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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曰:國不以利為利,以義為利也。遙岑不通經濟之道,但想來先賢

此言既用於國,也適於人。」衛遙岑輕移蓮步,緩緩道。

眾人面面相覷,齊聲道:「願聞其詳。」

「仁者以義為利,以財發身;不仁者以身發財,災害並至。」遙岑注視中

堂懸掛的「義薄雲天」牌匾,嬌軀盈盈一轉,朗聲道:「諸位可曉得本鏢局有

」四不保「的規矩?」

「四不保?」眾人疑惑問道。

衛鐵衣起身傲立,道:「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不保;殺人越貨,血腥

臟銀,不保。」

「來路不正,來歷不明的銀鏢,不保;不孝逆子,奸盜匪類,不保。」方

旭接口道。

「四不保歸為一句,便是」不義之財「不保。」遙岑凝視眾人道:「長風

鏢局創立至今,可謂人才凋零,生意慘淡,卻仍能為江湖敬仰,同道抬愛,成

為天下有數鏢局,所恃者正是鏢局信守的」四不保「規矩。」

遙岑轉看一眼牟惜珠,繼續道:「諸位乃京中豪賈,生意往來,公買公賣

,修齊治平,以禮持家,而今鄧家遭難,不求施以援手,但求寬限時日,不催

逼過甚。身負商賈之名,而行儒家仁義之道,諸君所為當不讓先賢。」

「這個……」遙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一番話,將眾人連吹帶捧,俱都

意動,看向那個矮胖漢子,「朱爺,您看……」

「衛大小姐能言善辯,可這仁義禮智信總當不得飯吃,只憑一番話便讓我

等空手而歸,未免強人所難吧。」朱姓漢子撣了撣衣袖,淡淡道。

打開桌上木匣,遙岑舉起道:「這是長風鏢局房契與地契,以此作保,諸

位可還滿意?」

「遙岑,你……」牟惜珠平日跋扈,與長風鏢局眾人並無甚交情,見遙岑

竟肯以鏢局基業為保,不由大為感動。

朱姓漢子呵呵一笑,裝模作樣的打量了一下鏢局四周,「恕我直言,貴鏢

局攏共也不值萬把銀子,在座哪家又不與鄧家錢庄過往銀錢巨萬,只憑這些怕

是難以讓我等信服。」

「你還要怎樣?!」衛鐵衣欲待上前,被身旁方旭舉臂攔住。

「朱爺,今日也就算了,權當給方大少個面子。」

「是啊,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欺人太甚。」

面對諸人相勸,朱姓漢子不為所動,兩眼一翻,道:「算了?那位爺豈會

與我等算了?」

「這……」眾人面露難色,啞口無言。

「二位局主,衛大小姐,今日的事本與幾位無關,只要鄧夫人能拿出銀子

或者等價抵押之物,我等扭身就走,如何?」朱姓漢子下了最後通牒。

「本王作保,你可信得過?」威嚴聲音響起,身著赤色蟠龍袍的朱祐樞踏

步而入。

「草民拜見王爺。」堂上眾人紛紛施禮。

朱祐樞不理別人,單對跪拜的朱姓漢子道:「朱瀛,你可信得過本王?」

人既已得罪了,便顧不得許多,朱瀛咬了咬牙,干笑道:「榮王爺作保人

,草民當然無話可說。不過么……」話鋒一轉,又道:「榮王爺還未就藩,萬

一鄧家失信毀諾,僅憑著三千石的歲俸作抵,似乎單薄了些……」

跪在他身後的其他人都覺得身子有些發軟,就算朱祐樞是個空架子王爺,

畢竟是當今聖上的親叔叔,這姓朱的真是豁出去了。

朱祐樞不怒反笑:「此言不虛,本王原就未打算空口為憑。」示意身後下

人捧過一紫檀木匣,低身對著朱瀛耳邊道:「這是先皇所賜豐潤縣五百頃上好

庄田,可還盡夠?」

「御賜庄田都已載入金冊,不得買賣,草民怎敢收受!」朱瀛道。

「你是不敢,」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