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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亦快哉。」顧應祥先喝口茶潤了潤嗓子,拉起架勢,准備開撕。

文士搖了搖頭,不理這位無理攪三分的同年,笑對徐縉道:「子容南下北

上,怎沒帶些方物小吃回來?京師萬般皆好,可這飲食卻是不慣。」

那邊正擼袖子的顧應祥猛地湊了過來,「輿成兄所言極是,哈哈,原來你

也是一老饕,真不愧也姓顧。」

瞬間被顧應祥歸為同類的名叫顧可學,二人四只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徐縉,

大有對方不拿出南方特產小吃決不罷休的架勢。

只要不拿自家娘子打趣,徐縉霎時靈台清明,輕笑道:「禮物自是備下了

,不過幾位年兄都是文壇才子,科場風流,若是些口腹之物,豈不落了下乘。

不理撇嘴失望的二顧,徐縉取出一方書匣,對徐禎卿道:「昌國兄,征明

兄托我將此物帶來,小弟借花獻佛,分贈諸年兄。」

未等徐禎卿接過,手快的顧應祥一把搶過匣子,「我來看看。」取出一本

印刷精良的書籍,疑惑地念著上面書名:「太湖新錄?」

徐縉得意點頭:「不錯,正是《太湖新錄》,乃征明兄與昌國兄合刻之詩

集,二位年兄,可還滿意?」

吳中四才子其中兩人詩文合輯,二顧只是年輕好玩,卻不是蠻橫無理之人

,當即點頭稱善。

顧應祥剛喝的那口茶總算沒白費,當即翻開一篇,朗朗誦起:「洞庭兩山

,為吳中勝絕處。有具區映帶,而無城闉之接,足以遙矚高寄。而靈棲桀構,

又多古仙逸民奇跡,信人區別境也。余友徐子昌國近登西山,示余《紀游》八

詩,余讀而和之……」

徐禎卿頷首微笑:「這是征明兄弘治十六年《游洞庭東山詩》所作序文,

雖過兩年有余,舊景宛在眼前。」

徐縉點頭稱是:「二位兄長以洞庭兩山詩文相合,為吳中一段佳話,小弟

未逢其會,人生憾事矣。」

二人傷春悲秋,顧應祥誦讀之聲未絕:「昔皮襲美游洞庭,作古詩二十篇

,而陸魯望和之。其風流文雅至於今,千載猶使人讀而興艷。然考之鹿門所題

,多西山之跡;而東山之勝,固未聞天隨有倡也。得微陸公猶有負乎?予於陸

公不能為役,而庶幾東山之行,無負於徐子。」

顧可學擊掌贊嘆:「衡山居士與昌國兄欲效皮、陸二賢之遺風,令人欣羨

。」

「何事欣羨?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諸君可說與我聽,莫要自珍。」滿面笑

意的嚴嵩陪著李夢陽來到眾人身前。

「見過獻吉兄,分宜兄。」幾人斂衽施禮,嚴嵩與他們年歲相近,又是同

榜同年,私下可以隨便些,李夢陽卻是弘治六年的進士,科場前輩,不容失禮

李夢陽還了半禮,笑道:「不知諸君方才議論何事,可否說與某聽?」

又非見不得人的事,幾人也不隱瞞,將方才之事當作雅趣說了出來。

李夢陽聽後變色,「皮陸二賢?可是皮日休與陸龜蒙?」

徐縉猶自不覺,笑道:「正是,唐時皮陸二公隱居吳中,彼此酬贈唱和,

詩文傳世,真乃文壇之幸,我吳中之幸。」

李夢陽冷哼一聲,「元白、皮陸之徒為詩,始連聯斗押,累累數千百言不

相下,此何異於入市攫金、登場角戲,此等人也可稱賢?」

徐縉等人聞言不豫,皮、陸二人對江南文壇影響很大,吳中詩作風流靡麗

很多承自二人,卻被一個陝西人貶得一文不值,由不得這幾位心中不滿。

徐禎卿進京後與李夢陽結為詩友,關系匪淺,勸解道:「獻吉兄過激了,

皮、陸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