儆效尤。」
「莫說狀紙所言未必是真,即便是真的,不過死了幾個平頭百姓,又怎么
了?!」慈壽太後被弘治皇帝寵慣了,說話肆無顧忌。
朱厚照只覺一股火氣直沖頂門,也口不擇言道:「母後莫忘了,你也是出
身百姓人家。」
一句話氣得張太後粉面煞白,霍地站起身來,厲聲道:「那你把他們剮了
吧,都死了干凈!!」話一出口,忽覺一陣暈眩,仰頭便倒。
「母後!!」朱厚照驚呼,扶之不及。
在一眾宮人驚駭之時,珠簾分開,如一道輕風,丁壽飄至近前,伸右臂挽
住太後柔軟身軀,左掌一股真氣由後腦玉枕穴輸入。
「嚶嚀」一聲,張太後悠悠醒轉,見自己軟在丁壽懷中,玉面難得一紅,
輕聲道:「放開哀家。」
丁壽口中應是,還是扶著她緩緩斜靠在榻上。
「母後,你怎么樣?」朱厚照關切問道。
「哀家小門小戶的,不勞皇上費心。」張太後將螓首扭到了一邊。
「母後……」朱厚照面露窘態。
「陛下且先回避一下吧。」丁壽看了眼賭氣扭頭的太後,對朱厚照勸解道
:「待太後消消氣。」
朱厚照點了點頭,「也好。」
看著朱厚照出了宮門,丁壽對翠蝶道:「有勞王宮人請太醫院梅太醫前來
診治。」
待著屋內無人,丁壽苦笑道:「氣大傷身,太後您又何苦?」
「唉~~」,長嘆一聲,張太後扭過身來,面色蒼白凄苦,「以為有了兒
子能做終身之靠,誰想他與哀家終不是一條心,早知如此,就該……」
自覺失言,張太後住口不語。
「皇上也有難處。」丁壽半跪榻前,「二位侯爺平日行徑確是太過,就拿
與慶雲侯爭利之事來說,數百人持械相斗,京師震駭,若要陛下當作無事發生
,未免自欺欺人。」
「再不成器也是哀家的兄弟,若不護著他們,怕是該求太夫人過來聒噪哀
家了。」張太後愁苦萬端,她也是心累,總不能攔著自個兒親娘進宮吧。
「其實陛下心中還是有著母家的。」丁壽道。
「哦?」自己兒子自己清楚,張太後有些不信道:「何以見得?」
「先皇時恩准壽寧侯乞買殘鹽九十六萬引,陛下登基甫始,便在一力促成
此事。」
太後白了丁壽一眼,斂眉輕哼了一聲,道:「你又不是不知,上個月敲定
了,事情沒成。」
「還不是劉健為首的滿朝重臣上疏反對,陛下據理力爭幾近一年,言此乃
是先帝恩旨,可這些老家伙們就是不依,還說什么先帝早有悔意……」
丁壽添油加醋道:「這些老臣倚老賣老,先皇下旨時不見他們反對,偏偏
欺負陛下年幼登基,此時紛紛跳了出來,陛下與二位侯爺的關系都是這些老家
伙們敗壞的。」
「無人臣之禮,不為人子。」張太後惱怒地捶著床榻,不覺又是頭痛,素
手扶額。
丁壽連忙起身來至太後身後,輕揉她兩側太陽穴,柔聲道:「太後還是寧
神靜養,您這玉體失和的事傳出去,便是金太夫人曉得了,也說不出什么來。
」
「可哀家那兩個弟弟……」張太後不放心道。
「太後請放寬心,有微臣在,二位侯爺不會有大礙,不過略施小懲怕是躲
不了。」丁壽大包大攬道。
「也該給他們個教訓了。」太後忿忿不平,這兩個倒霉弟弟,給自己惹了
多少事,當初每次和先帝翻臉,都是因為他們惹出的麻煩。
「交給你了,哀家不管了。」張太後伸直秀頸,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目
享受丁壽指尖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