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沒死,活得還好。」谷大用笑眯眯道。
「托王公公的福,爺們還高升進了司禮監。」魏彬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樣。
「咱家一定好好報答司禮監幾位爺的一番苦心。」馬永成全是怨毒之色。
「束手就擒。」丘聚綳著臉蹦出四個字。
「就憑你們?」王岳一副鄙夷之色。
馬永成尖聲叫道:「王岳,別不識好歹,此時還敢小瞧咱家,大家並肩料
理了他。」
喊得雖響,馬永成卻一步不前。
丘聚不聲不響,一記陰風掌無聲無息,隨手拍出。
「得罪了。」谷大用仍是面帶笑意,兩手如山般推出,暗勁洶涌。
魏彬身子一矮,十指猶如利爪,扣向王岳腳踝。
馬永成也不再耽擱,輕呼一聲,身如大鳥,一記凌厲掌風罩向王岳頂門。
王岳面對四路夾攻,不慌不忙,電閃騰挪間只見殘影晃動,只聽拳掌交擊
之聲不絕,勁氣四散。
「啪啪」幾聲脆響,房內瓷器經受不住五人交手時溢散的激盪內力,化為
齏粉,碎瓷粉屑漫天飛揚。
突然王岳一個暴喝,隨即數聲悶哼,人影驟分,王岳已在房門處立定。
丘聚等四人站立不穩,額頭細汗密布,微微氣喘。
「羅剎大手印!」谷大用捂著不住起伏的胸口驚呼道,面上再無一絲笑容
。
「還算識貨。」王岳不再多話,昂首闊步出了房門。
丘聚調息氣穩,冷聲道:「追。」
馬永成面帶懼色,「怕是奈何他不得。」
丘聚眼光一凝,盯得馬永成心虛低頭。
「不用追了,我們四個不是他的對手。」谷大用慢悠悠道:「自有人對付
他。」
王岳施展身法,足不沾地般在宮內巷道內疾奔。
事情泄露,王岳根本就不去想其他幾路會是如何,敗定了,此時他只想保
住自己性命。
天亮以前,與那人會面,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王岳打定主意,只要穿過
這條夾道,便可繞過北中門,直抵北安門,屆時海空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憑
自己一身本領,天下間何處去不得。
「殺場兮血腥,
戰馬兮悲鳴,
問吾輩仇敵何時能殺得清?
寶刀嗜血淋火星,
人面桃花對朝紅……」
甬巷盡頭,一人身披一領猩紅斗篷,手舞足蹈,引吭高歌。
王岳步伐漸漸慢下,「劉瑾……」
「破浪乘長風,
醉飲無量海,
笑談公侯夢,
萬里長程助我此行,
狂嘯一聲,貫長虹——」
劉瑾擺足了架勢,一聲長音,歌收曲住。
「劉公公好興致呀。」王岳暗暗運氣調息,彌補適才損失的內力。
「王公公覺得可還入耳?」劉瑾笑道。
「早聞劉公公喜好吟詩唱曲,附庸風雅,今日一見——」王岳語含譏誚:
「名不虛傳,在東廠實是屈才。」
劉瑾也不惱,「咱家本是鍾鼓司出來的,教坊供奉飲宴,不通音律豈不愧
對萬歲爺的托付。」
話鋒一轉,劉瑾又道:「倒是王公公你,吃著皇糧卻干些對不起皇上的事
。」
「咱家的事不勞劉公公費心。」王岳道。
劉瑾忽地輕嘆一聲,「王公公,咱家自問平日對你也算禮敬有加,何以有
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