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便想起了這顆閑子。」
劉瑾接過話頭,「小川快馬南下,那曹祖心中早有執念,要他擊鼓告人,
自無不允。」
聽完其中糾葛,丁壽躬身向二人道:「謝督公費心,勞白兄辛苦。」
劉瑾一笑,不置他言,白少川卻側身避過,「區區小事,只望革兒孛羅死
訊傳來,丁兄莫要尋白某的晦氣才是。」
丁壽勃然變色,戟指白少川道:「什么,你殺了革兒孛羅……」
白少川神色淡淡,「怎么,丁兄莫不是要為那韃子與白某反目不成?」
丁壽指著白少川,「你二人無冤無仇,為何……」自己還騎著人家送的寶
馬呢,這叫什么事啊。
「為了你。」靜觀二人的劉瑾突然發聲,「革兒孛羅在京時雖處處裝痴賣
傻,憨態示人,可其面相卻鷹視狼顧,有梟雄之姿,此人不除,將來必為大患
,他若是借你二人勾連之事要挾,你如何自處?」
「面相之說,終是虛妄,以此便下殺手是否太過?」丁壽對那個外表魯直
的漢子頗有好感,忍不住為之辯解。
緩緩起身,劉瑾來到堂中,「退一萬步,即便他果真表里如一,是一憨魯
之人,你與他謀劃車霆之事怎能不保泄露,又怎保他人不會利誘其作為攻訐你
之口實,萬全之策便是殺了滅口,一了百了。」
拍著丁壽臉頰,劉瑾陰聲問道:「聽懂了么?咱家就是怕你優柔寡斷,和
這韃子糾纏不清,才叫小川幫你一把,哼,處處授人以柄,你真是嫌命長了!
」
若真如劉瑾所言,後果不堪,丁壽聽得冷汗淋淋,「是,可要小子做些什
么?」
「什么也不做,這陣子除了上朝點卯,就老實在家呆著。」劉瑾似乎又想
起什么,「對了,閑暇時隨阿音習琴,好好磨練一下心境,對你有好處。」
丁壽垂首應是,劉瑾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你——今年二十了?」
「啊?」話題突然又扯得有些遠,反應過來的丁壽點了點頭。
「到了加冠的時候了,怎么也沒個表字?」劉瑾聲音很輕,更像自語,好
在丁壽耳力還不差。
「先父早逝,未承庭訓,小子又自幼頑劣,為黌門所不容,故未得師長賜
字。」丁二爺老實交待,慨嘆若不是丁齡平日嚴加管束,大棍教學,這具身子
只怕只剩一肚子草包了。
劉瑾踱到書案前,取了剛剛書就的那張宣紙,「咱家為你取了個字,看看
可使得?」
「南山?」丁壽看著墨跡淋漓的兩個大字,疑惑道。
「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劉瑾微笑,「呵呵,便取這好彩頭吧。」
「小子謝督公賜字。」丁壽恭敬行禮。
「罷了罷了,咱爺們有日子沒見了,來陪咱家手談幾局。」劉瑾今晚興致
頗高。
隨即二人擺下棋盤對弈,卻未留意立在廊下的白少川,雖然面上平靜,籠
在袖中的十指正緊緊扣著中衣,指尖幾已陷入肉中……
第二百零二章不速之客(上)
「你的邊角不要了?」劉瑾以手托腮,對著丁壽的一記臭棋大搖其頭,「
怎么心不在焉的,有事?」
懷里揣著王朝儒今晚上梳籠玉堂春的喜帖,丁二爺早已神飛本司胡同,怎
奈不敢明說,和沒有小雞雞的劉公公談青樓有約,這不是找打么。
「沒得什么,只是吏部侍郎焦孟陽的公子焦黃中下帖邀了小子今夜赴宴,
」丁壽邊說邊小心觀察劉瑾神情,「這焦孟陽頗有依附督公之意……」
「焦泌陽?」劉瑾點了點頭,落了一子,道:「天順八年的進士,在朝資
歷倒是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