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曾純潔過(ii.上)(2 / 2)

我們都曾純潔過 本站 3825 字 2020-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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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停一下……不然我說不上……」她手指

抓緊床鋪,既抵抗又享受著眩暈的快感。

我也有點累了,伏在她身上,讓她每說一兩句,才嘗她一棍。

過了一陣子,房間在一片斷斷續續的嬌喘下,她說了某次,那個男跟她在大

學廣場中央的噴池旁的經過──

那是她大二的某天,雖然已是放學後,但大學里還是有師生的,而且還是白

天。起初她和那個男的只是在噴池旁的長椅上談情說愛,但後來二人扭著親著,

情到濃時,那男的手就開始瘋狂起來了。在廣場上先是摸到大腿,然後隨大腿潛

入裙內摸到兩腿盡頭。

小開大為緊張,但那時自覺是那男的女友,所以打量了一下四周,沒看見有

人,也就盡量配男友的行動。

由於二人都是坐著,男人起初只能隔著內褲在她陰毛的位置上打轉,但過了

一會,手指就想從內褲褲頭位置伸入。小開起初不肯,但男的說噴池噴出的水簾

遮擋了對面的視線,廣場上真有人經過也不可能看見什么,二人長椅後方又有樹

叢覆蓋,很安全之類的。

小開想想也是,而且她本來就是一副『別人不敢她卻敢』好勝又反叛的性格。

結果還是在半推半就之下,不單讓那男的手指攻入小穴,還讓他手指玩了過夠。

當然,她也被玩得春情泛濫,伸手到那男的褲內摸起鐵柱來。

「賤人!賤人!以後不許在廣場被人玩……」

我聽得額角出汗,雙眼通紅,子孫根一跳一跳的,就像已經准備好狠狠教訓

這騷貨似的,卻,過了一秒才發現自己話里可能有語病。

「要玩也只可以跟我玩!」我吃味地補充,同時把她扭得緊緊,屁股一下一

下地重重沈下,以示懲罰。

「啊啊……知道……啊……」她滿面潮紅,閉目喘氣。

「誰干得你舒服一點!」反正都說開了,自然是想知更多。

「你啊……」她弓身抬頭答,同時雙手箍在我後頸吻。

「真的嗎?」我想得到更多肯定。

「是啊……你好奇怪啊……不相信?」她看著我,在思考些什么。

那個年代,傳入我耳中的價值觀,總是『自己的女人曾經被人睡過是一件很

不光彩的事、又或處女才是最好的』之類。但我聽著小開的描述,除了又酸又苦

又燥熱不安之外,竟然還夾雜了某種難以言喻的異樣快感。

我就疑問,是坊間的說法有什么問題?還是我個人有什么問題呢?

「不是啦……只是……好奇罷了。」我得暫時把疑問收起。

本來暗暗決定,連續幾個月在小開身上策馬奔馳,理應也讓自己節制一下,

卻自那晚後,她和以前男人的事,每每成為我對她深耕細作的助燃劑。想必,聰

敏的她早晚也會察覺我的怪異之處吧?

然而現實生活──

不是只有我倆。

第二天晚上。

「母親過幾天生日了……」妻子飯後跟我說:「我們幾姊妹,還有父親,打

算一家人開開心心吃頓飯。」

「我父母都老了,且父親還是帶罪之身,也不知道今後去向……」說罷,又

摸摸快五歲的兒子的頭。「我想你也出席,讓兩老知道我們一家三口很幸福,永

不分離,讓老人家多寬心。」

自從兒子四歲生日那天,我倆因為價值觀的問題吵了一場架之後,她就一直

默默做著妻子的角色,雖然幾次流出想跟我和好如初的眼神,但始終沒有有效的

行動。或許是受她父親的從小影響吧,這等等再說。

卻,今天忽然變得溫柔,也不知是否我多心,還是女人的直覺察覺到我外面

可能有女人了什么的。

「……」反正,我覺得她好像是刻意這樣說。

至於妻子父親──

人如其名,是個讓人覺得又冷又孤高,令我敬佩又討厭的固執老人。

我父與妻子父本來地位相若,同為開黨元老。政權斗爭的那十年,我父入牢,

而他卻因為得到最高權力者的信任,地位曾一度躍上『王座』繼承名單的其中之

一。令我敬佩的是,雖然外間看他權力穩如泰山,但他私底下跟友人談起黨的問

題時,卻曾隱瞞地為自己的處境嘆息──『現在有工作的人,恐怕日後就沒有工

作的機會了。』

結果給他不幸言中,可知,他時刻清楚自己做的事有著什么後果;這讓我敬

佩。

但令我討厭的是,妻的父親對我有一種莫名的抗拒,要不是斗爭結束,他成

為被清算的對象,恐怕也不讓女兒嫁給我,即使他女兒多么喜歡我。

岳母生日那天,自家人分吃完壽桃之後,便到岳父暫住的地方。

「岳父,喝茶……」盡管彼此心知肚明對方的感覺,但他已經七十有多,且

他在聚少離多的親人面前;二人還是盡著該有的友善。

「嗯。」他應,喝下,然後繼續翻閱手中的太極刀譜,參詳著刀譜內的一

招一式。

斗爭結束後,曾一度躍上最高權力地位之一的他,被拘禁在首都外的其他二

線城市。黨內高層在經過長達幾年的人士政治相討後,命令他再次到首都,意

思是讓他出席自己的審議辯解,看情況再決定他的去向。

有可能官服原職,最壞的情況,也可以是再次被流放到鄉郊地方勞役之類。

同樣被流放的家人們,在得知他到首都後,才從各地來陪他。至於以往

屬於自己的房業什么的,早就因罪被充公了。招待所是他們暫時的住處。

「要下棋嗎?」看老人自個兒專注眼前讀物,我覺得納悶,便說。

「不了,人生的棋局已讓我捉得夠多了。」他拒絕,但總算讓我聽出一些弦

外之音。

「有什么打算?」我順著氣氛。

「沒,就等黨的安排。」

「為什么你不找人替你說個情……」

這也是讓我敬佩又討厭的地方──老是把『就等黨的安排』掛在嘴邊。

敬佩他的忠誠,即使被權力高層翻舊帳了,還

?地◢

是全心全意服從『以黨名義』

的當權者所作的一切決定。對於會否被判罪過重,或罪名不實等,完全沒有表示

出該有的擔憂。

但這也是讓我討厭之處,特別是以他開黨元老的政壇地位,其實只要他開口,

找人証明他的人格忠誠什么的,黨內不少人都願意為他爭取。更大的問題是,像

他這個級別的政黨中人,誰的子女後人不是在父蔭之下平步青雲?但他為表忠誠,

也不讓別人說什么以權謀私之類,就從來不為自己及其家人爭取些什么,白白浪

費了後人該有的仕途。

如前所說,或許妻子從小就受她父親的影響,一直覺得只要做好自己,也不

用刻意表現出來,該有的便會有。這種看似高尚,卻在我眼中是消極不堪的價值

觀,以至,最終她失去了我,那她父親的教誨要不要負上一點責任?

「以岳父在黨內的地位……只要願意為自己爭取,黨一定有辦法給你的!」

想到眼前老人的愚忠,我語氣稍重。

岳父沒有應,只是跟我對望了一陣子後,又把視線轉他手上的刀譜。

就在以為他沒打算理我的時候,他再次抬頭──

「你知道我人生中,碰過最殘忍的事,是什么嗎?」老人說。

.1.

黑框眼銀下,眼神深邃。

「小時候,家窮,我常捱餓,也頑劣。父母為了讓我變乘聽話,想出了一個

法子。

「那時,我家不遠處有一座佛廟,廟中有一磚殘破的石制佛像。父母告訴我,

石像中住了一個土地仙人,仙人知道了誰家的孩子乖,就給那孩子可以吃的。父

親還說,如果我不信,就試試乖一個晚上,看看明天會否有吃的出現在我枕頭下。

我知道岳父不是在說鬼古事,但不知怎的,毛孔卻豎起。

「奇蹟地,早上起來,我見到燒餅,第一時間就懷疑是父母買的,但頭一

看,卻見父母都在熟睡。本也是半信半疑,但為了有燒餅吃,一連接下來的幾天

都認真地做起乖孩子來。結果,每天醒來都有燒餅吃,令我不得不信石像中真的

有一位仙人存在。

「如是者又過了一個月,某天早上醒來,不見父母,我以為他們早出門了。

於是,就這樣一直等著。等到中午,沒見人。等到下午,沒見人。等到晚上,也

不見人。後來才知道他們因偷燒餅時被抓了,所以才一天不見,不過當時並不知

道。

「等了一整天的我,非常害怕,也因為實在太肚餓了。雖然覺得也許明天早

上仙人又會給我一個燒餅,但我還是等不及。於是跑到佛廟里,對著殘破的石像

問:『仙人仙人,能不能給我一個燒餅……』仙人沒有答。我重複地問,仙人

還是沉默。

岳父的語氣很平和,我卻聽得──感覺好恐怖。

「這時,廟里來了一個說是清拆這破廟的工人。在得知我的情況後,告訴我,

世上跟本沒有什么仙人,那只是我父母騙小孩的話。但我不信,和工人理論。最

後工人為了讓我相信,又或許不耐煩了,便在他布包中拿出一個鐵鎚,說如果真

有仙人,大概是被石頭封住了,叫我用鎚子把封鎖住仙人的石頭打破,仙人也許

便可以早點走出來了。

「為了燒餅,也為了證明父母沒有騙我,最後我還是一鎚敲向本來就已殘破

的石像上。

「一下,再一下,再一下,廟內盡是碎石掉落地的聲音。直到整個石像都碎

了,還是什么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他語氣平靜。

我不肯定這是他的經歷,還是只是虛構。但聽完這個故事後,當下的我其實

只是感到一種深層的恐懼,卻說不上恐懼從那里來。

直到多年後,才在某件血腥事情上,體會到這個故事的不能言喻之處。

而那時沒有立即明白故事中的殘忍,也許是因為──

在某方來說──

我還純潔。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