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蓋著薄薄羅衾,但羅衾貼合下的曼妙曲線和顯露在外的圓潤雙肩,可知
少女不著寸縷,稚嫩的臉龐上淚痕猶在,交合在一起的長長睫毛輕輕抖動,似
是受了夢魘。
房門推開,一個白衣人慢慢走近,一件羅裳輕蓋在她裸露的肩頭,卻驚醒
了少女,她一臉驚恐警醒之色,待看清來人,才輕呼了口氣。
「嚇到你了?」白少川轉過身去。
少女才發覺羅衾滑落,胸前蓓蕾已然暴露在空氣中,她緩緩披上衣服,「
此番多謝白公子相救。」
「你真的不願見她們?」白少川負手立在窗前,輕聲問道。
郭彩雲凄然一笑,反問道:「我還有臉見她們么?」
白少川回身,「雖白璧蒙瑕,姑娘卻未真個失身,況且得罪姑娘的人俱已
得其業報,又何必自苦?」
郭彩雲搖了搖頭,「若是白公子不便,我另謀去處,援手之恩,來日再報
。」話未說完,眼中忽然掛下兩顆晶瑩的淚水,從白玉一般的臉頰上流了下來
,跟著淚水不斷,成串流下。
眼神中的哀婉絕望,讓白少川心中一痛,不由想起了那個在漫天飛雪中翩
翩起舞的柔情女子,輕聲道:「你若願意,可一直住下。」
「真的?!」淚珠猶在,郭彩雲喜不自禁。
白少川轉身看著窗外的凄星冷月,沒再說話。
夜幕深沉,無有終時……
百六十九章告病還鄉
丁府,正堂。
劉瑾輕輕撥動桌上的斗彩蓋碗,一杯香茗將飲未飲,對著剛進來的丁壽似
笑非笑,「壽哥兒,傷勢可好了?」
昨晚上連闖兩關神清氣爽的丁壽,雖納悶這老太監怎么大清早跑來自家,
還是實話實說地笑道:「賴公公費心,那頓廷杖已無大礙。」
「咱家覺得也是,要不然你能四九城地招搖顯擺,明晃晃地打咱家的臉!
」劉瑾聲音忽然轉冷,將茶盞重重地放在身旁幾案上。
「公公,屬下已然盡量低調,擒獲的人犯交由順天府處理,未敢露了自家
行藏。」丁壽連忙解釋。
「交給順天府?胡富該怎樣感謝你送的這份大禮?」劉瑾冷哼一聲,揮手
止住丁壽接下的話,「好了,也算是錯有錯著,昨個早朝咱家剛把胡富給拱出
了順天府,如今的順天府是府丞胡汝礪代掌,把這案子壓上幾天,便當做他的
功績報上去吧。」
丁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胡汝礪的履歷,試探道:「可是前任大同知府的寧
夏胡汝礪?」
「不錯,胡良弼在大同任上敢於任事,治跡頗著,只當一個府丞實在屈才
了,借這個案子剛好推他一把。」劉瑾冷笑,「京畿之地,竟有如此傷天害理
之事,也該有人好好治理一番了。」
「胡大人是督公鄉黨,才敢兼備,在大同時便繩下以法,早有官聲,當是
不二人選。」丁壽雙手托起茶盞,為劉瑾奉上。
明朝時的陝西承宣布政使司可不是後世簡單的陝西省,囊括了後世陝西、
甘肅、寧夏三省和青海、內蒙、新疆各一部,劉公公的同鄉往大了說是遍及西
北。
「你小子就是會說話,」劉瑾對丁壽說的話很滿意,一只手接過茶盞,淺
飲一口,貌似不經意地道:「昨個壽寧、建昌二位侯爺在太後那兒把你給告了
。」
「啊?!」昨兒一天沒閑著,丁二爺把打了人兒子的事情都忘干凈了,焦
急道:「太後怎么說?可要問罪與我?」
「瞧你那出息樣,幸虧有人提了醒,咱家在太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