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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良心說,丁壽也不是有心招搖,他已經低調地把太後十六人抬的眠輿換

成八人抬了,反正錦衣衛本就有鑾儀的差事,從中挑選幾個身高體壯的倒霉蛋

,縮減一半人手也還應付得過去,再要減成四人,那幾個轎夫就不干了,大人

您開恩,這是活活累死哥幾個啊。

不得不說,這幾個錦衣衛出身的職業轎夫專業素養還真不賴,雖說削減了

一半人手,偌大卧輿在八人操持下還是四平八穩,感受不到任何顛簸之苦。

「咳咳……」丁二爺如今是多愁多病身,斜靠在紅心金邊織絲的座褥上,

一臉倦容地看著身前的兩個傾國傾城貌,一身白裙的可人正專注地更換腳邊香

爐內的安息香,紅裙似火的杜雲娘從轎簾邊剛熬好一碗葯端了過來。

「爺,該吃葯了。」

看著散發著濃濃葯味的黑色葯湯,丁壽還是皺眉一飲而盡,咂咂嘴:「苦

——。」

「良葯苦口么。」杜雲娘咯咯嬌笑,用香帕幫著丁壽擦凈嘴角葯漬,從一

旁的剔紅捧盒內取出一顆蜜餞,送到丁壽嘴里。

丁壽緩緩咀嚼,驅散著口中苦澀,探頭伸出眠輿。

「大人,什么吩咐?」護衛在眠輿旁的杜星野和錢寧連忙湊上前問道。

「還有多久到宣府鎮城?」丁壽病懨懨地問道。

「這個——?」錢寧又不是本地人,他哪兒知道路程,左右看看,招手道

:「哎,那個丁兄,大人有事詢問。」

青衣小帽的丁七連聲應著,小跑了過來,「二爺,您什么吩咐?」

「你死哪兒去了?」丁壽不滿地問道。

「剛才在雞鳴驛打尖,小的吃多了,在道邊解個手。」丁七呵呵傻笑,這

幾天跟做夢一樣,二爺真是發達了,那么大宅子住著,許多下人伺候著,身邊

的女人一個個都水靈靈的,就轎子里那二位,年輕的好像天上仙子,讓人不敢

多看,最要命的是那個紅裙娘們,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風騷,沖你笑一下感

覺骨頭都能酥掉了。

對了,這大轎子叫什么輿來著,里面還有床,據說是太後乘坐的,天娘咧

,那二爺豈不是和太後在一張床上睡過了,丁七到這兒就不敢往下想了,暗道

幾聲罪過,偷眼打量身邊的護衛,這一個個也都是當官兒的,這幾天個個對自

己稱兄道弟,說書的老說什么宰相門前七品官,雖說二爺這個什么僉事不知道

和宰相差多遠,但估計小不了,那七爺今後也該是個人物了吧,哈哈,以後再

吃雞老子吃一只扔一只,就扔丐幫那群叫花子面前,還不許他們撿,丁七沉浸

在未來生活的狂想中,對丁壽後面的問話充耳不聞。

丁壽見他眼珠子亂轉,不知在想什么,惱道:「瞎想什么呢,爺問你話呢

。」

「啊!?」丁七愕然:「二爺,您問什么?」

錢寧在丁七身旁低聲道:「大人問還有多久到宣府鎮城?」

「二爺,咱們過雞鳴驛近四十里了,再有二十里地就該到家了。」清醒過

來的丁七腦子反應還不算慢。

「落轎。」丁壽令道。

錢寧趕緊揮手,讓前後轎夫把卧輿落地,小心掀起青幔,詢問道:「大人

,您這是……」

「出來透透氣。」丁壽低頭出了轎子,活動了幾下筋骨,對著身後的二女

道:「隨我騎馬走一段如何?」

「老爺,你現在能騎馬么?」可人擔心問道。

「屁股傷早就無礙了。」丁壽苦笑,劉瑾那一掌讓他內息紊亂,真氣不暢

,實際傷情倒是不重,吩咐道:「准備兩匹馬給我,你們在後面慢慢跟隨即可

。」

杜星野憂心他的安危,還要勸解,被錢寧止住,「謹遵大人吩咐。」

「爺,你只要兩匹馬,可是要甩下我們姐妹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