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和趙郗辰被單獨派了一個車,跟了上去。
一路上,黎漾都沉默不語,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趙郗辰先忍不住了,「我就知道,這個季子琪把我們支走是想搞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
黎漾依舊不說話。
車里明明開著暖氣,可她卻只覺得冷。
那種冷,順著身上的毛孔,滲入到了五臟六腑之中,好似要將她整個人和著所有的細胞,都凍結成冰。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手腳都僵住了不能動,腦海也停止了思考,唯有臉上的疼痛,提醒著她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季子琪把刀子扎入了自己的小腹。
如果不出她所料,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一定保不住了。
是她失算了,她本以為季子琪是准備把孩子生下來,從而繼承陸家的一切。
可她怎么就忘了,只要她在陸宅,就威脅到了季子琪的地位,更何況,奶奶平時還處處向著她,季子琪這么聰明,又偷聽到了她和趙郗辰的談話,知道她要從奶奶那里下手。
所以,怕她在陸宅里待久了,她那張紙遲早包不住火,再說了,她的孩子本來就不是陸遲墨的,不除掉她,她怎么能安心生下孩子,瞞天過海?!
不可能,於是,她要除掉她。
只要除掉了她,她的那顆心,才能徹徹底底的放下來。
為了除掉她,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把事情做得越狠,越絕,才越好。
耳邊,趙郗辰的聲音還在繼續,「我都再三囑咐你要防著季子琪使詐,結果還是出了這檔子事,你還答應了我會小心,小心個屁啊!!」
黎漾抿了抿唇,終於吐出了幾個字音,「對不起。」
黎漾一道歉,趙郗辰的心就軟了,「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你不小心,是季子琪心思太深,讓人防不勝防。」
想到這里,趙郗辰陷入了深深的自責,「我今天真他媽不該走,如果我不走,這件事也許就不會發生,季子琪就沒辦法……」
「郗辰。」黎漾動了動嘴唇,打斷了趙郗辰的話,「別這樣想,季子琪的每步棋都是計劃好的,就算你不走,同樣的事情,還是會發生的。」
她根本逃脫不了,季子琪的這步棋,步的是死局。
她往前一步,是死,退後一步,也是死,根本解不了。
季子琪故意讓她給桑婉婉削蘋果,為的就是要在刀柄處,留下她的指紋。
這樣一來,最後她用刀尖對准自己的小腹時,她去搶刀也好,不去搶刀也罷,上面的指紋都讓她洗脫不了冤屈,畢竟陸宅為了保護隱私,房間里都沒有安裝攝像頭,更別說,連個證人都沒有。
證物,就是一切。
而她呢,偏偏當時被沖昏了頭腦,想著刀柄上有指紋,一點理智都沒有,沖上去就搶刀,現在好了,證人成堆扎,她怕是,沒有個好下場了。
「可是……」
「別可是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會有辦法的。」
趙郗辰深深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黎漾亦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