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
「這是哪里?」李鳳昏昏沉沉的睜開俏目。
「東海。」一個背影玉立海濱,衣袂獵獵,長發飛揚。
水汽濡濕了襖裙,貼附在玲瓏有致的玉體上,李鳳感到絲絲寒意,緊了
緊衣襟,「你救了我?」
「順手而為,本意是來見一位新朋友,結果——不想見了。」礁石上的背
影搖了搖頭,「不過也算此行不虛。」
左手微張,一個褐色酒壺從礁石下破水而出,纖指挑開木塞,暢飲一口,
愜意道:「酒烈水寒,痛快。」
酒壺晃動,清冽的酒水漣漪陣陣,酒香絲絲散散,涌向佳人粉面。
「劉伶醉!」熟悉的酒香喚起心中痛事,一滴珠淚滑落晶瑩面頰,「你何
必救我?」
「你又何必求死?」
「女人命苦,不死又能如何?」李鳳心中凄苦,想在死前痛快宣泄,原原
本本道了出來。
「為一個男人,值么?」沒有同情,亦非冷漠,只是好奇。
螓首低垂,李鳳幽幽道:「女人心里裝不下太多東西,男人眼中可以有天
下,女人眼中卻只有男人。」
「那就把眼中的男人拿開,姑娘,男人有的一切,財富、權力、美人,你
一樣唾手可得。」把玩著酒壺上的絲帶,遠眺浩渺煙波,「只要想拿,甚至天
下。」
驚訝地睜大雙眼,次聽到如此離經叛道的言語,李鳳心中驚恐中又帶
著一絲希冀:「女人……真的可以……?」
「跟著我,可以。」回答堅定,孤傲自衿。
眼前人的話語似有無盡誘惑,原本一心求死的李鳳心火復燃,「你究竟是
誰?」
烈酒再度入喉,背影扭過身來,面瑩如玉,不可逼視,「我叫秦九幽,數
十年前,江湖人稱我為——邪隱。」
百九十六章公子如玉
二斤醬肉,一碗醬燒核桃,一碟香煎黃魚,還有一盤炒千張,再配上一壺
自家的「劉伶醉」,丁七翹著腿在門房內自斟自飲,好不快活。
孟夫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話丁七是沒聽過,不過獨飲不如眾醉的道
理七爺還是曉得的,將頭伸出窗外,對著在門口充當門神的兩名錦衣衛嚷道:
「哥幾個,進來喝一杯。」
一個錦衣衛搖了搖頭,苦著臉道:「七爺,兄弟們在當值,不能飲酒……
」
丁七擺了擺手,一拍雞胸,大包大攬道:「丁家本就沒有站門的規矩,二
爺真要怪罪,兄弟我頂著。」
二人對視一眼,瞧了瞧頭頂的毒日頭,再聞著陣陣酒香,喉頭滾動幾下,
齊齊抱拳:「那就叨擾七爺了。」
酒越喝,情愈厚,幾杯貓尿下肚,這三人就摟肩搭背,稱兄道弟起來。
「哥哥,您這幾道下酒菜端是可口,兄弟在外面館子……都……都沒吃到
過這么地道的。」一個錦衣衛大著舌頭道。
丁七嘿嘿一樂,裝模作樣道:「這是秀紅那婆娘下廚做的,勉強入口吧。
」
兩個錦衣衛一副恍然狀,滿臉艷羨之色:「原來是車霆內眷的手藝,難怪
外面嘗不到,車老狗被咱們大人拉下了馬,他的小妾倒是成全了哥哥您這齊人
之福啊。」
一陣吹捧讓丁七洋洋得意,「那是二爺念著咱打小伺候的情分,賞給兄弟
暖床的,不是兄弟吹捧,咱們爺對待下面……」一挑拇指,「那是這個。」
「那是那是,」二人一陣小雞啄米般的點頭,「緹騎內誰不知道咱們大人
仗義,出使朝鮮還用體己錢厚賞兄弟,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