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葯跟著出了角門,看世子還在往前走就急了,快走幾步拉住世子的衣角,「我要快點回去吃飯……」
顧晏惜無奈的停下腳步看著她,才來這住了一天的功夫就用上回去兩字了,住得久一點還記得家門往哪開嗎?
「記住我現在的名字,平日里稱呼我晏哥,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同伴對待。」
「能叫晏哥?」
「我說能便能。」
芍葯也就無所畏懼了,痛快的就喊了一聲,「晏哥。」
顧晏惜眼底有什么一閃而過,一心記掛著回去吃飯的芍葯沒有注意,只盼著世子快點放她走。
「你沒有戴帷帽。」
芍葯下意識的伸手一摸,真的沒戴,可剛才一路過來也遇著好幾個人,還向她見禮來著,但凡他們露出一點點厭惡害怕她都會察覺到才對,可……
顧晏惜嘴角勾了勾,「去吃飯吧。」
「哦。」芍葯聽話的往回走,一路還在想下人們的反應,進門的時候就多留意了一下,守門的下人見到她行了一禮,該做什么還做什么。
一路往里走,遇著的人也是紛紛行禮,叫聲芍葯姑娘,反應最大的也就是不看她,臉上卻一點不喜嫌惡的神情都沒有。
芍葯腳步越來越輕快,最後干脆用了輕身身法,快樂的蹦進了好友的院子。
「花花。」
花芷走到門口迎她,「快去洗洗手,劉香,去叫拂冬擺飯吧。」
「是。」
芍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帷帽擱在架子上,眼神亮晶晶的拉著好友說小話,「花花,你家的下人都不怕我的臉。」
「很高興?」
芍葯用力點頭,太高興了,雖然在家里她也是不戴的,可那不同啊,那里住著的大多是她的同伴,下人也都是經過訓練的,就算這樣一開始也不是沒人多舌,是被世子狠狠發作了一回大家才不敢了。
可她到花家還不到兩天呢!
花芷被她小狗一樣的眼神看得心里發軟,拉著她過去洗手,邊道:「本就是平常事,大驚小怪才沒禮數。」
芍葯笑眯了眼,她知道這並不平常,可花花說是平常事,那就是平常事。
「以後來了花家都不用戴帷帽,天冷的時候還能擋擋風,天熱的時候多難受。」
「恩,好。」
下午沒課,花芷拉著芍葯在她的床上小睡了一會,醒來時就看到芍葯蜷著身體縮在一邊,這是很沒有安全感的睡姿,平時表現得再樂觀堅強,可曾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不可能沒留下一點痕跡,她無法想像得是有多慘烈才會讓她的大腦選擇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