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盤還是放在原地沒動。
吳永看著芍葯連人帶椅的把花芷抱過門檻嘴角抽了抽,「大姑娘,我們來一盤?」
花芷搖搖頭,「和芍葯玩吧,她戰斗意識比我好。」
芍葯斷不接受這頂高帽子,「才怪,我從來就沒贏過你。」
花芷抬手捏捏她的臉,「先把我送回屋。」
芍葯哼哼唧唧的推著她離開,吳永回頭看向花屹正,「老大人教得好。」
花屹正搖搖頭,「我並沒教她什么。」
吳永只以為他謙虛,微微拱手就往沙盤走去,那丑姑娘已經從屋里出來了。
屋里,曾寒正坐在小板凳上看書。
花芷招呼他過來,把一套筆墨紙硯和幾張字帖遞給他,「這是祖父的字,字光是認得還不行,得多寫。」
曾寒接過筆墨紙硯,字帖卻不拿,「要你的。」
「我的字太小氣,不適合你,祖父的字已成大家,在京中不知多少人求,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花芷把字帖拍他小臉上,抓了他的小手捂著就松開了手,然後不是很靈活的推動輪子去到書桌邊。
還沒推動呢,輪椅就動了起來,花芷也不回頭,任小孩推著她走,邊道:「以後你也可以自成一家,前提是你得會寫。」
曾寒哦了一聲,並沒有什么情緒,他想要花芷的字也只是因為這個世界上他認的只有她,並非識得字的好壞。
花芷也不勉強他一定要如何,一個人能依著自己的性子長就挺好的,她只要適當的拉一下不讓他走偏了就好。
摸摸他的頭,花芷鋪開紙,小孩顯然是干過這活的,熟練的開始磨墨。
花芷要做的,是把自己記得的兵法書盡可能多的默寫出來。
她並沒有奢想家里的人個個都有這方面的天賦,小一輩的她甚至根本就沒指望,耍這么個心眼也不過是自私的想將那些在做苦力活的兄弟給解脫出來,不論是繼續執筆也好,還是去苦練騎射都比純做苦力來得有用。
她把希望放在上面兩代人身上,花家的書生從來不止是會經典史集,就拿父親來說,他在九數上有相當高的造詣,她曾見他推演歷法,那是一個她完全不懂的領域,可父親卻信手拈來。
而一直不哼不哈的二叔擅長的正是兵法布陣,她曾在幾本兵法書上見過二叔的注解,非常精辟,雖說到目前為止只限於紙上談兵,可眼下機會不就來了嗎?
五十四個人,有四個人能在軍營站穩腳跟花家就立住了。
不過這些事用不著她來操心,她只要把兵法默寫出來,讓她那些兄弟有個能使力的方向就好。
也是這日,顧晏惜回到了京城。
他徑自去了七宿司,陳情和屈七已經在等著了。
「首領。」屈七將一個長匣子雙手送上。
顧晏惜接過來輕輕按在桌上,「老二急了?」
「是,陰山關一直沒有消息,他大概猜到有變,屬下這幾天跟著他見了不少人,文臣武將皆有,屬下都記入了名單之中。」