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餓狼撲食(1 / 2)

軍婚如火 米西亞 4518 字 2020-07-03

一聲姐夫叫得許燁磊有點心顫,這個壞丫頭,又有什么鬼主意,可千萬別牽扯上自己啊。那次被腌了一下,現在腸子還有硝酸鹽呢?

「說吧,又有什么詭計,你要再敢設計我,小心被我踢出特種兵營……」許燁磊微微眯眼,威脅道。

「姐夫,不帶這樣欺負小姨子的。我可是老姐最疼的妹妹,你要這么不待見我,我一定會去投訴,投訴,再投訴……」孫貝貝這個演技超強的演員,只在一瞬間又換了一個人似的,那眼神啊,如鄰家小妹妹受了欺負般我見猶憐,哪還有一點野猴子的囂張跋扈啊。

目光向來毒辣的許燁磊,此時一點都看不出孫貝貝想干嘛,但是有種不妙的感覺。

「不管你怎么投訴,你姐肯定向著我!」許燁磊嘴角微揚,非常自信的說。

「哼,憑什么這么自信啊!再說我姐還沒嫁給你呢?」孫貝貝不服氣的哼了一句。

「你姐這輩子肯定是我的老婆!再說,你剛才不是親口叫我姐夫了嗎?」某男的自信心所向披靡。

孫貝貝扯了扯嘴角,眯起眼睛瞥了許燁磊一下,心里有些同情孫萌萌,老姐你這輩子肯定被許燁磊吃的死死的,想翻身都翻不了。

許燁磊見她沒吱聲,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快到熄燈時間了,趕緊回宿舍吧!」

孫貝貝看了一下時間,這才發現時間這么晚了,於是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懶洋洋的回答:「是,馬上回去!」

也不知道怎么何時,孫貝貝心里不經意間接受許燁磊這個堂姐夫,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覺得他就是半個家人,當然這必須在許燁磊沒擺著臉的時候。

許燁磊看她那副慵懶的樣子,嘴角不由微揚,這個小猴子溫順的時候,跟孫萌萌還真有幾分相似。

「記得關燈!我先走了。」剛才看到孫貝貝那一幕,許燁磊的腦海立馬冒出老婆在自己懷里的慵懶的樣子,心頭一熱,想急著回去跟孫萌萌電話情絲一番。

「恩……」孫貝貝點了點頭。

許燁磊走後,孫貝貝看著桌上那一堆草稿紙,站起身,收了收,放進辦公室的抽屜里,轉身往門口走去,關燈關門離開了辦公室。

回宿舍的路上,一片幽靜,正直繁花似錦的4月,鼻尖飄來一陣陣花草的香味,雖然這是軍營,但是綠化一點都不必都市差,這里的每一顆樹,每一顆草都是這里的士兵們親手栽種的。

不知不覺來這也快一個月了,雖說不上自己愛上這里了,但心里卻慢慢有點喜歡了。也許因為自己從小就在軍營里長大,即使排斥當兵,但軍營的氣息早已烙在內心深處,揮之不去。

就連孫貝貝自己都詫異,當自己真正成為軍人中的一員後,內心深處像是尋根回到家似的,她不清楚自己該怎么表達這種感覺,只是覺得有些害怕,又有些向往。

一直排斥,一直逃離,但命運卻偏偏讓她回到這里,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想著想著,孫貝貝不知不覺的走回到宿舍,正要推門而入時,聽到里面傳來的話,手不由停頓在那。

「唉,那個孫貝貝不就仗著自己老爸是司令嗎?手術回來,自己好生養著也就算了,干嘛還去跟團長出餿主意啊,搞什么文藝演出,天天訓練累得要死,每天回來還得排練節目,我真是受夠了!」

「是啊,就她命好,不僅不用跟咱們這些命苦的人出去風吹日曬,還可以天天都在特種部隊軍官的辦公室吹空調喝茶,這些我可以不羨慕,誰叫我沒有司令老爸呢,但是她也不能這么缺心眼啊!」

「就是,就是,好像誰不知道她有個司令老爸似的,天天就知道在許燁磊面前晃盪,我都懷疑是不是孫司令想撮合她和許燁磊交往呢?」

「不是吧?不能吧,孫司令應該不會以權徇私吧!」

「哼,怎么不可能,你們自己想了想咯,是不是很值得懷疑?許燁磊是何等人物,孫司令能不看上留給自己女兒嗎?孫貝貝可真是命好啊!」

「唉,人家是命好,不過她要是沒有司令老爸,估計誰會理她啊!一天到晚都一副高高在上,自以為是,好像是我們都是她的丫鬟仆人似的,真是受不了……」

「你們就別在說孫貝貝了,說到她我心情就不好,因為她我都快累死了!」

「我也是,我也快累死了!」

「對了,跟你們說一件機密的事情啊,不過你們千萬不要說出去。」孫貝貝非常熟悉這個聲音,不由豎起耳朵傾聽。

「什么事?我們保證不說出!」

「知道我們為什么回來這新兵訓練嗎?」

「不知道——」

「其實以前的文藝兵訓練都是走過場,哪有像這次這么嚴格,還啟用特種教官,我們會來這,都是因為孫貝貝的緣故,聽說孫司令一直想抓她去上軍校,不過孫貝貝死活不去,去上藝術學院,畢業後,她媽通過關系把她安排到我們文工團,所以里,他老爸就很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收拾她,於是把她打發到這,我們跟她一匹新進文工團的成員,就跟著她一起倒霉,來這受罪!」

孫貝貝知道這是誰的聲音,這是她們的班長李婷的聲音,那些天她經常幫孫貝貝打飯,兩人有事沒事的閑聊了幾句,當時孫貝貝心里覺得李婷這人還不錯,是個值得交的朋友。所以當李婷問她怎么回當文藝兵的時候,孫貝貝當時沒長太多心眼,隨口咧咧幾句,說是自己老媽安排的,還有她老爸為了整她,才讓她帶著受罪的。

結果——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沒想到自己的那番話,卻被李婷當著唾罵自己的談資。

「不是吧,那孫貝貝真的太惡心了!把我們害成這樣,還來雪上加霜,你說這人的心是不是長歪了!」

「唉,人家有個司令老爸撐腰,要不然就她,我實在不敢恭維!」

「就是,我估計明早看到她,我肯定會吐!」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針對孫貝貝進行唾棄,鄙夷……

……

孫貝貝絕沒想到平常待她感覺比親人還親切的同事,每天都搶著幫她打飯的舍友,在背後竟然這樣看待她評論她,她真的沒想到她們心里竟然這么討厭她憎恨她。

自己要是此時進去是不是還有可能被群毆?

「你要是沒我這個父親,連豬狗都不如……」

「你有本事問問你周邊的任何一個人,問問他們心底對你是真的喜歡,還是大家一致認為你惡心,仗著家里,在他們面漆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是人民幣,大家都喜歡你,說不定從心里真正喜歡你的人,一個都找不到……」

孫耀武的怒吼,許燁磊鄙夷的話在孫貝貝的腦海猛地雷過,當時覺得他們說得太過分了,恨他們那么殘忍地踐踏自己的自尊,沒想到,他們說的話確實那么可怕的真實。

原來大家接近她只因為她是孫耀武的女兒,每個人對她的友愛笑顏原來只是懼怕她的一個面具,原來自己在別人的眼里是那么一無是處,那么囂張跋扈,那么可恨,那么可惡。

不是一個人,是所有人都那樣咬牙切齒地批判自己。那是堆積了多少怨恨啊?自己和她們的相處還不到一個月,就讓人惡心到這個地步。

我平常的表現真的有那么差勁么?

從來都不在乎別人怎么看待自己的孫貝貝,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竟被別人看得那么烏糟,她的世界天旋地轉,頃刻之間,心里高壘的尊嚴瞬間崩塌。

如果再門口再呆一刻,估計這個高傲的野猴子會暈倒在地。

孫貝貝帶著被驚雷劈得焦糊的身子離開了宿舍樓,大腦漿糊翻騰,她感覺自己與生俱來的自信和自尊都被瞬間抽空,整個人變得輕飄飄軟綿綿,兩眼茫茫然,魂不知歸何處。

孫貝貝渾渾噩噩地跑著,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直到撞到一堵牆,才發現不知怎么就到了操場。

孫貝貝跌坐在地上,抬眼看著漆黑的夜空,感覺自己的世界也暗淡無光變得漆黑一片。

淚水就那么肆意地流著……

她真的好想嚎嚎大哭一場,問問到底怎么會這樣,自己怎么活的這么悲慘。

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在他人眼中的自己,這個曾經特立獨行個性張揚的女孩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失敗得徹底,讓她從高高的天空掉下來,變成卑微的塵埃跌進了冰冷徹骨的深淵之中。

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有種世界崩塌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沒有月亮的夜晚,冷冷的操場上,孫貝貝在障礙牆下,像一個被拋棄的嬰兒一般蜷縮著哭得那么傷心,那么悲切……

﹡﹡﹡﹡﹡﹡替父從軍:腹黑中校惹不得﹡﹡﹡﹡﹡﹡

謝鐵軍巡查完經過操場的的時候,感覺有點異樣,側耳一聽,隱約聽到簌簌的聲音。

於是,謝鐵軍打著手電掃射一圈,發現障礙牆下有一團不明物體。

走進一看,不由愣住了。

孫貝貝這個壞丫頭怎么一個人躲在這?

額——還哭呢?

這是怎么一個狀況?

謝鐵軍越走越近,走到孫貝貝的身邊,看到哭得淚眼滂沱的丫頭,有些傻眼。

沒聽說她家有什么讓人哭得這么悲慟的意外啊!

白天都還好好的在他們面前閑晃,怎么晚上躲在這一個人偷偷哭呢?

晚上他們幾個都在開會,開完會,謝鐵軍也看到樓上的燈光,不用猜,能混進去的就這小丫頭了。

後來,他看到了中隊長上了樓,難道,這個壞丫頭又干了什么惡作劇,又像上一次一樣被中隊長狠狠地批了一頓?

被巡查時抓到到處亂竄的士兵,是要紀律處分的。

可是,此刻謝鐵軍看到孫貝貝沒了利爪,就像迷路的孩子一樣哭得這么傷心,這個從沒接觸過女人的愣頭青卻生了些惻隱之心。

剛入伍的士兵都是養尊處優的90後,吃不了苦,一場訓練下來,有些意志比較脆弱的士兵受不了部隊里高強度的訓練也有偷偷哭泣的。

但特種兵營的士兵都是從其他兵種里選拔出來的最優秀的兵,他們受著最為艱苦的訓練,他們流汗卻從不流淚。

謝鐵軍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士兵哭泣,這還是第一次在特種兵營抓到偷偷掉眼淚的士兵。

見慣了孫貝貝囂張跋扈的樣子,猛地見到她這么脆弱的一面,謝鐵軍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孫貝貝!」謝鐵軍這個大嗓門面對這么柔弱的孫貝貝,聲音也不由得壓低了。

但孫貝貝還在她的世界里繼續沉淪悲傷著,壓根沒聽到謝鐵軍叫她。

「孫貝貝!你別哭了。大晚上的,別在這凍感冒了……」謝鐵軍推了推孫貝貝。

誰知孫貝貝卻被她那么一推,不由哭得更厲害了。

從剛才的抽噎聲變成了嗷嗷大哭,那悲悲切切的哀嚎,可以加入孟姜女組織的哭長城組團了。

啊——這……這怎么哭更大聲了。

謝鐵軍被她的哭聲嚇得有點手足無措。怎么感覺好像是自己把她惹哭的了。

我只是輕輕推啊,沒有下毒手,應該不至於啊?

第一次看到女人哭得這么稀里嘩啦,想不明白哪來的那么多淚水,怎么去關閘。

沒有戀愛經驗的謝鐵軍,實在不知道女人哭泣的時候要怎么讓她停止掉眼淚,心里惶惶的,又有幾分莫名的不知是歉疚還是疼惜。

謝鐵軍只希望她不要在哭了,他還是更願意看到那個乖張的野猴子,就是有點調皮搗蛋,也比此刻哭得讓人揪心的好。

這個謝呆子伸著手懸在空中,不知道是該拍她,還是給她一個肩膀任她哭,還是幫她擦眼淚。

想到這,謝鐵軍從上衣衣兜摸到褲子的褲兜,除了手電筒,別說手帕,就連一片上茅廁余留的紙屑都沒有。

孫貝貝放聲哭了一會,倒是把心里壓著的千斤重的包袱卸去了一些,緩緩的抬起朦朧的淚眼,看著眼前彪壯的男人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摸著什么。

這個呆子在干嘛呢?不會找面巾紙之類的東西吧!

可是看他半天也沒掏出什么東西來,孫貝貝心里不由直搖頭。

「把手遞過來……」孫貝貝帶著哭腔說著。

孫貝貝終於停下來了!謝鐵軍松了一口氣,乖乖地聽了孫貝貝的話把手遞過去。

可是隨後,謝鐵軍看到讓他瞠目結舌的一幕。

孫貝貝抓住謝鐵軍的衣袖胡亂地擦著眼淚,擦完了眼睛擦臉龐,擦完臉龐擦著鼻涕。

不過這還不夠,還捏著鼻子重重地醒了醒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