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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與獸齊歡 鳳舞 9658 字 2020-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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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溫柔的含吮廝磨是那樣的溫暖和親昵,讓銀蕊不自覺的陷入這種氛圍中,迷亂的整個人都不自覺的發燙起來。她的人生歷經兩個時空的重疊,算起了現在也有近三十了。她不是沒想過男歡女愛,而是不利的形勢一步步的威逼著她,本不允許她將時間浪費在那些風花雪月之中。

鼻尖環繞著清新好聞的自然清香,渾厚的男氣息被哺渡入口中,銀蕊兩眼微合,蓋住眼中絲絲的悸動與眷戀。在葉藍的吻里,她感覺到了他愛戀和呵寵,而她狂亂跳動的心臟也讓她明白了自己不知何時,竟對這個妖孽般的男人產生了感情。

「你不該愛上我的。」兩唇相分,銀蕊苦澀的低喃,她的生命尤若脆弱的小草,隨時都會被那些強大的生命所扼殺,愛上她不會有好結果。

「愛就是愛了,哪有什么該不該的?」葉藍愉悅的一下下輕啄著銀蕊微腫的紅唇,心情好的簡直要飛起來。

她該怎么跟他解釋她如今的處境呢?銀蕊皺眉輕嘆。

「可憐的小蕊兒,什么事讓你皺眉不郁呢?」

見葉藍又低下頭來吻她,銀蕊連忙用手推擋住他的嘴,「別鬧了,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

葉藍微笑著直起身,認真的端詳了銀蕊一會兒,才點點頭道:「只要你不再躲我,一切好說。」葉藍看也不看房中的沙發,徑自環抱著銀蕊靠坐在柔軟的床鋪上,那自然的模樣,就好像同樣的事情他已經做了千百次一樣。

銀蕊有些不自在的掙了掙,卻掙不開葉藍強硬的環抱,最後只能做罷。但在心中,她隱隱感覺哪里有些不對,總覺得自己似乎突略了什么,一時卻想不起來。

「好了,說吧,你想跟我談什么?」柔玉溫香抱滿懷,葉藍笑著拉起銀蕊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啄吻,情意綿綿,異常繾綣。

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對於葉藍的霸道行徑,銀蕊雖覺得有些不自在,卻也默默接受了。她畢竟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了,對於這些情人間的行為,她雖然感到陌生和不自在,但也沒打算扭扭捏捏,玩推拒含羞的那套。她的時間太寶貴了,不能浪費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

「我是神之族地的神女。」銀蕊目光迷茫的望著照進窗台的月光輕聲道。

「嗯。」她的身份,他在兩人初遇時就感覺到了。

「眾神離開這片空間時,將很多實力不欲的魔獸圈禁了在神之森林里,眾神的本意是讓這些魔獸成為他們後裔的契約獸,但是,隨著萬年的時間變革,神之血脈越來越淡化,神子神女們的個人實力隨著時間的推移日漸衰弱,而神之森林中卻有一批魔獸深諳隱忍之道,韜光隱晦近萬年,終於等到了神之族地最羸弱的時刻。」銀蕊突然話峰一轉,扭頭問葉藍道:「你知道為何神之森林里的魔獸從來不走出森林嗎?」

葉藍直覺道:「有禁制?」畢竟高階魔獸都是嬌傲的,讓它們心甘情願的成為別人的奴寵,就算那人身上有神的血脈傳承,那也是很扯蛋的想法。

「對,有禁制!」銀蕊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那些高階魔獸經過萬年的等待,如今的實力都是神主級的,但卻仍然沖不破神之森林的禁制,除非它們成為神之後裔的契約獸,否則它們可能還得花費下一個萬年或下下個,才能將本身修為提高到能沖破封印的程度。」

葉藍想了想,道:「我靈族的古籍中有述,神之森林為眾神聯手創造,其內的所有生物都是為守護神之後裔而存在。」

「接近事實,但也不全對。」銀蕊撩了撩耳邊的發,笑的有些諷刺,「沒有什么生靈是注定生而被人奴役的,實力懸殊時,那些魔獸沒法反抗,可是現在……」

葉藍身體突然一顫,想起了銀蕊身上的變化,失聲道:「噬主?這就是你血脈變淡的原因?」

銀蕊笑了笑,好似在談論別人的事般,曼不經心的道:「或者說這也是萬年來,眾神的後裔一代代血脈日漸淡化的原因所在。這是一個巨大的局,有人用萬年時間布局,最終消滅了眾神留在這個空間的血脈。」

葉藍失聲驚道:「怎么可能?神之族地繁盛萬年,如今在神之森林里生活著的神之血脈沒有百萬也有數十萬吧?你既然已經知道了血脈淡化的願因,告訴他們別再契約那些魔獸,不就沒事了嗎?」他話語一頓,看了銀蕊一眼才接了一句:「除非你不想告訴。」

銀蕊失笑,「說不說都一樣,人都死光了,我就算知道也已經遲了。」

這下葉藍是真的嚇到傻了,他不笨,一下子就想到了關鍵點,「十幾年前的那次能量大爆炸?」

銀蕊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葉藍的問題,只徑自道:「據說我離開這個時空時,才剛滿月,據說我的父母在最後一刻將我送走了。所以,你知道當我出現在神之族地的時候,這里的一切對於我來說本就跟做夢一樣,」她嘴扯出一抹想幻般的微笑,回頭對葉藍道:「我從小生活的那個時空,本沒有這么玄麗的武技和魔法,人們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去創造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對於那個時空而言,只存在於神話之中。」

葉藍有些明白銀蕊想說什么了,看她如今的年紀最多也就十六歲,初回故地,被一群實力強大的魔獸忽悠,以為自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天上才會掉下大餅,等發現現實的殘酷時,什么都已經晚了。

葉藍低低的嘆息,「可以告訴我,現在是什么情況嗎?」

「糟透了。」銀蕊看著他有氣無力的道。

葉藍提著心道:「有多糟?」

「前途渺茫,求生無忘。」

葉藍心一抖,不死心的問,「就沒有另一種說法?」

銀蕊從善如流的點頭,道:「九死無生,死路一條。」

葉藍臉上血色全失,卻抿著唇緊緊盯著銀蕊道:「我不信!如果真的沒有辦法,你為何一定要執著於煉金術?以你強大的神力,在如果危急的時刻,不該努力壯大魔力,以求自保嗎?」

不愧是妖孽,竟然單憑她的日常行為就猜出了源,銀蕊眨掉眼底一閃而過的驚嘆,聳聳肩道:「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努力過了,致少死時不會再來後悔自己不爭。」

略顯蕭索的話音剛落,便是一陣天眩地轉,待銀蕊回神之時,整個人已經被壓進了柔軟的床鋪,而身上的人正用一種像是下一刻世界就要毀滅般的絕望姿態瘋狂的啃吮著她的唇。

「唔——」真他***痛啊。銀蕊的五觀幾乎都痛的擠到了一處,心中暗自後悔將話說的太絕。

「我不會讓你死的。」良久之後,某靈男嘴角淌血,一臉猙獰的低吼道。

銀蕊皺眉看著即使一臉血跡,仍充滿著異樣誘惑的靈男,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在她過去的生命里,不是沒有人喜歡追求過她,但是對她有這樣強烈感情的,靈男算是獨一份了。被人關心愛護的感覺是美好而甜蜜的,但是被人啃得皮破血流的表白,實在是太刻骨銘心,痛徹心扉了。

纖白的玉手揚起,銀蕊咬牙切齒的狠狠捧住某男的臉,直接將一張傾城俊顏擠成豬頭,才從齒縫中擠出話來道:「你的表白真讓人感動,我還以為你想直接將我吞吃入腹,免得便宜那十幾只超神獸呢。」

神主級的超神獸,不要說十幾只,就是一只都是魔獸大陸上的絕對巔峰戰力了,面對這樣完敗的局面,葉藍這才冷靜了下來,看著銀蕊染了血的唇的眼中浮上一抹心痛與憐惜。「我傷到你了。」

「廢話!」銀蕊手腳並用的又推又踢,「起來,你重死了。」

葉藍聞言立即抱著她身體一轉,兩人頓時成側躺狀。銀蕊拉開索在腰間的手臂就轉身打算下床,卻被葉藍一探手又抓了回來。

「你又想躲我?」他說的無限委屈。

她翻翻白眼,很是無奈的道:「大哥,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耗好嗎?我現在只想睡覺。」

葉藍定定的盯著銀蕊審視良久,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突然,他神秘的一笑,道:「並不是有死無生對嗎?生路在煉金術上?」

就知道瞞不過這廝!銀蕊又想嘆氣了,「如果能制造出我心中想的那件東西的吧,致少有機會一搏。」

「是什么?」

銀蕊卻耍賴的一攤手道:「以你的智慧,我很難跟你解釋的。」

葉藍瞪了瞪眼,又道:「那有什么是我可以幫忙的?」

銀蕊立即點頭。

葉藍滿懷期望的看著她。

銀蕊異常嚴肅的道:「如果你肯立即離開我的房間,讓我安心的睡一覺,我會非常感激的。」

某男頓時氣結。

接下來的日子,銀蕊與葉藍並沒有因為確立了關系而有所改變,大家仍是該干嘛,干嘛。只是……

看著銀蕊兩眼專注的望著火爐上的甘鍋,張口無意識的一口口咬下葉藍喂到嘴邊的食物,維木頭,道:「這是什么情況?」

維遠肯定的點點頭,「有情況!」

洪岩捂嘴低笑,「主人與葉藍少爺有奸情!」

眾人頓時倒抽一口氣,驚愕的望望他,又忍不住將視線轉回那兩個舉止親昵的兩人。

塔山憨憨的道:「你們不要胡說了,主人與葉藍少爺可都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相愛了嗎?」露莎握拳低吼,轉臉看向那親昵喂食的兩人時,又滿眼星光的雙手交握在,一臉夢幻的道:「主人親切優雅,葉藍少爺清秀可人,不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么。」

眾人齊齊抽嘴一抽,顯然不能苟同露莎對於「天造地設」一詞的定義。

就在這時,哈山急匆匆推門而入,腳步匆忙的差點兒被滿地的武器盔甲絆倒。

葉藍皺著眉轉過頭來,「何事?」

「葉藍少爺,主人,神……神殿大祭司來了,說……說……」不能怪他這樣不淡定!那個年輕人可是神殿的大祭司啊,大陸最龐大的勢力的領頭人竟然上門說要求見他的主人,神啊,快劈一道雷下來吧,他好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大陸上最大勢力的領頭人竟然要求見他的主人。

「找上門來了嗎?」銀蕊語氣滿是無奈的抬頭望向哈山,隨意的吩咐道:「既然來了就讓他在樓下的花廳等等吧,我弄完手里的活就下去。」

哈山腿一軟差點兒想給銀蕊跪下了,能讓神殿的大祭司登門拜訪是何等的榮耀?他家主人竟然還要人家等?

「這……不太好吧?」哈山一臉的控訴,整個人都散發著對銀蕊褻瀆人家大祭司的怨懟。

銀蕊頭也不抬的回道:「沒什么好不好的,你告訴他,盡量將他要講的事簡單明了化,我能給他的時間不多。」

哈山猛然倒抽了口氣,感覺自己心臟心就要承受不住這種打擊了。他家主人也太牛b了吧?聽他的口氣,他不單認識大祭司,讓大祭司等他還是家常便飯級的?

哈山捂著狂跳不已的心臟退了下去,原本在一旁幫忙整理東西的維木等人面面相覷一會兒之後,鬼鬼崇崇的退出工作室後,呼啦一下全跟著沖下了樓,去一睹傳說中的大祭司的真顏。

「那個大祭司是你的人?」葉藍看著銀蕊熄滅爐火,才出聲問道。

銀蕊想了想才點頭道:「唔,算是吧。」

這下輪到葉藍皺眉了,「半年前你在天羽城擊殺了前代大祭司的事天下皆知,不要告訴我,你到現在都還沒掌握神殿。」

銀蕊很光棍,「我沒時間去管那些,比起自己的命,一切都不值一提。」命沒了,要權勢又有什么用?生不帶來死去不帶去的。

葉藍沉默了,想了想又道:「那現在呆在樓下的那個家伙是什么身份背景?」

銀蕊低頭回憶了下,「奧斯加是棄嬰,從小生活在神殿,為人不但呆而且悶,明明只有28歲,卻喜歡整天板著一張臉。我跟他偶然相識,感覺他人還不壞。」

葉藍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你該不會就因為他人還不壞,就憑命他當大祭司吧?」

銀蕊想了想才搖了下頭道:「當時天羽城的動亂里,我殺了不少祭司,搞到最後,按入殿年齡來算,奧斯加竟然是資格最老的。年輕一代的祭司中,我也就認識他,所以就指名讓他繼承大祭司之位了。」

葉藍頭痛的揉額,「你就沒有想過他能不能為起撐起那個爛攤子?」

「神殿勢弱是肯定的了,神之族地一出事,神殿最強的實力也不過神級,注定玩不過惡神殿了,再說我也沒時間管那些。」她自然不會告訴葉藍,她離開天羽城時,還沒發現血脈淡化的事兒呢,只不過,神獸金剛叛離的事對她依然打擊不小。雖然現在回頭再看當初的事,事情可能並不是自己當初想的那樣,但不管怎樣,她現在命在旦夕已成事實,其它一切都是虛妄。

下樓來到花廳,見門口擠著一堆異常忙碌的人,維遠臉朝著花廳的門,提著水壺給花澆水,水卻全澆在了地上;維木拿著掃帚擠在他身邊,卻因為臉同樣朝著花廳門,那掃帚一直在維遠的大腳上不斷的來回掃著;露莎手托著托盤,顯然剛上完茶,那人是往外走的,可那眼睛卻是朝著身後的花廳的,連差點兒撞上她不知道。

銀蕊微微笑了下,腳下一錯,一陣風似的從眾人身邊擦身而過。

奧斯加的視線在葉藍臉上一掃而過,轉到銀蕊臉上時停住,定定看了幾眼,才站起身恭敬躬身。

銀蕊笑了笑,也不問他怎么認出自己的,只恢復了聲音道:「無事,這里的人都可以信任,有什么事就說吧。」

奧斯加聞言立即再次躬身道:「參見神女殿下。」

「乒鈴乓啷——」一陣整齊的倒抽冷氣的聲音伴著一陣杯盤落地,人體摔倒地聲音齊齊響起。

廳中三人威然不動,銀蕊大馬金刀的往一張花椅上一坐,道:「你這么急找來,何事?」

奧斯加抬眼望了廳外一眼,靜默了一陣才道:「惡神殿開始公然出現在大陸上了,他們自莫北荒原傾巢而出,攻占了暗宇國和加樓羅國以北地區的數個公國,現在正在快速向天夜國推進。」

「該來的躲不了,這件事你看著辦吧,能打就打,不能打就退,過陣子你跟我回神之森林一趟,我給你一只魔獸大軍。」

奧斯加聞言眼睛一亮,試探的問道:「卑職可以請問一下魔獸大軍的平均實力嗎?」

銀蕊笑了笑,道:「惡神殿出了神尊級強者,我自然不會只給你神級的,除了沒有神主級的魔獸,神尊巔峰的會給你幾只的。」

奧斯加頓時眼冒綠光,連板著的棺材臉都出現一抹可疑的貌似笑意的表情。

但銀蕊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眼中那點兒光芒瞬間暗淡。

「不過,奧斯加,你要知道實力越強的魔獸越難以控制,神殿現在沒有高階的人類強者,我給你的神尊級魔獸,只能用於震攝,不可意圖指使,你可明白?」

奧斯加僵硬的臉皮抽了抽,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他剛才是真的生出了用神尊級強者橫掃大陸所有勢力的想法,但現在聽到銀蕊這么一說,又想到銀蕊在天羽城的廢墟中所說的話,頓時就清醒了。「是,卑職明白了。」

「那沒事了吧?沒事你就回去吧。」銀蕊點了點頭,站起來便想走人。

奧斯加僵硬的臉皮再次抽了抽,他千里迢迢找到流夜學院來,他容易嗎?結果只說了這么兩句話,神女大人竟然就無情的趕人了。雖說他平時表情少了點,但好歹論長相的話,他長得也並不難看啊,怎么神女殿下就這么不待見他呢?

心里雖然郁悶不已,但該說的話奧斯加還是要說的,「神女殿下,卑職還有一事要進諫。」

銀蕊小心肝不由的一抖,每次聽到奧斯加這樣少年老成的說話方式,她都忍不住犯觸。「你說,你說。」

「您身為尊貴的神之子,獨居在如此簡陋且防備薄弱之地,實在有欠穩妥,請您為神殿保重自己。」

銀蕊忍不住回頭望望花廳門口一堆疊在一起,豎耳偷聽的腦袋,再望了望神情一絲不苟的奧斯加,輕咳一聲道:「呃……奧斯加,請看那邊,」她手指指向花廳門口,「你覺得我得在屋子里堆多少人才不算『獨居』呢?」

奧斯加抬了抬眉,斜睨銀蕊一眼,「您覺得,憑他們的武力值,若真有什么事,能保護您周全嗎?」

「呃——」雖然說出來挺傷人,但就憑哈山等人的修為,關鍵時刻確實起不了什么做用。不過銀蕊本來就沒指望他們保護自己就是了。了鼻子,銀蕊抬眼瞄到一旁的葉藍,連忙跳到他身邊,道:「哈山他們是負責為我辦事兒的,真正的護衛在這兒呢。」

奧斯加聞言仔細打量葉藍,眉頭卻慢慢的皺起。「卑職看不出這位公子的修為,不知這位公子……」

銀蕊覺得好笑的揮揮手,「他修為在你之上,你看不出他的修為很正常。」

修為在他之上?那豈不是神級強者?奧斯加一驚,繼而立即躬身為禮,「卑職失禮了,不知公子尊號是?」

葉藍一直淡定的站在銀蕊身邊,此時臉上才露出一絲微笑,道:「我是靈族王子——葉藍,追隨殿下已有段時間了,當然,殿下的追隨者並不止我,還有豹人族王子吉卡,我有我們兩人在,在殿下的安全方面,奧斯加大人應該可以放心。」

奧斯加定定望著葉藍悠然淡笑的臉半晌,才確定這個男子對自己確實有敵意,他眼光一閃,望向銀蕊道:「卑職出於對殿下的關心,在來流夜之前先派人打聽了下殿下的近狀。」見銀蕊並沒有露出惱意,奧斯加又道:「但是令卑職詫異的是,殿下在被娜利亞大宗師破格收為徒弟之後,竟然一直閉門不出,連一節課都沒有上過。雖然院方有傳出消息,娜利來大師特意為您向學院方面請過假,說明過您在閉關研究煉金術,但這並不能抑制那些不利於您的流言的傳翻。」

銀蕊輕笑,「奧斯加,放輕松!八卦是人類的天,你總不能讓人對全校的人都禁口吧?再說不過流言而已,又死不了人。」

奧斯加一臉嚴肅的道:「您大約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在流夜所代表的意義,光是卑職從校門走到您住處的這么一會兒功夫,卑職已經聽到有二十三個人意圖對您不利了。」

「沒這么誇張吧?」這下輪到銀蕊傻眼了,她沒這么不招人待見吧?足不出戶也能拉這么多仇恨?

「卑職已經派人在流夜展開調查,想必很快就能弄清楚流夜里都有些什么人意圖對殿下不利了。」

銀蕊揪著發尾,有些瞠目結舌望著一臉面無表情的奧斯加,「那個……你該不會是想在我這里住下吧?」

奧斯加躬身一禮,道:「既然殿下盛情相邀,卑職自當遵命。」

屁的盛情相邀,你哪只耳朵聽到姑邀你了?銀蕊氣得直想一腳將他踹出去。

只是她還來不及付諸行動,葉藍一派主人范兒的微笑著接下了話,「大人肯屈就漏舍,殿下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哈山,你帶奧斯加去客房休息。」

漏舍?還屈就?銀蕊無語的拍拍微微顫了顫的「牆體」,可憐的金劍,它大約要氣瘋了,希望它不會直接拿葉藍的房間出氣,啊門。

看著哈山像迎大神般撅著屁股將奧斯加迎走,銀蕊立刻對葉藍發難,「你干嘛把他留下?」

葉藍優雅的端著茶杯,斜睨了銀蕊一眼,「不是殿下自己留下他的?」

「屁!我壓兒沒說話好不好?要不是你自做主張,他能留下?」銀蕊雙手叉腰,恨不得踹他幾腳。

輕呡了口茶,葉藍一邊輕放下茶杯一邊道:「你如今在流夜的名聲確實不怎么樣,有他留下來,多少能起點兒作用。」

銀蕊愣了愣,不信道:「不會吧?我也沒挖誰家祖墳,偷誰家老婆啊。」她茫然的著頭發眯起了眼,「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能拉到仇恨,該不會是有人從中作梗吧?」

葉藍贊賞的看了她一眼,點頭道:「確實有幾派勢力在攪渾水。」

「還幾派勢力?」銀蕊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忍不住撫額長嘆:「為什么我會這么招人恨呢?怎么誰都想在我身上踩幾腳?」她軟趴趴的窩進椅子里,要死不活的呻呤,「跟我說說外頭的情況吧,以後出門萬一被人敲了悶棍,我也好有個懷疑對像不是。」

葉藍見她這樣,不禁宛爾,「莫德家族在葩蘭城勢力不弱,你在入學測試時得罪了彼斯?莫德,他自然不會對你太友好。再加上他不巧又是德拉爾大宗師的得意弟子,大陸上三大煉金大宗師齊聚流夜學院,那三位之間自然也少不得相互競爭,他們那個層次的人,能比的無非就是煉金術,名聲和門下弟子,娜利亞大宗師在入學測試上收了你入門,彼斯?莫德不管是為了給自己出口氣還是為了給德拉爾大師爭口氣,都會針對你。」

銀蕊偏頭回憶了一下,不屑的撇了下嘴,「彼斯?莫德不過才一個中級煉金師,成不了什么氣候,還有誰?」

「以你的身份,確實不用怕他什么,不過聽說我們的老朋友塔娜小姐和弗朗德子爵與彼斯?莫德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並且帶著學院中一幫子摩羅國的煉金師一起加入了討伐您的隊伍,就他們目前的人數而言已經挺狀觀了。」

銀蕊狐疑的挑眉看他,「我怎么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葉藍笑的優雅又從容,「這絕對是您的錯覺。」

「是嗎?」信你才有鬼!銀蕊口氣不善,「還有誰?」

「還有……」葉藍神色有些復雜看了她一眼,意外的斂了臉上的笑。

銀蕊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妙,「怎么?難道還有一個難弄的硬釘子想搞我不成?」

葉藍的眼浮上淡淡的憐惜,「還記得你在露菲斯拍到的那本煉金手扎嗎?」

銀蕊眼皮一跳,直覺得報出一個名字:「法洛?愛德華?」見葉藍點頭,她怔了怔,立即聯想到那天奧柏上門來的態度和所說的話,幾個線頭在腦中一過,便立即竄成了一條線。銀蕊嘴皮動了動卻沒發出聲,努力的做了數次深呼吸才無比郁悶的喃喃:「那個老頭該不會以為我想冒充他們家子弟招搖撞騙,所以也拉了一幫人馬起來抵制反對我?」

葉藍居然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未中卻也相去不遠了,法洛老頭兒身為三大煉金宗師之一,含金量自然不是彼斯?莫德和塔娜那種小人物可比,所以就你入學以來未上一節課的情況,目前學院已有兩位煉金大宗師及半數以上的導師聯名向校長室提出了異議,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流夜校方要怎么處置你,但決對不會讓你好過就是了。」

銀蕊微張著嘴目光有些發直,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不過認個親,竟也能惹出這么多是非,最可笑的是給她帶來諾大麻煩的人有九成九會是她的血脈親人。

這也太可笑了!

可是她卻笑不出來。銀蕊心頭揪緊,突然就覺得難過、委屈。因為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孤兒,她對親情的渴望是別人所無法理解的,所以當她知道自己在這個時空很可能還有親人在,當她查到奧柏很可能是自己的親人,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脅,朝不保夕時才會沖動的告訴奧柏那些話。她從沒想過要從愛德華家族得到什么,只是單純的想在死之前可以見見父親的親人們,享受幾天有親人的感覺。然後在她的生命走到盡頭時,她會將自己身上的東西都留給他們,反正等她死透了也用不到那些東西了,留著也是浪費。

中似乎有些什么東西在一點點的扭曲著絞緊,疼的人全身血都似要凍結。原來想認個親也是這般不容易的,或許她天生就是掃把星轉世,命中注定該六親全無的吧。

她閉了閉眼,強自壓下喉間的苦澀,半晌才睜開,道:「還有嗎?你索一次說完吧,這樣大喘氣我心臟受不了。」

葉藍伸手握住她不自覺微微顫抖的冰涼指尖,「因為你這陣子的煉金試驗,我們購進的煉金材料量和售出的煉金產品量都非常大,可以說已經完全打破了葩蘭城的供銷平衡,有心人要查到我們很容易,葩蘭城就這么大,你在流夜的名聲一起來,常駐在學院的幾個商行勢力就已經開始密切注意我們了。你知道上流社會各大勢力之間往往以聯姻來穩固彼此間的關系,關系網盤錯結,又有愛德華家族這條商業大鱷以背後推波助瀾,他們只要不再賣給我們材料,你就別想再像以前那樣專心試驗了。」

好嘛,連地方勢力都參與進來了。

銀蕊轉頭看葉藍,見他臉上神色是少見的慎重,心中微微一暖,嘴角不自覺的便錠出一抹淡笑,「奧斯加留在這里雖然能讓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但卻也容易引來惡神殿的關注,等於變像的暴露我的身份。」

葉藍卻搖了搖頭,「這一點倒不用擔心。你在天羽城露過面,有不少人見過你,而且神殿被毀那天夜里的留影也已經開始傳翻,沒有人會相信你就是神殿神女的。我們最近龐大的煉金產物品交易量會成為奧斯加上門拜訪的最佳借口,他留宿在這兒,能給人你與神殿關系密切的錯覺,多少能讓那些無聊的貴族少爺小姐們多些忌憚,也給流夜學院敲敲警鍾,讓你少些麻煩。」

銀蕊點了點頭,拍了拍衣角站起來,「你讓哈山將那些附了魔的武器盔甲和中階療傷葯劑都整理出來,我一會兒要用。其它的低階葯品和沒附魔的武器裝備之類都賣了吧。」

葉藍點了點頭,也跟著站起身,「去看奧斯加?」

「嗯!」銀蕊也不隱瞞,道:「要跟他了解一下神殿的近況,有些事也要囑咐他一下。」

「近期還做實驗嗎?倉庫里的一些材料已經不多了,各大商行聯手抵制我們,想要出售東西不難,想要再在學院里的那條商業街上收材料是不可能了。」

銀蕊微微一笑,「他們想用這種手段給我找麻煩,可如不了願。我的煉金術已經達到中級水平,以後采購的事情交給奧斯加,煉制出來的東西也不再出售,只供神殿內部銷耗,這樣奧斯加以後往我這里跑也不怕沒借口了。」

葉藍綠寶石般的眼中也浮上淡淡笑意,抬手溫柔的輕撫了撫銀蕊柔嫩的臉蛋。「如此,甚好。」

「乒鈴乓啷——」

兩人齊齊扭頭,只見花廳門口處的一對雕花瓷瓶齊齊落地碎成了渣,維遠,維木,洪岩,黑木,塔山,小迪恩,露莎一個不少,七個人全都是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直直的瞪著廳中兩人。

葉藍在花廳內設了隔音結界,兩人談話的內容維遠等人是絕對聽不到的,但兩人之間的肢體動作卻逃不過眾人的眼。

銀蕊與葉藍相視一眼,皆是無奈一笑,銀蕊抬手向他們招了招,「都進來吧,我正好有事跟你們說。」出口的是沒有掩飾過的女聲。

眾人聽得直發愣,木訥的魚貫而入,他們想著剛才從神殿祭司口中聽到的那個稱號,心中激盪狂亂,神情自卑怯懦,動作瑟縮惶然,個個縮著肩膀垂著頭,但那眼卻是不安份的偷偷往銀蕊身上瞟。小迪恩最是不能掩飾自己情緒,偷瞄了兩眼就忍不住直直沖銀蕊喊道:「主人,您真的是神女殿下嗎?」

這也正是因為銀蕊平時待他寵愛有加,長久下來,小迪恩早就將銀蕊當成了親人,此時才會這般天真的直接叫出口。

露莎聽小迪恩叫出口,嚇得急急捂住他的嘴,雙膝一軟就要跪倒。神女啊,那可是神之女,是整個大陸的信仰所在。又怎么是他們這些普通平民能褻瀆的呢?

銀蕊手一抬,一股無型的氣流托住露莎不讓她跪下,「你們跟著我也有一陣子了,我將你們視為我的朋友和伙伴,所以才不想再隱瞞你們,我確實是神殿的神女。」說著退開兩步,意念一動顯露出真身。

「哇——」小迪恩情不自禁的驚呼出聲,其余人皆瞠直了眼,連自認為絕色的葉藍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艷之色。

身著神火神裝的銀蕊,高貴,聖潔,優雅而神秘,那傾城容顏如一道華光照亮整方天地,那份美絕對是震悍人心的。

「我的身份在大陸上是個秘密,請大家務必幫我保密,不要向人透露。」

維遠等人望著銀蕊的神情由崇敬到虔誠再到狂熱,最後竟都齊齊跪倒,「誓死守護神女殿下。」

銀蕊被他們整齊的一聲暴吼嚇了一跳,臉皮抽了抽忙變回偽裝,干笑道:「呃……起來,快起來,你們該知道我不喜歡你們對我跪來跪去的。」嚇死人了,看著維遠等人眼冒綠光,狂熱的活像邪教徒似的表情,銀蕊懷疑自己現在若是讓他們跑去聚體自殺,他們大概也會歡呼著快樂的去死。

「是!」又是一整齊的暴吼。

銀蕊只覺頭皮一陣發麻,立即腳底抹油抬腳就往外沖,邊走邊頭也不回的道:「呃……你們該干嘛干嘛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恭送神女殿下!」

銀蕊身子一僵,偷偷回身,葉藍正一臉好笑的看著她,而維遠等人則頭低屁股高的趴在地上。她機靈靈打了個寒顫,扭頭就跑,那驚慌失措的樣子絕對跟被厲鬼追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