,只是受了驚
嚇,暫時不願與她們相見。」白少川肅容道。
四目相對,少頃,丁壽便是一樂,「對白兄有什么信不過的。」忽然身子
一矮,注視白少川雙眼,「剛才是在詐我,對不對?」
白少川凝視他片刻,眼角漾起一股笑意,丁壽得意道:「你果然是在詐我
,」直起身形,拍了拍他的肩頭,「改日再一起泡湯。」
一個番子捧著一個包袱跑了進來,見了二人行禮,「屬下見過三鐺頭、四
鐺頭。」
「干什么跑得呼哧帶喘的?」丁壽喝問道。
「三鐺頭吩咐屬下買的女人衣裳。」番子舉起包袱道。
丁壽意味深長地看向白少川,白少川眼神晶瑩清澈,毫不避讓。
丁壽哈哈一笑,出門而去。
白少川含笑低眉,只有那個番子不明所以。
一只紫色蝴蝶揮動翅膀,穿過花圃,落在了適才丁壽未碰的房門上,突然
翅膀一陣抖動,直直墜落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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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么回來了?」
東廠大門外,郭依雲杏眼圓睜,喝問道。
「彩雲姑娘不願見你們,我有什么辦法。」丁壽兩手一攤。
「這都是那個什么白少川一面之詞,你又未曾見到小妹,怎知她不願見我
們?」
「我信他。」丁壽回得干脆利落。
「你……」郭依雲怒道,「分明你們官官相護,欺瞞我等。」
「郭二小姐,你若是覺得有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順天府都可以去
告狀,若是還覺不足,丁某也可以帶你去尋登聞鼓。」丁壽也是一肚子氣,托
著一個爛屁股東跑西顛一整天,連一句好話都聽不到,這不里外不是人么。
「你還敢說,小妹的事你也難辭其咎,你……」讓出身綠林的郭依雲去告
御狀,這事兒他敢說,鑽雲燕也不敢去做,氣憤難當的二小姐抽出寶劍就要砍
人。
「依雲姐姐,丁大哥帶傷勞累一天,有目共睹,要是故意欺瞞,又何必帶
我們到東廠來。」顧采薇緊著勸解。
「二妹,如今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